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斯诺,是一名梵蒂冈下辖私人部队的黑色教团驱魔师,我致力于守护这个世界的安宁与和平。
但同时我也是教团黑暗中的一名杀手。
“黑”与“白”的我共存在这个世界上,但无论哪一面,我都扮演的非常完美。
不畏艰难,尽职尽责,全心全意的消灭自己所要负责的目标。
我曾经跨过了雪山和大海, 也翻越了沙漠和荒原。
终于……我成功的追上,约顿这个王八羔子的步伐了。!
“哈啊!哈啊!!!”
斯诺趴在马背上,伸着舌头,喘着粗气,看着远处那辆晃晃悠悠的马车。
考姆伊作战室里面挂着的那张地图,比例绝对有问题,一个指甲盖大小, 怎么会距离这么远?
自从离开了莱茵那片被摧毁的港口之后,斯诺就抢了一辆当地的四驾马车,花了足足两天两夜才来到贝鲁特的那片港口。
但等他赶到那里的时候,却搜集到了对方已经离开超过了一天的情报。
然后再次按照好心人指给他的方向追了过去。
毕竟那个人穿着很显眼,约顿直到现在也没有褪下身上的那一身红袍子。
而现在他终于成功的追上了约顿的步伐,对方包了一辆长途马车,而在斯诺成功找到这辆马车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天。
当初他想办法弄来的那辆四驾马车,现在只剩下一匹小马了。
因为另外三匹马让他动了恻隐之心,他们的样子看上去实在是坚持不住了,索性就解开了缰绳放生掉了。
“小马哥,你在加把劲,帮我追上那老不死的,马上我就放你自由。”
斯诺一边对着胯下的小马许诺,一边掏出了自己的术式。
很快那辆悠然前行的马车前面,就出现了一堵由黄土所垒起来的墙壁,强行将他们逼停了下来。
斯诺拍马上前,冲了过去。
然后用【屠魔圣焰】指着前面那个被吓的不轻的马车夫,示意他从车上下来。
对方果然很听话, 捂着自己的嘴巴, 飞快的点着头,然后小心翼翼的从车上爬了下来。
看着斯诺转移了枪口,指向了马车门帘的后面,马车夫动了动,看上去似乎欲言又止。
“约顿大主教,教皇以及主教厅在七天之前以背叛神灵的名义,对你做出宣判。
麻烦您束手就擒,乖乖的走出来,在临死之前给大家一个体面。”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斯诺并没有感受到马车里面,有传来活人的气息波动。
但是他没敢大意,红衣主教这种级别的人物,身上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一些保命的手段储备。
上一次他冒冒失失的闯进了富婆公主的马车,都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仆给踢了出来,这一次吃一堑长一智,更应该小心对待了。
“那个……马车里面没有人的。”
良久之后,捂着嘴巴的马车夫偷偷的将自己的手掀开了一条缝,然后小心翼翼的回答到。
看样子对方并不知道马车里面没有人, 那人早在半天之前就下车了。
真是可怜啊!面前的这个黑衣杀手都已经这么狼狈了, 还要坚持追杀目标,可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马车夫在心中这样偷偷的想道。
不外乎对方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因为此刻斯诺的模样着实是有点狼狈。
全身上下都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头发和脸看样子也有好几天没洗了。
嘴唇干瘪,眼窝凹陷,一副饱受风霜折磨的样子,更可怜的是他的一条手臂上还吊着夹板呢。
这年头就连杀手都过得这么惨了吗!伤成这样还要出工?
听了对方这话,斯诺迷茫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一把掀起了马车的门帘,果然里面空空如也。
“我……”
下一秒斯诺的脸就开始变得扭曲了起来,他大张着嘴巴狠狠的喘着粗气,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一样。
过了大概几分钟之后,他才平复下自己那抓狂的内心,扭过头去恶狠狠的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马车夫。
“这位大哥,你之前拉的不是一个穿着红袍子老年人吗,就长这样,他人呐?”
