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句话暂时不好说,因为大家都在下船呢,包括那个中年男子,都听得到,说这样的话就未免有挑衅之嫌。
己方实力虽然强,但惹事生非这种事,她还是不会做的。
“这位先生,你等等。”
许娇娇喊住了那个戴斗笠的人。
斗笠人道:“干什么你要教我更多的道理吗”
许娇娇一笑,“不是,我是想请教一下,此地距离清平县,还有多远”
“今天已经晚了,得找地方住一宿,明天能到。”斗笠人回道。
“那,我们有马,也赶不到吗”许娇娇又问。
“你们有马,我又没眼瞎说的就是骑马啊”
许娇娇:“呵呵,这倒是我思虑不周了,思虑不周,那个,你也是到清平县吗你好像一个人你怎么去”
斗笠人有些奇怪,微抬头,看了看她, “我说你这个女娃儿,扯东扯西的,想干什么老夫我东奔西跑是常事,一个人就去不得了还有什么事就快说,别耽误我赶路”
许娇娇一笑,
“这么着急干什么你要追上那中年男子一伙吗我看那人对你意见大的很,说不定就要找你讲道理,你讲得过他们吗”
斗笠人一愣,下意识四下看了一眼。
此时,船已经离岸返回了,坐船的人,已经走远了,但还是可以看到一些人的背影,还有人在朝这边,边走边望。
“哈哈哈哈”
斗笠人大笑两声,一把掀开头上的斗笠,“女娃儿有趣这么多年了,老夫还是头一回碰到你这么有趣的人”
斗笠掀开,这下许娇娇看清了。
这也是一个老头,大约也是五十岁左右的样子,身着粗布衣裳,背着一个不小的包袱,精神头十足。
虽然是个老头,但眼睛很清澈。
今天的阳光很好,许娇娇的六感也远超常人,看得很清楚,她突然发现,对方好像有些熟悉
“你,你是”
许娇娇欲言又止。
自己应该认识的,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大脑临时性宕机了,这个很多人都有体会。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老头斩钉截铁道。
廖青带着人,找了一块石头,取出一块银锭,又拿出青霜剑来,将银子切割成了好多小块,也就是碎银。
众镖头一脸疑惑,秦镖头道:“廖兄,好好的银子,切成碎块干什么”
廖青一把抓起碎银,给他们一人分了一点。
解释道:“上次我们经过晋阳府,收了一堆假铜板,跟真的几乎一样,我怀疑是有人在晋阳府专门造假钱,今天咱们就再试一试。这些碎银,你们拿去随便买些东西,注意别在一个地方买,然后把找还的铜币拿回来,我们再比对一下。”
“还有这种事”
镖头们都很惊奇,痛快地接过了碎银,“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花过银子,嘿嘿,今天就去试试。”
“随便买这浪费了点吧,总得买点有用的东西吧”
“那看你需要什么啰”
众人议论着,四散而去。
廖青就在原地等他们,一点小事而已,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之所以要把银锭切成一个个小块,这也是有原因的,不是他小气。
比如你要是拿一个五两的银锭或者是银元宝去买东西,正常过程就是以下这样的:
“小二,结账”
“好嘞客官,一共五百文”
你拿出准备好的银锭丢给他,他欢喜地收起,转身跑去柜台。
你以为他是去找更小的银子或者铜板找零不,他跑过去拿出专门的剪子,咔嚓一声,剪一个边角下来,用柜台上的小秤称了称,嗯,差不多是四钱,少了那么一丢丢,于是再次咔嚓一下,这下差不多了,然后把缺了一个角的银锭子再还给你。
通常的碎银就是这么诞生的。
这么搞,自然不符合廖青的要求。
所以他才主动切成了小块,这些小块要找零的话,铜板就够用了。
很快,众镖头又聚拢了过来。
每人手里一大把铜板。
廖青随意拿过五枚,一一捏断,又从怀里掏出二丫给的假铜币,一一对比。
全都一样的。
再次挑选出一批,仍然是一样。
廖青一共捏断了三十枚,只有五枚不同,是真钱。
“看样子,晋阳府的假铜币很多啊”
镖头们经过廖青的解说,再细细观察,也看出来了不对。
“邪门了,竟然有人造这种东西,这也不是简单的活儿吧”
“是不简单,但只要有模子,批量制造也不麻烦。”
有了结果后,廖青又带上剩下的铜币,去钱庄兑换银两。
按官制,一两银子可以兑换一千枚铜钱,但到了地方上,一千枚铜钱就不一定能兑换到一两银子了。
廖青手里的铜钱足有二千六百多枚,钱庄只肯给二两银。
二两就二两吧
廖青意不在此,接过二两银子,看了看,从怀里又掏出一块自己的银子,两相一比较,钱庄给的那块,明显要暗一些。
暗一些,纯度自然就低一些。
要是老百姓上嘴咬的话,那就更磕牙一些。
“掌柜的,你这银子,成色不足啊”廖青道。
钱庄掌柜道:“客官,咱们这里的银子都这样,我这还是好的呢,你去别处看看,成色还低一些,大家都这样,我也没办法啊,我们钱庄设在这里,也不能干亏本的事啊”
“这是在挖大祥的根呐”
走出钱庄,廖青叹一口气,“这必定是团伙作案,组织严密,咱们一定要把他们挖出来”
奇怪的是,除了兑换这种特殊情况外,平常的生活物资价格,并没有比别的府高
按说这么多假钱流通出来,应该会造成物价大涨的,晋阳府却并没有这种现象。
对了,这里的假钱虽然多,但真钱并不多,两下抵消了。
那真钱又去了哪里
“你你你,你是,是那个你是金师傅你是我的师傅哇”
许娇娇总算想起来了,又惊又喜,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