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住不了多久,住也住不下去。
“许张氏,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廖青来你们老许家做上门女婿的,我承认,可是也没有说嫁出去的儿子,连自己爹娘的死活都不管了,我们大祥国向来是注重孝道的”
许张氏直接啐她一口,打断她的话,“我呸,孝道是孝道,他是我们老许家的人,该尽孝道的是给我们老许家,是我和许有德才对,跟你有什么半文钱的关系你就算去打官司,官老爷也会这么告诉你你别拿这些事情出来说话,站不住脚的,廖青跟你们廖家已经没啥大的关系了,你不死心也没用。你要是不服气,咱们请乡亲们来评评理,说说话,秀才案首也是在我们家里考出来的,跟你廖氏一点边也不沾,也不会让你沾的”
这么大的嗓门,有来拜年的人也都围观上来了。
廖氏被点明了心思,她也不摭拦了。
“我们是嫁儿子,又不是卖儿子凭什么不管我们的死活凭什么好处都让你们老许家全部沾完了,你们老许家靠我儿子吃肉,连点汤都不给我们喝是什么道理也没想着要怎么样,就是下大雪化雪,屋子里漏了水,来住两天,就这样瞪鼻子上脸的,让我们住柴房,吃饭也不给肉吃,这样苛刻的人家,说实话,我廖氏也从未见过呢。”
动静太大了,许娇娇与廖青两人也从后面院子过来了。
廖氏见到廖青,就大声道,“廖青,你来说说,老许家处处压制你,不让你说话,你来给娘心里交个底儿,你是不是中了秀才案首之后,就不管爹娘的死活了”
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都看向廖青。
廖青开口道,“娘可能是脑子不好,又犯病了,娘您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先休息一下,我们把爹找来说话。”
完全不搭廖氏的腔调。
众人都忍不住想笑,看廖氏跳梁小丑一般的眼神。
廖氏这样被无视,恼怒道,“我没病我脑子好得很廖青,做人要讲良心,我承认有了大宝小宝之后,对你有些忽略了。你是我从小养到大的,你爹把你抱回来的时候,奄奄一息的,是我衣不解带的照顾你,养活了,在没有生大宝小宝之前,你的一把屎一把尿都是我伺候的,你不能说发达了,攀上高枝了,就这么的不讲良心”
边指责还边掉眼泪。
说到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的样子了。
许张氏喷她,“我呸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廖青打小就开始打猎,养家,你廖氏还经常不给他留饭吃,让他小时候就饥一顿饱一顿的。孩子有读书的天赋,人家学堂夫子都说不收银子,让他去学堂旁听,你呢,怕他读书浪费时间,帮家里干活干得少了,硬是不让去,你廖氏就是这样讲良心的这样照顾他长大的,你有啥脸说呢别说没生大宝小宝之前的事情了,没生大宝小宝之前,你廖氏怕自己生不出儿子,想拿他作将来的依靠,才会对他好的,这是有私心的好,根本不是真心的,生了亲生的儿子之后,立马就各种明里暗里的搓磨廖青,你还好意思提良心两个字你当谁都是傻子吧”
廖氏仿佛受到了侮辱一般,“胡说张,这么诬蔑我们母子关系,难怪廖青到你们老许家当了上门女婿之后,就与我们夫妻离了心,原来都是你们这些嚼舌根子的人在其中挑拨的廖青,你听听,老许家人是不是经常这样挑拨我们说我们怎么样怎么样对你不好你不要受她们这些恶人的挑拨”
廖青淡淡的开口,“您不要激动,公道自在人心,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挑拨什么的是没用的。”
这言下之意,就让人意味深长了。
廖氏的脑子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候,廖洪海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老远就听到这里吵吵嚷嚷的,过来一听,又是廖氏在与许张氏争吵,还有这么多人在围观。
他听了一个大半,挤上前来,看到廖青夫妻也在场,感觉无地自容。
“你这个婆娘,大过年的又在嚷嚷什么呢又犯病了吧别说了归家去,招娣她们今天都要回门了。”
说着就要上前去拉廖氏。
廖氏没有像往常那样,顺着廖洪海的台阶下了。
她一把甩开廖洪海的手,“我没犯病,我清醒得很,身体好得很,廖洪海你别拉我,事到如今了,老许家实在是欺人太甚了,看看把咱们儿子廖青都同化成什么样子了廖青,你做人不能这么不讲良心,我就算是有千百种错处,只一条,我们把你养大,救了你一条性命,就足够了,千错万错,我和老廖都是你的爹娘,你不能不管我们的,做人要讲良心”
千错万错,都是爹娘父母,这点确实让人驳不出话来。
也让人头疼。
大祥国注重孝道,孝道大如天,对于父母方要求的少,粗茶糠菜养大的孩子可以,但是孩子不能给粗糠菜父母爹娘吃,那样就是不孝顺。
无条件无原则的孝道,实在令人无语,这也是廖青许娇娇一直没法开口直接怼她,驳回她的话原因之一。
许娇娇接口道,“那你认为怎么样才算是讲良心呢”
廖氏脖子一扬,她就等这句话呢。
“他中了秀才案首,朝廷发俸禄的就是为了让他奉养双亲父母的,我和老廖也不要他全部的,每月俸禄就分一半给我们好了,总不能他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我和老廖两人在屋里头活得凄苦,腌菜帮子加粗粮窝窝头都没得吃”
许张氏打断她的话,“这个免谈还想每个月发俸禄银米,没有的事,他是我们老许家的人,在我们老许家中的秀才,要奉养双亲也是奉养我和许有德,跟你们没关系你想得好事情,你咋不要你嫁出去的女儿们,月月给你月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