斯诺急的连东国话都蹦了出来。
不过好在马车夫认识他手里面的那张照片,又看了看快要顶到自己脑门上的那把破破烂烂的火枪,赶紧点了点头。
“是的,是的,就是他,可是他在半天之前就下车了。”
听了这话,斯诺顿时感觉一阵气血上涌,怎么本地的商人这么不讲规矩?
“不是,你这车它不是直达吗?”
斯诺气的连嗓子都破音了,而且他总感觉这番话之前好像在哪里说过。
“今天早上的时候,他说他儿子死逑的啦,让我把他在半路上就放下去。”
马车夫一脸的战战兢兢,看着在面前那只着自己不断颤抖的枪,他很想伸手过去帮斯诺拖着点,生怕一不小心那玩意就走火了。
斯诺感觉自己现在委屈极了,不就杀个人嘛!
怎么这么费劲!
还有那个约顿也是,他好好的老左转右转瞎跑个什么。
斯诺气的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打这一段日子开始,他执行的那些任务就没顺利过。
“你……”
斯诺用自己手里面的枪,点了点面前的那个快要哭出来的马车夫。
他现在只觉得自己的满腔的怒火无法发泄,而对方也只不过是一个无辜的车夫而已,总不能抽上去给他几个大b兜子用来泄愤吧。
斯诺气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力的耷拉下了肩膀。
真的有些心灰意冷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被对方玩弄的小丑。
不过冷静下来想了想之后,斯诺又从怀里面掏出了一沓钱,随手扔在了车夫的怀里。
“这个给你,从现在开始,你这车我包了。
马上就给我掉头,找到那个家伙下车的位置。”
说完也没等对方同意,斯诺便一把掀起门帘钻进了马车里面。
而马车夫则是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怀里面那不薄的一沓英镑,脸色逐渐从惊恐变成了狂喜。
有句话叫怎么说来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是吧!
“那……客人,我们现在就出发了?”
马车夫直接掀翻了对斯诺的原有看法,这不是什么强盗,这是神灵送给他的财神爷呀。
要知道他这一车的货物,都抵不上刚刚人家甩过来那一沓金镑的1/5。
“现在,立刻,马上!!!
出发——吨吨吨!!”
马车里面那个年轻人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烦。
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因为从对方疯狂“吨吨”灌水的声音来看,这一路上他似乎没少吃苦头。
而灌下了一整桶水的斯诺,就在刚刚更加坚定了,要解决那个约顿大主教的决心。
这一路上对方的行踪根本让他琢磨不透,每次找到对方位置之后,斯诺总会慢上半步,与对方的背影刚好错过。
只能说是这家伙的反侦查意识实在是太强了,斯诺有两次特意预判了对方的路线,抄了一条近道。
但结果却连对方的影子都没能抓住。
从目前来看,对方下了港口之后,就一直在围绕着莱茵这一片的土地,不停的绕圈子。
根本搞不清这家伙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也没有想要隐藏自己行踪的打算,就穿着那身代表着主教的红袍子,大摇大摆的走在街面上,他不知道教团一定会派人过来处理他吗?
“早知道就申请一队黑乌鸦了。”
斯诺打了个嗝,然后从怀里面掏出了一张破破烂烂的地图,然拿起卷在里面的铅笔头,在他之前的路线上画了一个叉。
自从离开了那片苏伊士运河港口,斯诺为了追上这个老家伙,他足足跑了将近1/3的中东。
对方每一次所停留的地方都不会超过半天,然后就像是随机挑选了个方向一样,马不停蹄的继续前进着。
根本没有任何可以琢磨到的规律,所以这一路上,斯诺就只能跟在他后面吃土。
时不时的还要抽出手来,处理一下在半路上发现的,混在人群里面的零散恶魔。
要知道此刻他的身上还有一点小伤势呢!
