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比较厉害呢?
这个问题,不仅萦绕在爱德华的脑海里,也是其他所有人都很好奇的一点。
圣光大陆上并不存在什么斗者斗师斗帝,抑或筑基金丹元婴之类的,所谓供读者看着方便、作者写着简单的等级制度。唯一有的只是魔法师的评级制度,不过也只有简单的魔法学徒、魔法师、魔导师和大魔导师四级,也完全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虽然全大陆的大魔导师,两只手就能数清楚,这个称号还是有一定说服力的,但像莱拉这种躲在深山里不出名的厉害家伙,谁也不知道有多少。
至于比较强大的人,他们的能力,一般人谈起来,也只是和已经成名的某某人做比较,比如“和传奇杜隆塔尔差一点儿”“和爱德华差不多没任何战斗力”这样,当然后者一般广泛是骂人话且不提;但是,真要排起来,谁在谁前面,谁在谁后面,尤其是战斗力差不多的一些人,就很难比较了。
“希尔维亚,你来回答一下丹德里恩的问题。”
想不通干脆不想,反正从映月峡谷回月溪镇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爱德华一把将天上到处乱飞的希尔维亚揪了下来,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希尔维亚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其实挺好解决,笨蛋人类你平时不是很聪明么?怎么到这个问题上就突然变蠢了?”
“你、你说谁蠢?我揉揉揉——”
“别揉啦好不容易打理的发型又乱啦……人家的意思是,你可以找个参照的东西,然后所有人用这个参照物做一下比较,不就可以了?”
爱德华点头:“有道理。我想一下……就拿食草龙做比较吧。假设一头食草龙的力量是10,那么刚才提过的,包括你在内的这些人,大家的战斗能力都是怎么样?”
希尔维亚还没开口,艾琳已经接上了话:“如果说一头食草龙的力量是10,那么希尔维亚的战斗力就是无穷大。因为不管来多少头食草龙,她都可以扇着翅膀飞走。”
“你这么抬杠就没意思了……”
“抬杠是什么意思?”
“就是跟人对着干。那我再稍微规定严格一点,每个人尽全力爆发,将尽力爆发的这段时间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一个点上,差不多相当于多少头食草龙同时用力?”
“这样的话……”艾琳也思考了一会儿,边走边说着:“一头食草龙力量是10的话,那么普通人大概在1-2之间,像主人您这种就应该是1。我弟弟莱戈拉斯,大概有30到40,杰拉尔应该和我弟弟差不多,亚伦和本杰明要稍微强一点,可能可以达到50。”
“这么强的么?”
艾琳点头:“对。像我的话,可能就只有10到15左右了,薇薇安应该要比我强一些,毕竟她力气大,可能也可以达到亚伦的高度。奥菲利亚也一样。”
薇薇安在一旁蹦跶:“我可厉害啦!我力气可大啦!”
“按照你这么划分……普通的精灵应该有2-3,矮人也差不多,地精可能要弱一点,是1以下了,”爱德华跟着推算,“那再往上呢?希尔维亚、杜隆塔尔,以及莱拉女士呢?”
被揉了半天的希尔维亚好不容易从爱德华怀中挣脱:“人家比你想象中厉害多了!人家绝对能达到好几百!杜隆塔尔那个老兽人应该也差不多!”
艾琳语气平静:“再往上的话,首先莱拉女士和乔安娜,这两位巫妖,事实上用这种力量划分不太合适。
比如莱拉女士只要尸体足够、用来补充魔力的魔法石足够,可以无穷无尽召唤骷髅,骷髅加起来绝对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力量都大;但只要奥菲利亚往她面前一站,再多的骷髅都不顶用。巫妖乔安娜也是,她的灵魂魔法可以轻易影响任何一个意志不够坚定的人,但正面作战可能比主人您还要弱。
包括希尔维亚小姐和杜隆塔尔大人,他们的力量,应该也不好判断。”
“也就是说,力量到达了一定高度,这种评价方案就根本不实用了?”
“对。战斗本来就包含着智力、属性相克、主客场地形、外在影响、以及运气等很多因素,比如我知道我弟弟莱戈拉斯,他的精灵细剑剑法绝对比杰拉尔的剑法强,但依旧被杰拉尔一石灰包砸中脸败了场……单纯这么评定谁强谁弱,很没有意义。”
“我听说过一句话,叫做‘以力破巧’,就是在绝对力量特别强的情况下,任何的其他因素都影响不了……”
“并不一定,”艾琳认真反驳,“一只蚂蚁在时机凑巧的情况下,也有可能杀死一头大象。主人,我劝您还是别去在乎这些,谁比谁厉害的等级问题只是个笑话,这不是您平时务实的风格。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重要的时间用来讨论工作,也比讨论这些要好。”
不一定……么?
