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银子不银子的
她恐怕是叫那一千两银子给打动了吧。
有外人在,她不好意思说得那么市侩
“那行吧,娘都说了,我有空就去看看吧。”
小万子大喜过望,早知道他直接去拍许张氏的马屁了,许张氏说话这么管用的说
“师姑,现在就是有空的吧走走走,我师父说别的不用带,带一点虎骨酒,带上针包就行了,其余的什么东西,我们回春堂都有,还有,我师父说了,人家给多少银子的诊费,都与师姑对半分,不对是师姑六成,我们回春堂四成,如果师姑还不满意,我师父说还可以再商量”
小万子不顾身上扎满了针,站起来就想替许娇娇收拾收拾去回春堂。
如此迫不及待。
许娇娇又想笑,这是有多急。
“不着急吧明天去吧。”
“急,怎么不急那个北方蛮子凶悍得很,腿疼病一发作,叫得人头皮发麻,整个清水镇上的人都能听得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回春堂出了事故,把人医得不行了呢,十分有损师父的名誉,早点把他医好,早点让他滚蛋”
还能说什么
那行叭
元强去了姜老丈的家里看望元春花。
姜家人对元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一点不欢迎。
元强看到元春花浑身是伤,在院子里,像个木偶人一样在做活计,见到元强来了,也不出一声儿,沉默寡言。
以前,她看到老元家的人,再怎么样,也会有所表示,都是喜悦的。
现在她的眼睛里丝毫光亮也无,看到元强跟没看到一样。
机械木然的像头驴一样,身上套着粗麻绳,正在拉着一个石磨,在磨米面。
一圈一圈的。
整个人不仅削瘦,也没有生机。
元强是笑脸进门的,也没有问姜家人的罪,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他看到元春花还活着,也就放了心了。
虽然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还好还有命在。
乡村里磨米面磨粮食一般都是用驴拉磨磨的,或者去磨坊里出点加工费磨,再不济也是家里当家身强力壮的当家男人拉磨,像老姜家让弱小的元春花拉磨的,完全是不磨洋工,不想出活计,主要是为了磋磨人玩的。
元强也没有上前去帮元春花一把,只和她打了一声招呼。
元春花似没有听到一般,仍旧艰难的慢腾腾的拉着她的磨。
老姜家人也没人理元强,他也不找别人,就找到了姜老丈。
“姜老丈,好妹夫,听说你们去过老许家”
姜老丈也不想理元强,“谁是你妹夫你小子不要信口呲黄去过老许家怎么样怎么你们是不是也知道了许老二的伤病快要好了,是不是也想去投靠老许家去了”
元强一拍大腿,“哎唷,我的老丈唷,您这是说得什么话老许家是我们老元家的生死仇人,他们家许老大让官差把我们全家都抓去了坐牢,还要把我和二弟判刑,把我们流放到蛮荒雪地去我们两家打了几仗了,早就是生死大敌了,怎么可能去投靠他们我们老元家就算是饿死,我们也不会朝老许家的方向看一眼了,他们得意任他们得意,最好不要有那么落魄的一天,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们老元家跟他们誓死方休”
这话说得顺溜得不带打嗝儿的。
真情流露,气愤异常。
姜老丈脸上将信将疑,“那你来我家是个什么意思不是想接你妹子回去吗我跟你说,想接可以,你妹子那副死相,养不家的心,我也不稀罕要了,你把八两银子还给我,人就可以接回去。”
元强忙摆手,“不是,我妹子既然已经嫁到了你们老姜家,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至于银子,那更是没有了,您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日子艰难的很,我就是来两家姻亲,走动走动,还代替我们老元家替我妹子,向老丈你赔个不是。我妹子是个愚蠢的,哪根筋不对,竟然跑去老许家,老许家是我们老元家的生死仇敌,我们家宁愿她死了,也不会再把她送到老许家去老丈,你就原谅她这次”
姜老丈渐渐放松了对元强的警惕。
冷哼,“你妹子的心养不家,我能怎么办她要走可以,我也不拦她,拿银子来赎人”
“快别说这种话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老元家是诚心嫁女的,不是来惹冤家的,我们与老许家结怨,都是因为老许家不仗义,好歹是姻亲,直接就把人往牢里面送的,太绝情绝义了,才闹成了这般。你们姜家,我们老元家觉得甚好,仗义,结亲就给了八两银子的聘金,这么仗义大方的门户哪里去找还有姜老丈你虽然年纪大一点,但我观您老的面相是个有福气的人,您长命百岁都不在话下,您现在才六十有五,至少还有三四十年可以活,我们家春花妹子,刚好可以和您到白头,伺候您后半辈子,多好妻子就要找个小的,照顾起人来,年青好使唤得力一些。”
姜老丈被说得心情舒坦了一些。
谁不想长命百岁来着
听元强说他能活个上百岁,就算明知道是假的,心里头也舒坦。
为了元春花偷回老许家的事情,姜老丈百般不是滋味。
元春花,不就是嫌弃他老吗
所以,嫁过来一个月了,连同房都不愿意,她可是他花高价买回来的媳妇。
枇杷膏的方子没问到不说,连同房都不乐意,买来有何用
“哪里能活那么久我也没指望元春花怎么样伺候我,我儿孙满堂,有的是人伺候”
元强在姜家堂屋内,左右望望无人,压低了声音道,“嗨,老丈,这你就不懂了,有儿孙孝顺自然好,但是儿孙孝顺哪里如身边有个知热知冷的女人服侍安逸老伴老伴,老来有伴才是大福气呢。”
“可是”姜老丈瞥了一眼院子里像行尸走肉一般的元春花,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