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斗任在继续,身先士卒的霍戈斯一脚踢在一名高大豺狼人的身上,后者像炮弹一般被击飞出去,撞断了数棵大树才停了下来,豺狼人壮硕的胸口凹陷下去,几乎浑身骨骼都被一脚踢碎,手脚不断地抽搐,眼见是活不成了。
而他的身后已经聚集了非常多的佣兵,但无一例外的都是浑身挂彩,缺胳膊少腿的伤号。
斗志未曾被击垮,分会长一人顶上,胜过千军万马,实力悬殊的巨大差距,导致几乎没有豺狼人是他一合之敌,只见平平无奇的剑光,就搅碎野兽的生机,甚至连斗气都不曾施展。
豺狼人的尸体越积越多,剩下的则是士气大跌,夹着尾巴想逃离,但立马被健全的佣兵用弓弩射杀。
包围圈逐渐形成,越来越多的佣兵持着武器站起鲜血淋漓的身子,将人数众多的豺狼人堵在正中央。
营地内赶来后续部队,也加入了战斗,霍戈斯顿时放手,任由他们扑杀,开始照顾起伤兵。
这些都是按人头算赏金的,他不能全杀了,得给手下留一点甜头,毕竟佣兵工会是一个低门槛的组织,大部分人都是穷困潦倒无所定居的普通人,没有任何的斗气、魔法甚至剑术的修炼途径。
完全是以命换命,赚取些微不足道的金币谋生。
困兽尚能犹斗,这是块硬骨头,毕竟豺狼人在山脉内以人数称霸,而自己手下的战力参差不齐,几经波折已经折腾不起任何一次失败了,只要稍微被撕开一道口子,大多数战利品极有可能逃脱。
他收剑,扶起几名不断流血的手足,为其包扎,但眼神依旧停留在包围圈内。
豺狼人与食人魔相比,较为敏捷,常常会出其不意的四足行走,跳跃,所以压杀方面比较困难,佣兵们谨慎的选择徐徐逼近。
自打首领被一脚踢死,剩下的青壮战力则是瑟瑟发抖,他们不安地发出嘶吼,但无济于事,最外圈的族群直接被长枪收割,慌乱开始散播,再也没有之前那股肆意虐杀的狂野了。
林间,迅捷的身影开始流窜,银发随风飘动,酒红色的瞳孔极速收缩,獠牙显现,她娇媚的面容此时是如此的狂狷渴战,久居深山之中,常年被豺狼人压制的狼性暴露无遗。
而那群佣兵,是造成那位高大男性身影失踪的罪魁祸首。
不可饶恕!都是她的仇敌,死掉,都死掉!
而后,流窜的是庞大的狼群,它们铺天盖地从山巅如狂风般席卷而来,锋利的獠牙泛起森冷的光芒,低呜宛转的嘶吼随着快速移动极速传播。
“嗷呜嗷呜嗷呜~”
霍戈斯顿时皱起眉头,侧耳倾听,以为是豺狼人援兵前来,持剑,轻轻一蹬,跃上枝头,借着清冷的月光,细细观察。
见分会长异动,人声嘈杂起来,佣兵们立刻停止绞杀,双方顿时停滞。
“是豺狼人吗?”似曾相识的叫声,觉得非常熟悉但一时半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属于哪种生物,局势顿时变得焦躁不安起来,佣兵们交头接耳暂缓攻势。
瞅地机会的豺狼人立刻躁动起来,试探性的反击,抢来的刀剑因为雨季的侵蚀大多已经染上锈斑,但并不妨碍它的锋利,铿锵的交击声中,盾牌被击飞,前排已然有佣兵倒下,但野兽毕竟是野兽,哪怕被冠与类人生物的聪慧,也一时半会组成不了严密的阵型,豺狼人们各自为战,利用矫健的四肢飞跃人群逃跑的,偷袭、冲撞人群的各自不一。
整个场面顿时乱成一锅粥,霍戈斯神情严肃的下了树,手中精金巨剑连番砍杀,才遏制住了反扑势头,他立刻朗声鼓舞士气。
“是狼群,无碍,想必是血腥味引来的。大家做好本职工作,今晚拿下这些牲口,赏金多多……”
他的话尚未说完,只觉得背脊一阵刺骨的冰冷,未曾回头,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带飞他消瘦的身形。
“砰!”炸裂的声响伴随着娇喝。
巨剑在地上犁出一道沟壑才勉强的将冲击力消退,但不知何时,他浑身上下染上一层雾状的白霜,眉梢与胡子上凝结出冰珠。
冰冷依旧持续,而且还在不断地扩散。
好冷……
冰系斗气吗?来者是人?
