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常多了。
许有德一转醒,许老四就跪行到他的面前,用力的磕头,“爹,您别生气了爹儿子知错了儿子被鬼迷了心窍,不知道怎么听信了大哥的话,和大哥做下了这等缺德事情来,爹,您打我出气吧,把儿子打死了,儿子都不说半个不字,没有半句怨言,只求您老不要生气”
许大荣一听,急了,自己不能落后啊
也一下跪在了许有德面前,痛哭道:“爹,您打我我是长子,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等没人性的错事来不过,这主意是四弟出的,四弟在外面没银子回家,让我寄银子过去,我说没有,四弟就说老妹会挣钱,四弟还说,老妹儿早就挣下了好多家当了,说老妹偷偷的买田地都买了十好几亩,有钱但如果直接问家里要钱,娘肯定不会给,于是四弟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求了我好久,我才答应”
两人明面上认错,实际上疯狂的甩锅。
许老四把锅往许老大身上甩,许老大往许老四身上甩。
许娇娇一路上都听腻了,这两人反正都不承认自己是主谋,都说是对方撺掇的。
廖青的嘴角也露出嘲讽的神色。
许有德气得面色潮红,“住口你们俩个孽障,都住口”
顿时,老大与老四,都不敢再说话了,屋子里一静。
许有德指着许大荣骂道,“大荣,你的书都读到猪肚子里去了书上说的礼义廉耻呢,孝道呢,大荣,你太让我失望了”
许大荣眼眶里带着泪光,“爹,儿子知错了。儿子一把年纪,一失足做出这等错事来,让爹担心失望了。儿子愧对夫子,愧对祖宗,更愧对爹您的教导”
近四十岁的当家男人,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认错,说实话,好多村里汉子都没这样的经历,许大荣当然也是头一次。
但是也顾不得了。
要不然真的把许有德给气死了,传出去,别说他秀才的名头要被薅了,城里不可能再混下去,就算走在村里头,也会抬不起头,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甚至有人当面吐他一脸口水,跟着他一路骂到家里,都不奇怪
一个原本优越感十足的秀才,如果到了那种地步,他还有活下去的勇气么
跟那后果比起来,这时候磕头认错都是小事了。
姚氏也在一旁抹泪,“爹,您别生气了,大荣他是真的知错了大荣也是一时糊涂,被四弟带偏了,大荣是读过诗书知礼仪的人,在县城里,在主家,都是受人敬重的秀才夫子,可万万没想到爹,您保重身体最要紧。”
罗氏一听,他们夫妻俩人都在往她男人身上甩锅,不乐意了。
罗氏是个没水准的,她插嘴道,“我呸,什么叫被四弟带偏了有小心思就有小心思,二哥怎么没有被我们家男人带偏就偏偏带偏了大哥还什么狗屁的读过诗书知礼仪,把爹都差点气死了,读书有个屁用照样蔫儿坏的”
反驳的句句戳心眼
姚氏抿嘴就要反击,又看了看许有德与许张氏的眼色,不敢太造次。
许有德对罗氏道,“你也住口老四是个什么好东西你心里也清楚,用得着你为他说话”
罗氏不出声儿了。
许老四也磕头,反正他不要脸,磕了许有德,再磕许张氏。
“爹,您骂得对,骂得对,我就不是个东西,我是个畜生,不,我畜生不如,爹,娘,您们都不要生气了。我承认我的错,大哥不背这个锅,我来背,是我的错,大部分都是我的错,我贩假酒去冰阳城被抓了,是我活该,我没有路费回家,没有钱吃饭,我当乞丐我都活该,我就应该死在外面算了,我不应该祸害家里人”
一边说,一边哭。
好不凄惨。
这是要耍无赖了。
许有德看着两个儿子,一片灰败,“你们俩都不是个东西,你们俩都是孽障孽障啊”
情绪激动,又似乎快要晕过去。
许张氏看着不对劲,“娇娇,娇娇,再给你爹扎扎针老头子,你要挺住,你儿子们都是孽障,不靠谱,你要是被气出个三长两短,你信不信,你跟前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不会有,更不要指望他们伺候你端屎把尿了,你稳住,别气。”
许娇娇的银针还没有收呢,又给许有德扎了几针。
许有德的脸色又才回转过来。
许张氏不让许有德说话了,亲自上阵,把许大荣与许老四两人,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猪狗不如的东西们,你们也别像演大戏似的,互相推来推去的老大,你推什么推上次回来跟我们演得那叫一个像,什么主薄老爷是你们主家的远房亲戚,什么自个儿垫了几十两银子给人家打点关系,让四弟在牢里不受苦撒这些谎的时候,眼睛都没眨我跟你爹听了,晚上都担心的睡不着觉,愁得头发都白透了,你无动于衷,就一门心思谋算着家里的银子老大,你这不是想谋家里的银子,你这是谋你爹跟我的命啊”
“老四你个王八羔子混帐东西,你但凡有点良心,你就不能干出这种事情来你老妹从小跟你关系好,亲近,做枇杷膏那会儿,天天让你送货,你自己捞了多少油水你说你们一家大小都是惫懒货,家里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有没有亏待过你们一家人你个王八羔子,你烂心眼了,你眼红你老妹会赚银子你大可以直说,你害得老子娘甚至全家人都跟着你受罪老娘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狗东西,当初生下来就应该把你掐死”
“你们看看,你们爹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你们爹心里都是你们,肉都要烂光,不舍得花费一文钱,就是为了你们,可你们都想要他的命啊”
“狗东西们,都说人心是肉长的,可你们就是石头做的要银子是吗行,今天,你爹的命,我的命都给你们算了,你们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