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娘有些疑惑,可能觉得没说清,又道:“他们毒门,据说不光是施毒厉害,武功厉害的人也不少,可别被他们蒙蔽了。”
许娇娇道:“我知道大姐的意思,多谢告知。”
毒门好像名气挺大的样子,放在以前,她可能会忌惮一下,可现在,仅起了一个念头就抛置一边了。
这是实力带来的自信。
简单聊了一会,约好了明天一起出发,柳三娘便告辞了。
许娇娇则继续捧起了医书。
众镖头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看廖青急切的样子,也急忙追着而去。
到了赌坊,就见到廖青正站在一堵坍塌的墙下,而他的面前,还有一具尸体。
“这是”
秦镖头惊讶道。
“赌坊的新老板,半个时辰之前,我还和他说过话。”廖青叹一口气,“现在却死了,赌坊里的人都说没看到他怎么死的,只听到轰的一声,墙倒了,再过来一看,不光墙倒了,老板也死了。”
秦镖头仔细看了看周围,说道:“这个样子,很像是墙壁突然倒塌,砸死了老板。”
其他镖头道:
“被墙砸死了,这老板有这么倒霉吗”
“墙怎么突然会倒”
“可能是被之前的大火烧坏了”
“好像有点道理,可这听上去,怎么就让人不愿相信呢”
“我只是照现场情况推测而已,他的胸膛塌陷,脑袋也遭受过重击,是比较符合这个死法的。但说是这么说,这种事,我也不大相信。”秦镖头也摇头,看向廖青。
廖青看向娄千刀。
娄千刀被他看得发毛,嗫嚅道,“什,什么”
廖青:“你的继任者被杀死在这里,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娄千刀:“这,这,我也想不到啊谁知道他这么倒霉”
廖青:“他这不是倒霉,十有八九,他是被人杀了,墙塌了,只是障眼法,这种墙倒下来,应该不至于把人砸成这样。”
娄千刀惊讶道:“被人杀死的这可真是让人意外。”
“他派人给你送饭,好多天了。”廖青提醒道,“如果你只是这两句话,那你就是嫌自己皮痒了。”
娄千刀面色一僵,无奈道:“这个,是,我是认识他,他能买下赌坊,还是我卖的消息给他,不然他能买到他先人一步,才能买下这个赌坊,那肯定感激我吧我也只是提了个送饭的小条件而已,顺便,嗯,我还有些欠账没有收回来,不想就这样算了便宜别人,那些欠我账的人,总会再来的,我得知后,不就可以找他收账了所以,才拖到了现在。除了这些,我跟他没有其它任何关系,不知道他有什么仇人,也不知道他得罪过谁,现在他死了,我也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廖青:“你让他送饭,还要帮你盯着欠账人,你不担心他暴露你的行踪”
娄千刀:“我这个,不是跟知府大人有关系嘛,虽然他不管我,可一般人也不敢得罪我吧。”
“说的也是。”廖青点头,“我发现你说的话,都很有道理啊”
娄千刀:“这个,我只是实话实说,这也证明我没说假话啊”
廖青再点头,“好,你的小命暂时保住了。”
“多谢大人”
娄千刀一喜,却听廖青又道,“不用谢,因为我并没打算放你,案子不查清楚,你是不能走的。”
娄千刀垮了脸。
廖青不再管他,转头向那个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
“回恩公,我叫孙定”
“孙定,好名字。你现在暴露了,杀你家的凶手,我暂时还没找到,这个娄千刀,有可能不是真正的凶手,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不如暂时跟着我们吧”
“知道了,多谢恩公”孙定道。
“唉”
廖青叹气,“什么恩公,我愧对你家啊若是我当初一管到底,你家就不会遭受灭门之祸了”
少年道:“恩公如何这样说没有恩公,我家只怕灭得更快,连我也难以幸免孙定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廖青赞许地点头,此人小小年纪,却很识道理,做事也比较老练。
就拿这次火烧赌坊的事来说,如果不是他和镖头们在,他已经顺利逃走了。
“今天就这样了,咱们回去吧”
一众人开始往临时驻地赶。
他们在城外找了个较偏僻的农舍,借住在别人家。晋阳是府城,借宿这种事情很常见。
赶夜路对于镖头们来说,不算什么,唯孙定有些闷闷不乐。
什么缘故,大家自然都懂。
“小孙定,兴致不高啊你放心,你的仇人,咱们肯定能找出来的。”秦镖头说了一句。
“对,只要查出来是谁,咱们把他大卸八块,让你报仇”
“让你亲手砍他十刀八刀的”
众镖头也纷纷附和,开导他。
孙定小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意,“多谢众位叔叔伯伯”
凭他小小年纪,是绝不可能找到真正的凶手的。
廖青也开口了,“对了,孙定,你那支火把,扔得很准啊练过”
从一堵墙后面,扔到另一堵墙的后面,还要扔得准,不是那么简单的,何况他还是一个孩子。
“是练过。”孙定承认,“为了保证一次就能投中,我找地方专门练了半个月,每天从早到晚,胳膊都肿了。”
“好小子”
众人惊叹。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能把一件枯燥的事情坚持这么久,别的不说,这份毅力,足以打败绝大多数同龄人了。
廖青也意外,又问了一句,“那你怎么知道,要把火把投到哪里呢”
“这个就简单了,我扮作某个人的小厮混进去,趁人不注意,打翻一罐油就行了。”孙定道,“油这东西,一时半会是清理不干净的,我有足够的时间出来,然后丢火把。”
“啧啧,小家伙,厉害啊”
“这好像不简单吧起码我小时候,应该做不到”
“你把应该俩字去啰”
“我十三岁的时候,见了陌生人都害怕”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