他疑惑的吐出一团白雾,抬手一道青色风刃试探性的攻击,只见昏暗之中,一道妙曼高挑的身影显现,半缺的月光照耀在她银发上,宛如镀上了一层神圣的辉光与朦胧的媚意,她脚步轻缓娉婷婀娜的身姿一下子就吸引了目光,尤其是那媚眼如丝,娇艳妩媚的面容,一下子就将紧张的气氛缓和,无数双灼热的眼神死死盯着她。
绝色尤物……
且不看她那身凸显玲珑浮凸的身段的黑色装扮,光是皮带下那芊芊细腰,和夺人眼球的胸型轮廓,就惹得这群男人垂涎欲滴,纷纷卯足了劲,卖力的将负隅顽抗的豺狼人斩杀殆尽,而逃跑的他们也不管了。
刀剑齐收,弓弩暗藏,他们站在霍戈斯左右,不怀好意的注视着月下美人。
“夜半不请自来的美人……有何指教?”霍戈斯只觉得她美丽异常,但细想此时此刻深山之中出现这等美人,实属诡异,搞不好……恐怕是某些强大存在幻化而成,理智遏制了他的遐想,口气平淡的问道。
她不曾开口回答,而是神情慵懒地端坐在一具豺狼人的尸体上,看似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一拽,一颗血淋淋的心脏便被掏出。
寒烟渐起,她突然朝霍戈斯莞尔一笑,媚态尽显,一颗晶莹剔透包含血丝的宝石,瞬间被纤手搓成冰尘。
细长的獠牙显露,两只毛茸茸耳朵突兀的出现,冰冷至极的字眼带着咬牙切齿的颤音。
“杀你……”
诡异感立刻窜上脑门,霍戈斯立刻持剑大吼。
“快跑!她不是人类!”
霎时间,天地俱变,狂风骤起,寒霜降临,群狼出动!
……
自洛伦抵达城堡那刻,他被告知恢复了自由身,可以借宿城堡休息一晚,具体的还要等明早子爵大人的安排,而他们一行人的住处正是他早上窥探的第一层,处于一向阳的角落。
屋内的装饰很普通,明显是招待普通人的住所,但胜在各种所需家具齐全,连独立的盥洗室都有,不用说来用取暖的壁炉和歇脚的沙发了。
“怪不得他们早上在搬东西,原来是安排住处。”慕清看了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柏莎,情不自禁伸出手,想捏她肉呼呼的小脸蛋。
这些天未见,她依旧无忧无忧,想必一整日的舟车劳顿后,选择直接躺平,而不是与慕清贴贴,诉说这些天来的苦衷。
“果然是天真淳朴的半身人天性,在任何地方都能秒睡。”他轻柔地为其盖上被子,便听见洗漱完毕的洛伦,坐在内室的床上擦拭着栗色的长发,呼唤着自己,要与之谈话。
“跪下,肖。”她挽着头发,神情严肃站起身,带着不容违背命令的口气,透露出属于母亲的严厉。
“阿妈?”慕清从未见过这样的洛伦,疑问。
“跪下,事关我们的将来,不容你这般轻佻。”
?“今天下午在未见到你之前,我与领主大人商谈了一会。”
“哦,那个坏女—啊呸,她说了什么?”慕清急忙问道,用脚想都知道那个坏女人又在布置什么阴谋。
“恩,为我安排一份工作,所以我们以后将会在这个城堡常住。”洛伦注视着他,眼神里带着感激。
“哈?!”慕清立即惊讶,但细想又觉得这很正常,她能干出来这样的事,具体的目的虽然不知晓是什么,但可以肯定,她一定会利用洛伦牢牢拴住自己,就像之前宽松优渥的囚禁般。
她也是一个掌控欲望强烈的女人,但行事作风却是拿捏人性,让人不那么生厌。
“我不是让你们在家里种上了玉米了吗,这些,还有那些家具都不要了吗?”
“已经带来了,出发的时候,士兵就告诉我,我们可能在这里常住一段时间,柏莎特地挖出了青苗,用盆子装着带来了。你曾嘱咐过,这些农作物可以作为主食。所以,她一路上特别小心,抱地紧紧的。”
“那也不能……就这么的…简单的就住下啊。”慕清顿时觉得头疼,洛伦的意思很明显,她想留下,但她留下,自己也得留下,好你个米兰达,来了这么一招釜底抽薪。
“家里其实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承载着我与凯尔的记忆。不过,为了你的将来。我宁愿放弃那段温馨的过往。稳定的工作,健康的身体,充满希望的生活,这是我多年以来,一直梦寐以求,渴求而不可得的生活。”
“还有,最重要的……你居然欠了她800多枚金币!”
“还不包括以后治愈手臂的钱!”她顿时从希望的高山上跌落至幽暗看不清未来的谷底。
“我会自己想办法偿还的,其实不用操心。”感情自己一个化学狗还不能在异界发家致富了?再不济也弄个蒸馏酒、白糖、肥皂什么的,唉,不对,这些玩意要是造了出来,自己的小命反而更危险,毕竟有超凡力量存在的世界,杀起人出乎意料的更容易,然后再占据自己的产业,一想想顿时觉得糟心,异界也是要背景的。
“领主大人待我们一家人,恩重如山,所以,我决定。”她自顾自说,丝毫不理会慕清不切实际的反驳。
“决定什么?”慕清连忙问道。
“让你做她的贴身女仆!”
“WT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