爱德华还想出声反驳,那是你没见过核弹,在有史以来人类制造出来杀伤性最强的武器面前,什么都是浮云,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毕竟,按下核弹按钮的那个人,战斗力可能也只有1罢了。
只是不知道,所谓的那些“神明”,又到底多厉害……
想到此,爱德华哈哈一笑:“确实,聊这些是挺无聊的,大魔导师也不一定比一个从来没考过证晋级的魔法学徒强。不过我发现了一件事——艾琳,你心情似乎不太好的样子?今天一直在和我抬杠。”
“没有,您多虑了,主人。”艾琳转过头。
“明明就是心情不好,跟谁学会傲娇了……”
吐槽归吐槽,但艾琳如果不想说,爱德华总不能真拿所谓“主人”的身份逼她开口;于是他也只能暗暗记在心里。
毕竟,也确实如艾琳所说,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回到月溪镇以后,爱德华所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其他,而是首先约见了丹德里恩的父亲,珊莎的老丈人,平时薇薇安和自己最喜欢去的面包点心店的老板霍格。
“大人,您……您叫我什么事情?”
胖胖的面包店老板有些拘谨地坐在爱德华面前,不安地扭来扭去,像极了第一次准备去相亲的黄花大闺女。爱德华笑笑:“就先聊聊天吧。你的面包、甜点都做得特别好,想必对粮食方面,特别了解吧?”
“那当然!”
说到自己擅长的方面,霍格顿时来了劲:“要做出好的面点,粮食是非常重要的一方面!从选种到种植,每个环节都必须非常重视,才能种出来最好的粮食——”
“停,”爱德华伸出一只手,及时阻止了霍格的长篇大论,“你熟悉粮食的种植就好。接下来,我要交给你一件重要工作。”
霍格立刻耷拉下脸:“大人,我还有我的面包店——”
“你先听我说完,”爱德华根本不打算给霍格辩解的机会,“我准备要开垦多瑙河岸东边的叹息森林,在那里开垦出一片新的农田,但是我现在缺人手。既然你在这方面非常擅长,我想把这件事情交给你,我希望能在年底,看到那里有一大片丰收的农田。”
“我知道那片土地,其实很适合开垦种田,但是、但是大人,这种关键的工作,我怕我做不好,我只是个小面包店店长……”
爱德华循循善诱:“你要这么想,在那里种植出好的粮食的话,你的面包店,以后就再也不用从吉尔尼斯省进口他们的粮食了。据我所知,光是从吉尔尼斯省把粮食运到这里,就要掏一笔不小的路费。而且你需要什么粮食,就可以自己种什么,我允许你划一片当做自己的自留地。”
“可是大人,我、我从来没有管理指挥别人的经验,我只会自己干……”
“没关系。你亲自动手,手把手教他们,让其他人跟你学,也挺好。”
“但我如果去开垦田地,我的面包店就没人经营了——”
“我会帮你找学徒,学会你的手艺,帮你开店;也允许你在教会学徒之前,按照自己的工作节奏来安排种田和开店,只要最后年底能够丰收就行。”
霍格苦着脸:“大人,我只是个普通小市民,我、我真的没有思想准备,突然您让我做这个……还是算了吧,我帮你教个人,你让他去干——”
爱德华发怒了,一拍桌子:“你去不去干?不干的话,我——”
霍格一哆嗦,连忙拼命点头:“我我我干!我干!您别打珊莎主意就好!求您了大人!我家里就只有丹德里恩一个独苗,他好不容易讨下的老婆,您千万别对珊莎动手!”
得,我自己还没想好该拿什么威胁,这胖老板反倒先说出口了。
“知道就好!那么,自己想办法去做吧!就这么定了,剩下的事情,你去找阿拉贡和艾琳商量,要人要钱要物资,我都批准。去吧,时间紧急。”
“明白……”
霍格表情一开始还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但似乎立刻也想通了——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通了什么;他点点头,笨拙地行了个礼,摇晃着仅比道格拉斯瘦一点儿的身躯离开了。
望着霍格离开的背影,爱德华长吁了一口气。
算是安排了一件事,但还有更多的事情在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