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真金不怕火炼。
又有句话叫疾风知劲草,路遥知马力。
尽管直通赛冷门迭爆,各种意外,但在两天的高负荷比赛打完后,第一轮内部大循环成绩一汇总,大家赫然发现,真正强的人,哪怕偶尔翻船,终究还是排在上面,而不够强的人,哪怕各种爆种逆袭,到底还是落到了后头。
罗九以9胜2负的成绩赫然排在积分榜头名,他在第一天上午连续两败之后止住了势头,后面一路连胜,越打越顺,称得上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但明眼人却都看得很清楚,他哪里是什么越打越顺,他只不过是在战胜王超之后腾出了巨大的脑容量,可以从容不迫的再去算计他人,分析他人,这才是他致胜之关键,毕竟,他最初有至少七成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小师弟身上。
可以说,他能打出这么好的成绩,最大的功臣其实在于第一轮的排兵布阵,他与王超的一战早早的就打完了。
而在他身后,王超、白峰、范小东三人以8胜3负的成绩并列第二,这一轮范小东虽然排名只在第二,但他的表现完全可以说比罗九还亮眼,简直惊爆了全世界的眼球。
为何
因为他这一轮连干白峰、王超、罗九三员猛将啊
要知道范小东出道以来,虽然外战迄今为止还未输过,但内战却频频受阻,遇到国家队主力选手一场都没赢过,而这一次,他虽然三场输球都奇奇怪怪,表现出了不稳定和不全面的地方,但他这三场胜利,含金量却真的太高了,以至于这一轮打完,他居然得了个当年齐昊曾经得过的绰号:巨人杀手。
千万别以为巨人杀手是啥好名字,这名字的意思是,你只杀巨人,不杀平民,遇到高手你爆种,遇到彩笔你拉胯,此乃劫富济贫之梁山好汉是也,看起来风光无限,但从富人家抢来的钱却全都拿去救济穷人了,年底一结账,依然身无分文,是个屌丝。
至于同样位列第二的王超,他在第一天下午输罗九,第二天上午输范小东之后,第二天下午临近尾声时的最后一场输给了林笠。
高强度的比赛进行到第二天,王超已是消耗极大,体力消耗倒是其次,毕竟他入行以来一直在坚持锻炼,早已不是昔日弱不禁风的模样,最大的问题是脑力跟不上了。
王超第二天遇到的最大困难来自齐昊,因为他完全不熟悉,偏偏齐昊又是三板斧的路子,打起来凶得不行,于是王超的脑子自然而然的启动了无双分析模式,简直拦都拦不住,到最后,他打到决胜局,一场惨烈之极的大战,赢倒是赢了,把齐昊分析得差不多了,可人也基本上透支了,在齐昊之后,他输给范小东,中午草草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下午上了场依旧觉得脑子有些转不动,强撑着打了四场球,其间居然又遇到一个奇葩:朱鼎。???????
朱鼎的打法倒是没有齐昊这么狠,但招式之圆融熟稔却犹有过之,作为当年六龙之一,作为如今罗九的御用陪练,他在领悟了快乐精髓之后,打法风格可谓妖娆百变,几乎一个球一个打法,搞的王超欲仙欲死,疲于奔命。
若是全盛期的王超,自然可以一眼洞悉其本质,来个“以不变应万变”,但本就疲劳的王超却没了这等神力,眼前所见是千变万化的球路,脑子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一眼洞见其本质,于是只能凭本能见招拆招,靠自己足够深厚的技术来强行应对。
在这种情形下,王超又打了一场鏖战,又是打到第七局险胜,这其实已经证明了王超的基本功是多么过硬。
只可惜,他的最后一个对手是林笠。
林笠见王超,眼睛都是红的,复仇的欲望喷薄而出。
如果说打别人他的态度是“我当竭尽全力,不负这一身好武艺”,那么打王超则是“我愿用一生孤寂,换王超一个光头”。
原本不喜欢思考的林笠,在这场球打出了这辈子最丰富的变化,把自己擅长的所有东西都打了出来,配上他的招牌重炮,可谓是有勇有谋,硬生生在第一局球就打崩了王超。
这局球简直可以算作蛮力型球员比赛的教科书式打法,连观战的教练们都不约而同的鼓掌叫好。
