当包裹着黑色吊带袜的湿润足尖,蓦然从平躺在地上的小人口中抽离时,她随即将已是空瓶的酒瓶扔出窗外,扑闪着戴上蓝色美瞳的眼睛,自信满满地双手抱肩,欣赏着他‘丑态百出’的迷离醉意。
“恩~果然男人还是喝醉的时候才会表露心声,那一番连续性的‘姐姐~’‘姐姐!’差点把我芳心都叫化了呢~要不是我平日坚持锻炼心境,说不定这会已经脱下裙子就骑上去~~”
她矮下身形,用葱指戳了戳小人樱唇旁的酒水残留,随即低下头将舌尖覆盖在其上,仔细仔细的反复舔舐,再塞入唇瓣之中,寻求那份属于自己气息的残留。
嘟哝了几口,砸吧砸吧嘴,见近在咫尺陷入醉意之中毫无反抗之力的小人。
“不愧是标价32枚银币的烈酒,只是小半瓶量就已经将他彻底俘虏,可惜了……大部分都不小心顺着手足流到了地上~呜,这可是攒了很久的钱呢~!”
“不过这身借来的装扮,却是异常遭人喜欢呢~刚才踩在他的脸上,他差点没把舌头舔断咯~嘿嘿嘿~你就这么喜欢我的身体吗?嗯?小~家~伙!”
她苍白面容上也泛起酒后的泥泞醉意,情难自禁的伸出纤手,磨痧了一阵这件丝滑异常紧致的‘长袜’,从大腿根部黝黑的蕾丝纹路开始,直至残留着丝丝云津与酒水味的足尖,甚至链接上身束腰处的吊带扣也不曾放过。
那件黑底的JK制服,早已被她扔到一旁,现在阻隔他们之间的,只有那条黑色的百褶裙与遍布黑色蕾丝花纹的……
“哼~真是太逊了!准备的道具只用了一件唉!就这?!你往日的骄纵与目中无人呢?还敢打我?!谁给你的勇气?”
“是不是,我身高没有她们高,胸部没有她们大,你才不肯高看我一眼的?”
她顺着小人侧躺下娇躯,伸出手上下摸索他的每一寸肌肤,每当柔软顺滑处总是要恶狠狠地掐捏蹂躏一番,见留下殷红的印记才收起解气的笑意。
“过足了手瘾,嘴瘾,酒瘾,该是时候了吗?嗯?!”
用两节灵活的纤指掰开他的薄唇,拉伸出那截令人沉迷的淡粉,挑逗性地弹了几下,见他依旧未有动静,仿佛睡过去了一般,任由摆布,不免心中邪恶丛生,醉意愈发强烈涌上脸颊。
两条包裹着黑丝的纤细长腿掠过他仙里仙气纯洁无垢的面靥,直至铺满散开的百褶裙摆尽数遮掩勒出肉痕的圆滑翘臀,她闭上眼睛,极其轻微地缓缓坐下,感受着口鼻间呼出的热气与微润,哼的一声,开始享受那两个女人早已享受过的旖旎拨撩。
夜色如水,黑暗包裹住摇曳晃动的身姿,她嘴上啐了一口表示不满,但是还是高仰起头沉醉其中,继续加快了追上那两个女人的步伐。
“真是败兴!一想到他曾被两个女人玩弄过~就莫名的不爽!嗯~♂,哈~~嗯!”
……
第三峰的临时营地内,在诸多火把与篝火的照耀下,人头攒动,奔走如市,整齐响彻营垒的高喝声不绝于耳,一件件粗制尖刺拒马和就地取材的木制围墙被众多士卒们齐力拖拽而起。
紧接着便是用于观察的哨塔,十来名善于攀岩的士兵们握着绳索身覆重物,在陡峭的山壁上向下滑动,将工会后勤人员制作好的塔台,用钉在山顶上的轴轮吊起。
“往左一点!快点!还有塔身加固好了没?!”
“小心点!当心山壁上凸起的尖石!”
芙蕾雅见有年迈的团队指挥者,对他们如火如荼的营地建设进行指导,也就没有打扰,转身掀开有魔力灯光闪烁的帐篷幔帘,进入其中。
抬眼见杜姆正趴在桌案上,用小拇指触动着一颗通体水蓝色的观测球,便询问道。
“杜姆阁下,夜已过半,现在情况如何了?是否与那些藏在暗处的同伴建立了联系呢?”
“哦,是芙蕾雅大人啊!请稍等!我的法师之眼刚好被路过打水的同伴捡走了,他此刻正在往回走~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那些失踪许久的同伴了!”杜姆满脸笑意站起身子,示意武装整齐的骑士少女来到自己身边,与自己一起观察。
“镜头晃动的很厉害,他应该是在向一处崎岖隐秘的山洞攀爬,按照您的猜测,他们的藏身处,应该在我们之前突袭行动的山涧峭壁上~”
杜姆随即将手指点在观测球上,讲解之前自己有留意过的地方,引的芙蕾雅频频点头。
“这儿与那条间歇性瀑布之间,有爬满山壁的藤蔓植物,由此,便可轻松无比往上攀登~所以应该是在……”
见观测球中传来禁止的画面与收敛的呼吸声,杜姆皱起眉头,晃动了几番球球,见画面依旧定格,不免心急如焚询问。
“嗨,盖顿大叔你怎么了!如果听得见,就吱一声,这边骑士小姐需要你们躲藏的具体位置,方便救援……!”
打断杜姆喋喋不休的是细不可闻的轻微怒喝“闭嘴~有豺狼人!杜姆你这臭小子想害死我吗?”
