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张氏叹口气,“反正你有理,希望他争点气吧。”
许老四迈着老爷步,哼着小戏曲,正琢磨着干些啥好,冷不防一个人一把抓住了他。
“哎哎,你干啥你个婆娘吓我一跳”
正是罗氏。
罗氏低声道:“说说,老妹给了你多少银子”
“嘿”
许老四道,“你个婆娘属狗鼻子的,我票子还没捂热乎,你就闻上来了,还搭老子一爪子话说你是怎么知道,老妹给了我银子的”
罗氏嘿了一声,“你是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跟个鹅把子似的,一摇三摆,只差把银子顶在脑袋上了。”
“你个懒婆娘,有这么明显吗别的本事没有,倒是把老子揣摩得一清二楚的。”
两人说着进了屋子,许老四一屁股坐下来,二郎腿一翘,吩咐道:
“你这婆娘,还不给四爷倒点水来,渴了。”
罗氏轻啐一声,“还当起老爷来了。”口里说着,还是去倒水了。
许老四道:“你没听那些人都叫我四爷可不是我自吹的。”
“人家那是看在老妹的份上,才叫的。”
“你甭管他们怎么看,他们叫我四爷是应当的,这就对了。”
罗氏端来水,递给他,“别说那没用的,老妹到底给了你多少”
许老四咕咚喝了两大口,斜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银票,“啪”一声拍在桌子上,
“喏,四爷就给你开开眼”
罗氏一看,一边抓起一边说:“怎么不是银子是银票”
许老四嗤笑一声,“不然呢给我一大包银子,让我背着啊没见识”
“银票我也见过的,咱娘那里就有。”罗氏道。
许老四:“可那是大家的,这是咱自己的,能一样吗”
“这是多少啊是五十两吧这一共四张,这一共是,一五,加五”罗氏开始扳手指头。
“你个婆娘,也就这点能耐了,还数什么数四张一起就是二百两嘛”
许老四有点痛心,算术水平低下的罗氏,让他得瑟一把的兴致凭空减了一大半。
“哎哟喂,这可不少”
罗氏还是惊讶了一把,继而脸上也堆起了笑容,叹道,“老妹可真大方”
“那还用说,嗯,老妹好像一直挺大方”
说到这里,许老四想起,确实是这样的,许娇娇一直很大方,只不过,他以前犯贱,没享受到这个好处
罗氏翻弄着银票,有点不真实的感觉:“我觉得,好像太多了点,你就跑了一趟寒城,老妹就给了你这么多”
许老四瞪眼,“多什么多你个婆娘知道啥,就瞎逼逼。我以后还要继续跑的一趟哪能解决问题”
随后,忍不住又变了笑脸,“哎,你还别说,是有点多你知道我以前那黑心的大哥,一年多少银子吗二十两嗬嗬,那时候啊,每年回来在我面前像不得了的,现在看看四爷我一下就有二百两,足足是他的十倍哼哼哈哈”
罗氏也感到无比的满足,笑容满面,手里的银票拽得紧紧的,
“这么多的银子,就是每天都啃猪肘子,怕是都够了吧”
许老四翻了个白眼,“你就这点出息”
“哎我就是,打个比方嘛。”
罗氏讪讪,但还是有点担忧,“老妹肯给你二百两,肯定还有别的事吧还有其他花费”
许老四颇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你个婆娘,也有心细的时候。不错,是有其他花费,不过,那能有多少四爷我就给你算算,比如盘缠,从家里到寒城,运酒的事归邓镖头他们负责,不用我管,沿途投宿我都可以跟着他们混,我顶多就是出点伙食费,一两银子了不起了
还有就是老妹说的,要把事情处理好,上下打点,搞好关系。这个事情嘛,花费也不大,老妹现在什么威望还有不开眼的敢跟她作对吗反正我是没看到过。你个婆娘成天呆在家里,你是不知道,咱老妹现在的名头可响亮了,黑白通杀
邓镖头跟我谈起过,有一次他们都快到寒城了,却遇上了一伙土匪,有上百人边境之地嘛,自然乱一些。老邓他们你知道的,规模不算大,跑一镖也就二三十人左右,结果,你猜怎么着土匪知道运的是咱们许家的酒后,就一直缠着要拿银子买一些,愣是没敢动手抢
嗬嗬,搞笑吧打劫的不劫货,居然要出钱买,说出去都没人信这是为什么自然是因为老妹的原因了老邓还没那么大脸,要我说,老邓就是走了狗屎运,运咱们的货根本不用担什么心,就跟捡钱似的”
罗氏听得仔细,啧啧道:“我听过说书的,不过那些不都是吹牛的吗原来咱老妹真有那么厉害”
许老四哼了一声,“吹牛也许有吹牛,他们有这个习惯,比如一口吹灭蜡烛,他们就可以说成一道掌风过去打灭了灯但咱老妹做的那些事,可都是实打实的,她可不像我,喜欢吹牛,哦不是,我也不喜欢吹牛,我是说,这些江湖人了解的情况,肯定比一般老百姓多得多,说不定,咱老妹比说书先生说的还要厉害,也未可知不然,人土匪凭什么这么老实
我跟你说,现在寒城那块儿,有谁敢跟咱老妹叫板也就是老妹是女子之身,不喜争权夺利,不然,她早就是那块的土皇帝了”
“哎哟,这可真是,啧啧啧,怎么听着像做梦一样呢”罗氏大为惊叹,“这才几年时间,老妹就,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许老四点头,“可不是嘛,这有些人呐,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冲天咱这个妹夫还不是差不离,这升官速度,谁也比不上”
罗氏:“这可能就叫鸿运当头吧”
许老四:“鸿运没实力光有运气,有个屁用那么多的大事,光靠运气办得了吗没见识”
罗氏不以为忤,反而劝道:“那你可得小心了,要是惹怒了老妹,只怕你挨不起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