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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名额、传承、掌眼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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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

“乒”

“乒”

“乒”

“啪”

华乒基地的某张球台上鏖战正酣,随着又一个球被拍死,丢球的一方直接一屁股原地坐下,大口喘着气,笑道:“你俩可以啊,一个月没练了,水平一点都没下滑,这默契都快赶上我俩了。”

说话的是萧飞。

这是远征巴西公开赛的大部队返回华乒基地的第二天上午。

就在昨天下午,刚回到华乒基地,蔡国栋就当场宣布了一个消息:王超的奥运男子单打名额已经确定。

这一刻来得比预料中更早一些,但并没有多少人表示意外,因为王超在打萧飞和林笠的两场球中展现出来的东西过于惊世骇俗,竟连蔡国栋这位总舵主都被逼的有了几分患得患失,他知道乒乓球这玩意不存在跳槽这回事,但依然下意识的觉得,这样的变态选手,还是赶紧让他安心比较好。

他王超安心了,我蔡国栋也就安心了。

其他教练则觉得:哦,挺正常的,心服口服,没啥好争的。

嗯,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吧。

这件事造成的后果是白峰很受打击,当晚就在基地里加练到深夜十一点半,教练王陆全程陪同。

白峰并没有放弃,他依然希望在世乒赛的时候有机会与王超交手并当场击败王超,但在此之前,他需要先拿到世乒赛的比赛名额。

同时,他还需要确定王超参加世乒赛,因为按照当前的局势,王超其实是可以放弃后续的所有比赛,全心全意备战奥运的,毕竟他连续两次大考的考试成绩太好了,好到接下来的两个月可以直接免试了。

这一夜王超睡得很香,但其实华乒基地很多人都没睡好,因为所有人都发现,华乒这一届的改朝换代可能会比预料中来得更早一些,这就让所有还在打的主力队员和次主力队员都必须要对自己的未来做新的规划。

到底是继续竞争剩余的主力位置还是选择转陪练或是离开国家队,去省队安顿下来

比如林笠,他选择第二天直飞冀州省,去他所属的老白干俱乐部报到,接下来的两个月他会放弃世界赛,把主要精力放在乒超联赛上。

马昂星依然在基地埋头苦练,期待能够像孙天龙一样,从一颗普普通通的石子打磨成光彩夺目的钻石。

他有韧性,也有心态,他能忍,也能等,只为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

梁鲲鹏正在竭尽全力熟悉一套比他之前的打法复杂得多的技战术体系,据说自己的老师陈韬略为此专程远赴粤省拜访过秦华昌,求教关于林笠的技战术体系的所有细节,随后以这套体系为框架,加以调整,最终构架了这套全新的技战术体系。

由此可见陈韬略其实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这方面不如秦华昌,便抛下面子求助,最终以秦华昌打造的体系为框架,既省时省力,又能保证这套体系的上限和稳定度。

高明远依旧在努力矫正自己从小就养成的错误击球姿势。

所有人都在努力,在奥运之年的最后大考到来之前,做任何他们能够做的事情。

说回此刻。

王超和汤圆圆结束了为期一个月的交叉组队之后重新回归,唐朝组合与绯闻组合场内部训练,萧飞和柳雯满心以为可以趁机占点便宜,狠狠虐一下这对刚刚重组的小老弟和小老妹,结果他们失算了。

整个上午,唐朝组合几乎都在压着绯闻组合打,打得萧飞和柳雯完全没了脾气。

萧飞不怕输,因为过去几个月早就习惯了,但他觉得这不科学:“王超你有无双天赋,可以迅速适应,这我理解,但是汤圆圆,你又是怎么回事啊”

汤圆圆哼了一声,很是傲娇,却不解释。

你让她怎么解释

她能说是她上个月跟卡兹克训练的时候压根就没带脑子吗

即便跟卡兹克上了赛场,她脑子里也在模拟跟王超打球的各种细节,完美阐释了什么叫“身在曹营心在汉”。

其他选手换搭档之后怎么说也得有一个重新适应的过程,所以再换回来后无论如何也会有点不适应。

但她压根就从来没去适应过卡兹克,依然努力保持着她跟王超配合时的各种“良好”细节习惯,为了避免忘记这些细节,她还在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闭上眼睛全部回忆一遍,以便于加深印象。