“哦~”杜姆只觉得自己委屈极了,碍于盖顿是冒险家工会中有着不俗实力的剑师(可修炼斗气,与骑士比肩),先不提他阅历与丰富的冒险经验,单凭实力就足以单手暴虐自己这个二环法师,他可不敢回怼回去。
一旁的芙蕾雅默不作声,但却嘴角含笑,拍了拍杜姆宽阔的肩膀温声安慰道。
“那便等盖顿阁下脱离险境再说吧……”
听球中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兽吼,顿时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藏匿在暗处的盖顿会被发现。
安静的气氛尤为沉重,也不是过了多久,随着画面一阵模糊,哒哒哒的轻响连绵不绝,似是盖顿飞奔在峭壁之上,随之而来的便是男人刻意压制的粗重喘息。
“到了!”
“目前洞内重伤者22名,轻伤18名,后勤人员5名,算上我一共58人,还不算,不治身亡的与在战斗中阵亡的,还有,当夜失踪大约有130名之多……就这些了,你们看吧……总之,营地之战很是惨烈,几乎人人挂彩……”
说完,盖顿便将满腰间的水袋分别递了出去。
黑暗中,有人伸出无力的手掌去接,有的人则是勉强支撑着身体挨个走动在伤者周围试图矮下身形去喂水。
见画面稍停,芙蕾雅第一眼便见到了衣衫褴褛满身血痕蜷缩在洞壁角落里的维拉,她的面容形容枯槁眉眼低垂且无神,连尖耳似乎都被刀锋削去一截,盘坐在地上的膝间还枕着一名气若游丝的亚马逊女战士,再往后全是血迹斑斑的污垢面容及失了灵光的眼眸。
入目皆是触目惊心与死寂!还有他们对生路及无救援的绝望!
不知不觉间,手中紧握的剑柄发出啪啪的爆响,拧眉咬牙间,芙蕾雅向球内的盖顿问道。
“敌人数量大约有多少?还有!我将在今夜凌晨抵达你们的避难处!请!一定要坚持住!!”
“数量?呵呵?!你问我?敌人的数量?!”盖顿讥笑,像极了放弃治疗的丧气患者,他撒气似得将身体靠在洞壁上,缓解刚才剧烈运动的疲惫。
“整个辛斯镇人口加起来……都不够那群豺狼人塞牙缝的……一万吗?呵呵,怎么可能?!我说五万呢?是不是你们立马就会放弃我们?!”
洞内正在休息养伤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他对着一颗眼珠说话,将目光扫向这边,盖顿只得转变语气。
“总之……千万别来!我们自己会想办法突围出去……还有,你们昨天那番惊天动地的突袭,看似胜利,其实是……它们故意为之,就利用那一撮最弱小的存在,引得你们轻视全军出动,再聚而歼之。”
盖顿略带讥讽的叙述立刻引起其他人的围堵。
“谁?是不是救援的人?他们终于来救我们了吗?!”
“该死!为什么不早点来?我的丽雅!听见了没?你要撑住!撑住啊!!”
“伤员太多了!我们需要牧师!需要牧师!救救我们!”
顿时各种发泄不安情绪的俗语与问候接踵而至,芙蕾雅只得皱眉转身,沉浸思维仔细思量盖顿的话语一番。
“五万数量的豺狼人吗?甚至比巨石领全境的军士还要多……如此,却是个难事……”
杜姆见此叹了口气,仔细回想着当初自己逃跑报信的所见。
“恐怕还真是有五万之多,那天,我只看见了漫山遍野一望无际的豺狼人……但却没想到有如此之多……五万啊,单凭我们这二百多人,要杀多少天?!!要不我们去求救领主吧!”
救援的要素,快准狠,脱离迅速,不能恋战,一旦被察觉到行动,那么下场恐怕是自己所部与维拉盖顿他们全军覆没的下场。
但不救援的话…就是放任他们自生自灭,行径与野兽无异。
压抑与恐慌顿时侵扰,她面色严肃的低着头,愣愣出神,耳边若有若无响起一段拗口晦涩的诗句与半大小子的话语。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
“那些孤守钓鱼城的人们何尝不希望有人率军去救援他们?!可笑吧,直至整个河山沦陷了也没有人去救他们……”
“自杀也是一种勇气~那些平日里有高官厚禄丰衣足食的官员们,被敌人围堵到绝境,缺衣少食,还不是守住了民族气节绝不投降,纵身一跃带着所有希望,坠入大海……”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面对强大残忍的敌人,确实需要勇气与智慧……如果这两点都做不到,那与混日子有什么区别?还不如躺平等着敌人来屠城把自己也顺捎上……反正脊梁骨断了也就断了!”
回想到此,她深吸一口气,将阴影与余悸扫尽,展露出属于她的坚定意志,莞尔一笑,向身后愁眉苦脸的杜姆问道。
“勇气与骑士之神-海若尼斯冕下的教义是什么?”
“永不胆怯?绝不退缩?”杜姆下意识的回道,脸上充满了不解。
“那正义之神-提尔冕下的教义是什么?”
“守护正义?抵制邪恶?”
“那身为提尔后裔的我们,身为骑士的我,是不是这个时候,该做点什么?!”她笑颜如花,拔剑而起,朗声道。
“可……”杜姆顿时语竭,但看少女骑士无惧的神色,只得将剩下的话往肚子里咽。
“事不宜迟,不如我现在就带队出发,再晚一些我怕再生事端,再说这会恐怕盖顿他们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毕竟已经失去补给好几天了。”
见芙蕾雅大步持剑出门,杜姆只得硬着头皮追上。
那一刻,他这辈子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