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扶着女人找到左逸后,左逸带着两人到了霍家郊外的一栋别墅。
温阮不放心霍寒年,她将扶女扶到卧室休息后,走到门口等霍寒年。
左逸走出来,看着在门口走来走去的温阮,他说道,“温小姐放心,以少爷的身手,引开那些人不成问题”
话虽如此,温阮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温阮视线。
霍寒年来了
温阮快速上前,扶住他一瘸一拐的身子。
朝他腿上看了眼,左大腿那里的裤子布料被撕破,露出来的一块肌肤血肉模糊。
“引开那些人的时候,不小心被头狼扑倒,小伤,不碍事。”
温阮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紧抿着唇瓣没有说话。
她将他扶到客厅沙发坐下,找左逸拿到药箱,蹲到他身前,用剪刀将他受伤那条腿的裤子剪开。
大腿那里被抓出三道血痕,看着触目惊心。
“你将裤子脱了,我好跟你处理伤口。”
听到温阮的话,霍寒年眯了下幽深的狭眸,“你确定”
温阮抬起长睫看向他,见他眼底饶有深意,她瞪了他一眼,“我现在是医生,你是伤患,别乱想”
霍寒年见她一副心无杂念的样子,微微挑了下眉梢,“要脱,你自己帮我脱。”
温阮看了眼他腿上的伤口,虽然他嘴上说是小伤,但肯定是疼的,不然他脸上不会没什么血色。
她没有过多犹豫,当即起身,去解他的皮带。
第一次解男人皮带,半天不得其解。
她朝他看去,轻声问道,“这个怎么解的”
左逸按温阮的吩咐,烧了盆热水过来,走到客厅,听到温阮的话,一个趄趔,差点摔倒。
他低咳了一声,“温小姐,你要不要跟少爷去房间”
温阮原本心无杂念,却被霍寒年的眼神,以及左逸的话,弄得白皙耳廓泛起了烫,“我们想哪去了,我是要跟他处理伤口”
温阮解不开他的皮带,索性不解了,她对左逸说,“你来解。”
左逸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他家少爷冷冷的喝斥一声,“滚”
左逸放下热水,逃也似的离开了。
霍寒年看着温阮白里透红的小脸,冽凛的脸色缓和几分,“过来,我告诉你怎么解”
他嗓音低低哑哑的,仿若从喉骨深处发出,磁性又惑人。
温阮的心,像是被根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一样,有些苏和麻。
深吸口气,她重新站到他跟前。
他拉起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去解。
啪嗒一声,皮带开了。
温阮深吸口气,替他将裤子褪了下来。
原本有点不好意思,但看到他大腿血肉模糊的伤口,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她蹲到他身前,拿出消毒水替他的伤口消毒。
霍寒年垂眸看着身前的女孩,她专心替他处理着伤口,蝶翅般的长睫低垂,秀巧的琼鼻下,粉润的唇瓣抿得紧紧的原本是件严肃正经的事情,但这样的姿势,实在
霍寒年喉头动了动,看着她的眼神深了几许,“如果江煜这里受伤了,你也这样替他处理”
温阮没有抬头,淡淡回了句,“在医生眼里,只有伤情,不会有别的想法。”
霍寒年脸色阴沉了几分,“不许你这样跟他看病”
温阮没有回应霍寒年的话,她心思都在他的伤口上。
花了将近半小时,替他处理好伤口,用纱布缠住。
“好了,你最近洗澡要注意,别碰到水。”
霍寒年微微抿了下矜冷的薄唇,“恐怕有难度,你帮我洗”
“想得美。”
温阮从地上站起来,但蹲得太久,小腿一阵发麻,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前栽去。
生怕碰到霍寒年受伤的地方,她下意识往他旁边倒去,但下一秒,纤细的腰身一紧。
她被霍寒年搂进怀里,同时,坐到了他没受伤的那条腿上。
她扑闪着的羽睫不自觉的朝他腿上睨去一眼,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他嗓音沙哑的说了句,“温阮,你看哪里”
温阮小脸变得一片热烫,她慌乱的从霍寒年腿上站起来,朝楼上跑去。
不一会儿,就拿了条长裤递给他。
看着她雪白耳廓泛起的红晕,霍寒年舌尖抵了下脸腮,不禁笑了。
“不是在医者眼中,没有男女之分你脸那么红做什么”
温阮瞪他一眼,将沙发上一个抱枕砸到他怀里,哼出一声,不理他了
被温阮和霍寒年救出来的女人,睡了一觉后醒了过来。
温阮走进房间,霍寒年拄着拐仗倚在房门口,没有进去。
温阮扶着女人坐了起来。
女人太过削瘦,温阮替她把过脉,就算逃过这一劫,她的日子也不长了。
女人自然知道自己身体状况,能够活着离开庄园,不死在狼山,已经是她的万幸。
她细细盯着温阮看了许久,不由得感叹,“你长得真像你妈妈。”
温阮澄澈清亮的鹿眸,同样落在女人脸上,“你长得更像我妈妈,五官,脸型,几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究竟是谁”
女人不知想到了什么,情绪突然变得低落悲伤,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沉默了许久。
温阮没有催促她说点什么,一直静静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温阮声音有些沙哑的问,“你是我妈妈吗”
女人松开捂住脸庞的双手,她摇摇头,“我不是我只是你妈妈的一个复制品”
温阮皱眉,“复制品”
女人靠到床头,两眼虚幻缥缈,像是陷入了过往的回忆。
“我和你妈妈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的,从小就有人说我们长得像,但我没有她长得精致,五岁的时候,云家来人要收养一个小女孩,原本看中了我,可因为你妈妈长得比我精致,云家的人将她带走了。”
“而我则被一个酒鬼收养了,从我挨了第一顿打的时候,我心里就开始嫉恨你妈妈了,原本该我去云家做大小姐,结果我只能跟酒鬼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