她当然没有王超这种变态的适应能力,但她从未放下,又何谈生疏

要问她一个女汉子为啥要做到这种地步

大概还真是王超那天在莉莉丝面前的一番肉麻解释真的感动到她了吧。

但这种事情,她肯定是不会告诉萧飞的,否则还怎么维持自己的人设呢

总之,当四人打得筋疲力尽开始歇息时,话匣子就自然而然的打开了。

“以后真不打了”王超问萧飞。

萧飞点头,嗯了一声,看王超神色复杂,便又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可别跟我矫情啊,我早就不想打了,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超点点头。

对于萧飞的心态,他在巴西公开赛男单半决赛之前其实是不清楚的,但是等到第一局球萧飞开始全面发飙,王超就已经摸透了萧飞的心态。

萧飞是一朵未曾彻底绽放的花,他被孙天龙压了一辈子,颇有些“既生瑜何生亮”的意思,但好在他是个心胸豁达的人,在始终求而不得之后也就放开了,至于前几天的半决赛,大概是萧飞最后一次试图完全绽放,但他毕竟已经不是当年十七八岁的年纪了,在29岁的年龄点上,就算绽放了,也只是昙花,只能一现罢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最后一次挣扎被王超给压住了,这是很悲哀的事情。

但换个角度说,他虽然输了,却让全世界都明白了他的强大,他输得并不丢脸。

更何况王超在决赛上直接祭出了他独一无二的大蟒翻身,这让他在看到的那一刻直接头皮发麻,随后甚至有些热泪盈眶的感觉,必须要深吸气,微仰头,用手指按压眼睑,才能克制住这种很丢脸的情绪冲动。

那一刻萧飞并不是为王超的恐怖天赋而震惊,反倒从脑子里无来由的跳出两个字来:传承。

是的,这是传承啊。

华乒历史上曾经涌现过很多很多超级强者,他们各有各的绝学,但这些绝学难度太高,对选手本身的要求太高,以至于根本无法学习,更无法普及,最终所有的绝学都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

当然,强者是代代都会涌现出来的,新的绝学也会不断被创造出来,无论是虎克的全场无理球打法,还是林梓君的超级速度防御流,又或是萧飞的大蟒翻身,都是这个时代新出现的东西,它们理论上说,也会随着选手的落幕而消失在乒坛。

然而林梓君和虎克都还年轻,所以在这个时代,第一个随着选手一起落幕的本该是大蟒翻身。

对此萧飞是很遗憾的,因为他自认为大蟒翻身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绝学,甚至没有之一。

因为它绝不在“皮克式的反手”或者“奥楚蔑洛夫式的全台防御”之下。

只可惜他自己的地位不够,没有成为大满贯,于是大蟒翻身最终并没有达到它应有的高度。

他以为这会是他永远没办法弥补的遗憾。

直到王超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出了尚未完善的、错漏百出的大蟒翻身。

他翻得不像一条大蟒,只像一条死蛇,动作真的很拙劣,但萧飞依然从中看到了自己熟悉的神韵。

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职业生涯圆满了,真正无憾了。

如果以后王超成为新的大满贯,那么这一招大蟒翻身也会因为王超的缘故而熠熠生辉,在历史上留下远比萧飞自己更加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将会是王超在未来的最强杀板。

萧飞确信这一点。

为什么

因为王超唯一的缺陷只在于力量,所以王超可以模仿天下任何人的技术,却学不会林笠、范小东、西斯菲尔德那样纯粹的暴力,毕竟那种暴力并无技巧可言,全靠蛮力。

但大蟒翻身这一招是不需要“怪力”天赋的,因为萧飞这个创造者本身就没有怪力天赋。

正因为没有足够的蛮力,又想要打出足够的杀板,所以萧飞才在师傅朱泽石的帮助下,用了很长的时间,绞尽脑汁不断完善,最终创造出了这一招,它的根本原理,是用更大的动作幅度、更长的触球时间、更复杂的摩擦多段变化,来强行把自己并不算强大的力量分为多层叠加到同一颗小球上面。