不过一只胳膊虽然套着夹板,但其实已经可以正常活动了。
现在还保持着这副样子,只是顺便能在半路上多钓些鱼罢了,营造出一个受伤驱魔师的假象,这无疑会对那些恶魔增加更大的吸引力。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斯诺这几天有点白嫖上瘾了。
这几天里他所处理掉的恶魔,都使用新获得的能力【拘魂之锁】读取,并拷贝了他们的记忆。
当然只挑选了一些有用处的留了下来。
比如,他之前在一个牧场主的灵魂上学会了高超的马术技能。
又在一个旅行者的灵魂上,学到了在沙漠里辨别方向的技能。
零零碎碎的虽然不多,但是对斯诺来讲,依旧是一种变相的加强,既起到了消灭恶魔的作用,又得到了一些生活小技能,何乐而不为呢
但可惜,这些算是斯诺的“师傅”们,已经全都成为了恶魔。
所以只能选择让他们解脱。
马车夫到底是靠这个手艺吃饭的,在他驾驶下的这辆马车简直是又快又稳。
搞得斯诺都觉得有点可惜了,这人要是恶魔多好。
车开的又快又稳,很有用处的。
而斯诺也终于小憩了几分钟,放松一下身体。
这一路上那个老奸巨猾的大红衣主教,就像是在和斯诺玩捉迷藏一样,搞得他心神俱疲。
无论他怎样预判猜测,也无法看透对方的真实想法。
目的,动机一点儿都搞不清楚。
有的时候,斯诺简直以为自己追的不是人,而是一只无头苍蝇。
敌人仿佛是有意识到身后跟着一个尾巴,所以在不停的兜着圈子,想要把他甩开。
不过最终胜利的一定会是斯诺,毕竟他年轻力壮,精力充沛。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斯诺下意识的睁开了他的眼睛。
“先生!我们到了,那人就是在这里面下车的。”
斯诺轻轻的撩起了窗口上的帘子,看了看周边的环境,然后在心中泛起了一丝狐疑。
这里明明是属于莱茵的境内领土啊。
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下车呢?
“我记得那人在下车之后,似乎有往北边的方向走过去,我们……”
或许是因为斯诺的钞能力彻底折服了他,所以在回忆了一秒钟后,车夫又提供了一个新的情报。
“那就继续朝这个方向走下去。”
斯诺有一种预感,他觉得自己可能已经猜到对方想要去的地方了。
又过了大半个下午之后,斯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仰视着他面前那有些残破,却又高耸的城墙。
绕了这么大一圈子,结果这不是莱茵城吗?
和上一次离开相比,这座经历了两次噩耗的城池,再一次换了个样子。
在阿斯特死掉之后,城市里面的市民们曾经一度陷入了混乱。
抢劫,打杂,趁机暴动……
失去了军事强权中心人物之后,许多牛鬼蛇神,和想要浑水摸鱼的家伙全都跳了出来。
直到后来一批新晋的贵族,接手了这个国家的管理之后,环境才有所缓和。
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讨论之后,他们决定在这座城池的中心,树立了一座“英雄”的雕像,以此来安抚民心。
而这个决定,鲁贝利耶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下去。
谁让教团所关于这里面的事情,不能公开出来呢?
除此以外……他们还设立了一片属于阿斯特的墓园。
当来到这里的时候,斯诺才发现他可能把事情想的稍微有些复杂了。
随手卸掉了自己胳膊上的夹板,又好好的梳洗了一番之后,斯诺大步流星的走进了这座属于“莱茵英雄”的墓地。
因为他的这身衣服,所以没有人去拦住他。
果然,在那个精美的石碑面前,正静静的坐着一个穿着红袍子的苍老身影。
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些带着兜帽的搜索队员。
因为大主教身份的特殊,所以教皇并没有下达全面的通缉令。
也就是除了主教厅最高级别以外,这里根本没有人知道,一位红衣大主教已经被梵蒂冈宣判了死刑。
现在外面的人们,还以为这位红衣大主教是来视察他们工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