然后王超就躺平了。
是的,他躺平了。
这不叫摆烂,这叫战略性放弃,因为第一轮大循环已经结束了,明天开始还有第二轮大循环,漫漫长征才走了一半,还远远没到最后冲刺的时刻。
这种时候,与其竭尽全力赢一场很难赢的球,还不如干脆战略性放弃。
林笠最终如愿以偿4:0零封王超,但事后他的兴奋却打了个折扣,因为他看懂了王超的不抵抗策略,因此少了很多成就感。
你看,从这一点看,王超的战略性放弃其实也是一种心理战,让自己的敌人无法尽情纾解心情的积闷,免得他舒爽之下一朝斩破心魔,当场顿悟,立地飞升,成为下一个生平大敌。
再说排名。
在罗九、白峰、王超、范小东后面,是林笠和朱鼎两人,都是7胜4负,并列第五,事实上这里面更值得一提的反倒是朱鼎,而不是主力选手林笠。
因为朱鼎所有的比赛打得都很飘,他更像是来玩的,不像是来拼命的,当别人都在用最科学最省力最有效果的打法时,他选择了弹幕最多的打法。
他确实得到了最多的弹幕,只不过这些弹幕毁誉参半。
外界球迷们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们觉得朱鼎是不是太想表现自己了是不是有点用力过猛表演过度了他们因此有些反感,并进一步攻击朱鼎的人品心性,还拿朱鼎当初在乒甲时的很多往事作为佐证。
唯有华乒内部那些真正知道朱鼎当年故事的人心里清楚,朱鼎不是在自我表现,更不是哗众取宠,他确实是来玩的。
因为去年他同意重返国家队的时候,就清清楚楚的告诉过蔡国栋:“我以后不出国参赛了,我对为国争光没兴趣,我只是想跟小师叔一起打球而已。”
“我不想做选手,只想做陪练。”
“你问我为什么因为做陪练更有趣啊,可以模仿各种各样的打法,还不会被教练责骂。”
他是一个纯粹的乒乓球爱好者,而不是金钱财富名利荣誉等任何附属品的奴隶,他比任何人都更简单。
外界猜测,如果只有五人入选世乒赛,那么并列第五的朱鼎和林笠该怎么选,但其实教练组内部却知道,这根本不用选,因为朱鼎自己压根就不想去。
他真的是来玩的。
因为这样的盛会,可以见识这么多各式各样的高手,这球打得该有多么快乐
总而言之,当天晚上华乒众将回去好好睡了个觉,争分夺秒的休息,准备迎接次日开始的第二轮大循环。
次日清晨,众人再度集结,第一件事是排兵布阵。
为了保证四张球台上的比赛始终不断档,还要保证那些预料中的高能场次能出现在相对比较好的时段,排兵布阵这个事情其实还是挺复杂的,而在教练们正式公布赛程之后,选手们开始踊跃发言。
齐昊:“我申请,我跟王超这场球能不能挪到第二天下午再打”
教练组:“好的。”
范小东:“我申请,我跟林笠的这场球能不能挪到最前面来,我想现在就打。”
教练组:“可以。”
邹正宇:“我申请,我和吕飞扬可以尽量往后挪吗越靠后越好。”
教练组:“没问题。”
事实上,在这方面教练组还是很宽容的,毕竟内部比赛,虽然要讲规矩,却并不需要那么死板,在双方选手都同意的前提下,他们愿意做出弹性修改。
同时,这种队员们主动申请的调整,其实其间也蕴含着许多微妙的互相算计的因素。
比如齐昊想跟王超最后打,这是因为他知道王超的无双天赋已经看透了自己,虽然两人第一轮相遇打到了决胜局,但第二轮再遇,自己大概要被零封。
考虑到自己是个心态很容易受影响的人,他希望这场败仗能够来得越晚越好。
而范小东想跟林笠提前开战,则是因为这时候他和林笠的精力最充沛,力量最雄厚,他俩都是重炮手,渴望一场男人之间没有花巧的硬怼,无论最后谁赢谁输,他俩都不会郁闷,只会觉得酣畅淋漓,痛快之极,并极有可能因为这场球而舒筋活血,导致后面的比赛状态大好,这是典型的双赢。
而邹正宇想跟吕飞扬延后比赛,则是因为他俩第一轮相遇打了七局,非常惨烈,邹正宇觉得自己身为老将,经验更充足,在漫长的赛程过程中更懂得如何保存体力和脑力,调整自身状态,所以他要拖到吕飞扬筋疲力尽时再跟吕飞扬一决高下。
而吕飞扬同意他的申请,则是因为吕飞扬觉得自己年轻气盛,精力无限,越往后拖,自己体力上的优势越大。