可以用数字来做一个直观比喻:假设普通球员的力量为1,怪力天赋球员的力量为2,那么大蟒翻身的真正意义,就是让选手用1的力量打出2的效果。

这一招完美符合王超当前的需求。

“你跟师伯谈过了吗”王超问道。

他与萧飞都是朱门弟子,他说的师伯,指的是朱泽石。

萧飞点头:“谈过了,其实早在六月份马来西亚公开赛的时候就谈过了,那次我不是拿了单打冠军吗我觉得以夺冠作为退役前的最后一战挺好的,但老师不同意,他让我再等等那时候我不知道他让我等什么,但现在我知道了,他大概一直在计划让我跟你打一场。”

王超点了点头,笑道:“师伯也不容易。”

萧飞也笑:“是啊,难为他了。”

两人话说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这时候就看出人与人之间的性格差异了,汤圆圆虽然没听懂两个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懒得问,自顾自的玩手机,柳雯却忍不住道:“你俩到底在说啥呀能解释解释吗朱教练到底干嘛了”

说起自己的恩师,萧飞的语气就认真了些,道:“你也知道的,老师他这个人最要面子,这辈子做事都讲究分寸,深怕别人指责他目光短浅、没有大局观。但这次为了我,他算是小小的破例了。”

柳雯还是不懂,王超在旁边接口道:“简单点说吧,飞哥觉得六月份退役挺圆满了,但师伯觉得还不够,他觉得飞哥的职业生涯有点亏,被龙哥压得太狠了,也被全世界球迷小觑了,所以他想让飞哥最后爽一把,而具体怎么爽呢方法很简单”

王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跟我打一场。”

柳雯微微张嘴,想要反驳,萧飞却不给她机会,把话接回来:“老师当时的判断是,王超跟我第一次交手应该会输,同时,因为我早就流露出退役的意思,又摆明了不参加奥运会,所以我赢王超一次并不会对王超的前途有任何影响,那么唯一的影响就是,这会破坏总教练对王超的考察,也就是老师以前最忌讳的破坏大局。”

“师伯为了飞哥,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跟总教练对着干,总教练前一天刚在会议上批评飞哥,说飞哥打莫拉德打的太烂,结果第二天飞哥直接发飙,惊艳全世界,他如果赢了我,那真是把总教练的脸都抽肿了,而总教练的怨气,最后可是都要汇聚到师伯那儿去的,毕竟这种事情,谁都猜得到是师伯指使的。”

王超说到这里,露出几分嘚瑟的表情来,故意叹了口气:“可惜啊,师伯还是太小看我了,他明明是希望飞哥打出一场旷世名局之后退役的,结果,名局倒是打出来了,可主角是我,飞哥成了背景板。”

萧飞笑道:“我也不亏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能流芳百世,那就遗臭万年,总好过默默无闻吧。”

柳雯却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才感叹了一句:“这也太复杂了看来我以后是别想转教练了,这活儿真不是一般人干的。”

通常来说,运动员还是比较纯粹的,比赛的时候可以计谋百出,生活中则心思比较简单,所以柳雯看不懂局势并不奇怪,至于萧飞,其实也不是弯弯绕的人,纯粹是因为事情与自己密切相关,才看懂了朱泽石的心思。

至于王超,那就是真的坏了,没什么好说的。

他没注意到汤圆圆这时候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得意。

他不可能猜得到汤圆圆到底在得意什么,因为女孩子的脑回路通常比较诡异。

比如这时候汤圆圆想的其实是:“王超这么阴,谁能算得过他还好我跟他是一伙的,所以啊,以后有事情直接找他就行了,哪用得着自己费力气去想有这时间干点啥不好啊”

于是汤圆圆就得意了,毕竟,王超这么狡猾如狐的人,到最后不一样成了自己的免费苦力,御用大脑

或许自己以后退役了可以写本回忆录,我是怎样不动脑子在国家队混成世界冠军的。

这天下午,王超难得的离开了基地,陪萧飞去一趟某体育馆。

如今一年已经过半,此时是八月,乒甲和乒超的秋季赛已经于这个月中旬正式开战,乒超这边,去年的冠军魔都火凤首战即爆冷告负,击败它的,正是今年七月份转会期刚刚引进了巴西外援虎克的江城大学俱乐部。

