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深度睡眠的缘故,一睁眼便是精神饱满的状态,他默默起了身,看了一眼窗外依旧未曾停下的细雨,从柏莎的“大”字睡姿中蹑手蹑脚的抽出手臂。
她睡得很沉,可能是两个星期都屈在牢笼内的缘故,所以尽可能在床上伸展四肢,感受着床铺的温暖,肉呼呼的小脸上还残留着一抹晶莹的云津,时不时还砸吧砸吧嘴,像是在梦中吃到什么好吃的。
兴许是种族天赋在作怪,生活在山脊盆地的他们远避喧嚣与斗争,善于耕种与制作美食,偶尔还搞搞小发明之类的,避世的特殊环境造就他们无忧无虑的性格,哪怕天塌了都不能阻止他们睡觉、吃饭。
可能是起身的时候动作稍大了些,她铺开的粉色长发中,小尖耳朵稍动,便一脸模糊的起身,白衬睡衣的一角露出圆润白皙的香肩,揉着眼睛迷糊的张口便打破那份晨间的恬静与美好。
“啊~你昨晚没做什么吧?我怎么总感觉脖子有点疼?”
“?”你还能期待些什么吗?我还是个孩子,做了不少什么过分的事情。
“没,你只是从床头睡到了床尾……”慕清指了指她披在身上的被子,很明显是短的一处,根本遮盖不住她的玲珑身段。
恩,虽然小,但也不错了,尤其是那平坦的小腹,自白衫之中探出一缕春光。
“啊!这样啊,你要干什么?你那是什么眼神!你越界了知道吗!赶紧起来!”她回过神,抬起枕头就要打过来。
拜托,好歹他也是阅片无数的存在,什么身材没见过!这么半大个丫头丝毫提不起他的……唉,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年龄够了……
两人争着枕头在床上来回打闹,气急败坏的柏莎这次掀起了被子,直接盖住他,再将身子压上。
“还敢不敢了!”
“这是屈人之威!”被蒙在被子里的慕清不是不反抗,而是他隐隐感觉到手足间的气力大了很多,那股浑身上下的充盈感,足以媲美前世的气力,他若稍稍用力,恐怕就是完完全全的碾压了,柏莎这小身子骨的,可不一定受得了。
见被子里的慕清安稳下来,她心满意足的起身,怕懵坏了小孩子。
“哼,谅你没这个胆,就你这个体力,在夏尔可是吃不上热乎饭的!”
“那可不一定!”慕清倏地从被窝里钻出,灵敏地抓住了她的要害,头发……
“呜呜呜呜,够了,不要挠了!好痒!”肌体交缠中,这次轮着慕清挠痒痒了,他用腿捆住柏莎,在她的脚底板上作怪。
“砰!”一阵凉风从屋外窜入,房门开了,穿着蓑衣的洛伦刚进门就歪着头,好奇的看着两人不雅的姿势,想说什么,却又没开口,只是低着头往里屋走了。
而门外似乎还有什么人,他们正站在门口,用好奇的目光往房内瞅。
柏莎这会不管了,她的小手直接在腰间旋转180°,疼慕清龇牙咧嘴的放开了她,不过,她似乎还不解气,对着他想起身的背部就是一顿猛锤。
“都怪你,把你能的,我三十多年的清誉你没了!你让阿姨怎么看我!!啊!”
“嘘声!不对劲!”慕清立即捂着她试图再叫嚷的小嘴,指了指门外。
“有人拿着武器……”柏莎顺着他指向的方向,看到了银白的甲胄。
他立即起身,跟着取了东西的洛伦一同出去,与这群人对峙。
与民兵的半身铠不同,这是一队正儿八经的城市士兵,全身上下包裹着防护严密的板甲,手持尖锐的斧钺不说,腰间的扣带上还挂着一柄出鞘的十字骑士剑,如若不是他们没有带头盔示意没有战意,恐怕慕清得立刻从床底下掏出依文洁琳给予的大宝贝了。
“肖·格里芬,子爵大人有令,限明日正午,去小镇演武场,参加你与芙蕾雅民兵队长的比武审判,其罪名谋害邻居林克、侮辱贵族、散播不当言论、数罪并罚目前可监禁十三年,由于你提出了比武审判的程序,本地名流与诸多神殿的神官将参加本次审判,全程由子爵米兰达大人亲自见证!”
铿锵有力的宣读立即引起了慕清的不满。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是明显的将他陷入不义之地,强行迫使他参加比武审判,没有留一丝任何可辩驳的余地,他的本意原本是逼迫依文洁琳现身,次意才是洗刷谋害的罪名,这倒好,完完全全的将他直接定了罪名,是以罪犯的身份去比武。
“这可由不得你!”被打断宣读的大胡子士兵瞥了一眼瘦小的家伙,狞笑道。
“你的罪证,已经由子爵大人亲自验证并上报中央枢机处,那些不当言论现在镇子里人人都背的滚瓜烂熟,要不要我读与你听?”
见他们如此强硬的给自己加罪名,他不由得咧起嘴,某名的阴狠散发,怪笑道。
“不用了,刀剑之下见真招吧,我向来都是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非要以言论治罪,我无话可说!但,我可以保证,那个什么米兰达子爵……呵呵呵,总有一天。”
“我会撕破他那张臭嘴!”
洛伦立刻被吓到瘫软,就连从家中取出的打赏钱,一并散落在地,铜子在雨后湿润的地上翻滚。
“你疯……咳咳!”
诸多士兵纷纷用戏谑的目光打量着车轮高的慕清,像看死人一样。
“年少轻狂可以理解,但祸从口出在你身上可不是第一次了,侮辱领主大人的话,那么你的监禁要再加十年,真是很遗憾,你要是明天不敢出现在镇里的话,提前说一声,我们会有专业的人员前来抓捕你。”
“哦是吗?那明年的今天,我会替各位的坟头清理一下杂草的,还是那句话,敢惹我的,都没有好下场!柏莎!刀!”
他抬起头与士兵们死死直视,向后伸出了手,一副不畏强权的凛然。
穿戴整齐的柏莎立刻从门后探出了头,恭敬的将刀递上。
如果这个时候忍气吞声,那么米兰达那个贱人就踩在他的头上,将各种罪名强加于他,他倒是无所谓,反而是洛伦很可能会遭受围堵甚至攻击,任谁的家门口生活着一名杀人犯的母亲都不会给好脸色的。
“你是打算武力对抗了?”大胡子士兵看着小家伙拿着与自己差不多高的古怪武器,不由得打心底里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