至于这俩到底谁算中了谁,谁算错了谁,那就真是谁都不知道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过程其实是全程直播的,教练和选手们的所有对话,观众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很多年前,这个过程是不直播的,倒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而是教练组觉得这种东西很琐碎,对观众而言没什么意思,毕竟观众们连正式比赛都看不懂,你还指望他们看得懂这些排兵布阵上的深层算计
但事实证明,教练组到底还是猜错了,当某年的直通赛上导播不慎提前开播把这一幕曝光出去后,不但是国内观众,连国外观众都表现出了巨大的兴趣,他们觉得这种赛前调整时的勾心斗角简直太有趣了。
他们是看不懂,猜得也基本全错,但这不影响他们继续兴致勃勃的猜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又菜又爱玩,人菜瘾大,说的就是乒乓球迷们。
譬如此刻,观众们的脑洞就已经开始展现了。
“哎哟,你们看啊,齐昊还挺聪明的哦,他看到王超第一轮最后一场输了,就想把自己跟王超的比赛放到最后一场去,这个规律抓得真好。”
“好个鸡毛,刻舟求剑的故事了解一下”
“范小东是不是有点不尊重前辈啊怎么能主动要求跟林笠提前打呢,这是他的同门师兄啊。”
“邹正宇,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欺负小朋友啊。”
“胡说,明明是小朋友欺负他,我刚刚看到吕飞扬笑了一下,而邹正宇可从头到尾表情都很严肃。”
“我合理怀疑范小东和林笠这场球的顺序调整是龙队在背后搞的鬼,大概是想要让秦门内战赶紧打完,免得秦华昌教练一直惦记着,龙队可真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
“毫无疑问,齐昊病了,你们看他,脸是不是很红额头上还出汗呢,比赛都没开始打就流汗,这是体虚啊,我跟你们说,我表哥昨天去做大宝剑,看到一个跟齐昊特别像的人,他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了呢。”
“不不不,齐昊昨天没去大宝剑,因为我是xx女仆馆的工作人员,我作证,昨天齐昊点了我们馆的当红头牌,玩桌游玩到凌晨三点才走。那个,我不是要抨击华乒选手的作风问题,我只是想说,我们女仆馆真的很好玩,小姐姐们都特别漂亮,如果有兴趣可以联系我,我的电话是”
“楼上的滚犊子,我是罗湖衙门的狱卒长,也是齐昊的小舅子,你敢污蔑他,我今天晚上就带队去查你们家,你给我等着。”
“楼上的别吓唬人,你倒是来啊,我跟你说实话,其实我是xx女仆馆隔壁apapapap女仆馆的工作人员,我的真实电话是,你尽管来查吧。”
“我刚查了一下,齐昊没有姐姐也没有妹妹,更不是罗湖本地人,所以上面那位狱卒长,你这是无中生舅吗”
总之,在观众们的议论纷纷中,第二轮大循环的调整也进行到了尾声,最后蔡国栋问:“还有谁要调整的”
“我。”
“我。”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从队伍中不同的位置传了出来,同时举起来的还有两只手。
此时众人目光扫过,在场人群里就起了一阵低低的嗡嗡声,许多人脸上都露出兴奋期待之色来。
因为这两人正是王超与罗九,也是本次直通赛最被关注的焦点人物。
最兴奋的当然还是观众了。
“来了。”
“要来了。”
“我就知道。”
“这师兄弟俩都奸诈似鬼,我就说第一轮咋打的这么和平呢,原来真正的手段都留在第二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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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