王超于今年四月份撬动的这一根杠杆,到此刻终于酝酿出了天大的变化,甚至直接改变了乒超的总体格局。

过去的江城大学俱乐部在乒超的实力只能排在中游,原因是这些年一单球员罗九的状态起起伏伏,始终不好,在五大主力中也隐隐垫底。

但罗九去年技改之后神功大成,上演逆袭戏码,江城大学队已隐隐有了崛起之势,如今又得虎克,可谓是虎生双翼,这个赛季从教练到队员,上上下下都野心勃勃,目光已是瞄准了最后的冠军位置。

事实证明,他们并不是痴心妄想,因为开场第一战,江城大学就直接展现出了王者之风。

但同为江城市队伍,黑桃q俱乐部则开局依然保持着春季赛时的萎靡状态,第一场球面对并不算强的冀州省老白干俱乐部,在对方一单林笠缺席的状况下,依然1:3败下阵来。

当然,王超这次陪萧飞外出,并不是因为联赛的事情,而是因为今年第一批省队选拔的小队员已经到了,他们即将与华乒国家二队的小选手们一起进行实战考核,打响今年的国家队升降级选拔赛的第一枪。

萧飞紧随孙天龙之后,成为了一名暂时还未正式公布的未来国家队教练,这一次正是朱泽石给他争取到的机会,让他来做实地考察,看看小选手们是怎么比赛的,怎么打球的,如果能找到好苗子,甚至可以提前接触,先定下来。

是不是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是的,今年年初,王超与孙天龙就曾经全程旁观了一场升降级考核,梁鲲鹏高明远等人,正是通过那次选拔进入国家队的。

只是那时候孙天龙并未看中任何人,而随后秦华昌检查出癌症,被迫中途退队,导致孙天龙直接接了秦华昌的班,接手林笠和范小东两名选手的指导工作,不需要再挑选新人了。

萧飞则不然,他需要自己挑人,作为华乒新教练,他一旦挑中某个小选手,那么按照华乒惯例,这个小选手就已经默认免试进入国家队。

这算特权吗

当然算。

那选手的家长可以送礼走后门求收徒吗

当然不行。???????

因为乒乓球项目与华国其他任何项目都不一样,你身为一名教练,挑选的队员最终是要靠实力打出头的,队员出了头,教练才能出头,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在这样的情形下,没有任何教练会在挑选弟子时考虑人情世故和眼前利益。

蔡国栋为什么能成为当代华乒掌舵者因为他一手带出了王文栋。

秦华昌为什么曾经是华乒第一名帅因为他一手带出了孙天龙。

何敬平为什么现在被全世界誉为第一名帅因为他手底下有罗九和王超。

秦华昌为什么一点都不担心孙天龙的前途因为他给孙天龙留下了范小东。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程爱民和陈韬略要观察三年才收下梁鲲鹏和高明远了,因为他们对这两名弟子的信心是不够充足的。

而王陆教练之所以一再强调,让马昂星自己打进国家队,而不是直接收徒,也是因为他对马昂星的信心没有那么充分。

那么,当教练对弟子的信心足够充分时会是什么表现呢

就如同秦华昌对待范小东,千里赴莲城,宁愿被狗咬,摆出拐卖的架势也在所不惜,甚至在面对范姐这个普通农家妇女时战战兢兢,而当范小东愿意打职业时,他直接就把范小东拉进了国家队,一点阻碍都没有,全程绿灯,完全不需要考核。

王超也一样,他与何敬平之间的障碍完全在于何敬平担心自己不配做王超的老师,而当王超主动提出要履行食堂门口的约定时,何敬平兴奋得眼泪都出来了。

华乒是典型的师凭徒贵啊。

葛淼为什么最近对王超越来越和颜悦色了

绝不是因为她跟朱泽石关系不错,而是因为王超带着她的弟子能拿世界冠军啊。

所以历代华乒教练组的新教练在选弟子的时候,都是同样的心态:一定要找一棵大满贯的苗子。

萧飞自问眼光不差,但就算再好,能好得过王超

趁着巴西公开赛刚结束,而九月底的世乒赛名额选拔赛还未开始的空档期,拉王超出来帮他掌个眼,简直是再合理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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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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