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魔竹子是最强的,最强的岳松不是我的对手,你也不行不行”看着杨宇那淡然的神色,魔竹子那本就濒临崩溃的信念终于是再也无法承受,不由歇斯底里的嘶吼起来。
“岳松已经死了,你也得死你们统统都要死”在这股疯狂的作用之下,魔竹子原本虚弱的身体竟是诡异的回复了一些力气,一下子从地上暴冲而起向着杨宇扑了过去
然而,这种状态的魔竹子又怎么可能近得了杨宇的身,才只是堪堪的前冲了数步便是被一股无形之力给禁固在了当场,甚至于就连手指头都是无法动上一下。
“你太弱了,我本不屑亲手杀你。只是我曾答应过一个人要替她杀了你,这才留你到现在。”杨宇淡然的说道,好似说的只是一件无足挂齿的小事而已。
感受着身体之外传来的强横到无法抵御的磅礴压力,魔竹子狂暴的情绪终于是冷静了一些。
“有人要杀我是呀,要杀我的人太多了,何止千千万万只是他们都配吗
不配
我凌傲竹身份高贵、资质无双,心智更是无人能出其右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又凭什么杀我”
“不得不承认你的确很优秀,但是这并不应该成为你看不起别人的理由,更不是你欺骗一个纯情少女感情的资本”杨宇摇头道。
“欺骗感情”
听杨宇这样一说,魔竹子目露思索之色,片刻后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冷笑一声道:“你说的应该是木清吧”
杨宇没有回答,但目光中不经意留露出的一丝情绪波动却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木清的确是一个好女孩,不过她却是太天真了一点我其实本不愿意杀她,只是当时情况危急,我也是没有办法
如果不杀了她,我们俩个都得死。她说她爱我,那为我牺牲一点又能怎样
只是我万万也没有想到,她会求你来杀我而她居然还口口声声的说爱我这是爱么爱我又怎会求人杀我
所以这世间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感情,唯有实力与权力才是根本而这也正是我魔竹子追求的王道”
看着魔竹子这近乎歪理邪说的言论,杨宇也是有些动容,但片刻后却又是释然的一笑道:“我真的很难理解你这种极度自私的思想,但是幸好我具备着结束这一切的能力,所以今日你可以去死了”
“不,不,你不能杀我”杨宇此言一出,魔竹子顿时有些慌了。他之前并不怕死,那是因为他之前从未想到过他会死。
可是今天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杨宇那虽不张扬但却无比凌厉的杀意,因此他真的怕了。
“你不能杀我,我是天魔教的魔子,乃是这南炎洲不久之后的主宰
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的要求,哪怕是放你们紫阳宗一马也不是不可以”魔竹子这一次是真的怕了,甚至于不惜低声下气的向他最为痛恨的人进行哀求。
杨宇将魔竹子的不堪看在眼中,瞳孔中亦是不由闪过一抺怜悯:“不过是上古域外天魔遗留下的一些伪魔而已,也敢称做天魔教,真是恬不知耻
而你在这魔教众多的魔子之中也不过只是寻常的存在,又何谈什么身份高贵一切都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听杨宇一开口便是揭出了他的老底,魔竹子不由先是一怔,但片刻之后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的破口大骂道:“岳梅,你这个没骨气的、无耻至极的叛徒竟敢将宗内的秘密都统统的告诉了敌人,你就不怕老东西回去扒了你的皮吗”
“那还不是要拜你所赐么若不是你处心积虑的为她种下一只锥心噬魂蛊的话,我也不会那般轻易的便将其控制。”杨宇淡然的一笑,但落在魔竹子眼中却是极俱嘲讽。
“这不可能锥心噬魂盅一芒只能认一次主,怎么可能被你二次收服”他嘶声吼,言语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我的确无法收服已然认你为主的锥心噬魂蛊,但杀死它并在岳梅识海重新留下一个禁制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杨宇轻笑道。
“那你要怎样”这一次魔竹子真的是将手段用尽了。
“很简单,我要你死。”杨宇淡淡的开口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察看一下你的记忆”
“你休想本公子就算是自爆也不会让你得偿所愿”魔竹子也是一个狠人,眼见没有活路竟是打算展开彻底的自爆与杨宇来个两败俱伤。
只是他的这番举动注定不会取得任何的作用,只因为这里是无极界
在这里杨宇便是天,他的意志便是此界的法则,所以魔竹子尽管拼了老命,但却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杨宇的那只大手缓缓的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不”
最终,魔竹子只是发出了一声不甘的嘶吼便再也无法做出任何的反抗了。至此,这位曾压得整个南炎洲年青一辈修士都是抬不起头的魔道骄子终于是走入了穷途
距离万宝坊市十数万里之外的青月龙坊市乃是由泽荒洲三个实力强横的佣兵团体合作开办的一处小型坊市。
这里虽然没有万宝坊市那般强势的后台与资本,但凭借着几方势力多年的苦心经营,倒也是初俱了一些规模,一条十余里的街道两旁开设着上百家形形色色的店铺。
而做为坊市三大股东之一的青蒙佣兵团所开设的青蒙阁则是当之无愧的成为了坊市内最俱规模的店铺之一。
青蒙阁不是一个单一的店铺,而是一个集合了修真资源买卖、酒楼、赌场、客栈、青楼等多种经营模式为一体的综合性所在。
而就在青蒙酒楼大厅的一个角落,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正在独自饮着一壶老酒。
这老者气息超凡,赫然己是达到了固丹境的圆满之境。只是在这强横的修为波动之下,却是隐隐的散发出了一股垂暮之气,显然此人恐怕是寿元不多了
由于正是傍晚时分,所以酒楼之内聚集用餐的人颇多,粗略估计怕有二三百人也不为过。
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长年混迹在泽荒洲的佣兵,虽然修为都不是很高,可由于终日打杀所以都是形成了极为彪悍的性格。
不过性格虽知彪悍,但这些人的见识与眼光却也不低。因此,都是识趣的远远避开了那名独饮的老者,除了时而投去一些既敬且畏的目光之外,便再无任何过激的举动。似是生怕一时不慎而惹得这头垂暮雄狮的不快,从而引来杀身大祸。
不过对于众人不时投来的敬畏目光那老者倒是并未太过的在意,只是一杯又一权的饮着杯中的烈酒,好似只有如此方才能够冲淡中心的忧愁与无奈。
“道友一人独饮多有无趣,不若在下陪你喝上两杯,不知道友意下如何”然而,正在其借酒消愁之际,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却是自对面传了过来。
老者闻言一怔,猛的抬头观瞧之下却是愕然的见到一个头脸都被一顶硕大斗笠遮挡住的高挑身影不知何时已然坐到了他的对面
老者份为已至固丹境圆满,可以说是真火境之下的最强者。如此修为在这青月龙坊市所在的数万里之内虽然不敢称最,但也是绝强的存在。这一点在此地众人对于他的敬畏程度来看便足以明确。
而以老者这等强横的修为,对于那人的到来却是没有丝毫的感应,这不得不说乃是一件极俱震撼的事情。而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这头戴斗笠的神秘人不是身怀重宝,便是拥有着超越老者的修为
不过,老者即然能够修炼至此种境界,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经历了寿元枯竭的影响,心性更是远超常人。
所以他虽然从对方身上隐隐的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但却并未表现出多少惧色。
“老夫从不与陌生人对饮,阁下还是自便吧”老者只是淡淡的扫了对面斗笠人一眼后便是再次将目花转向了面前的酒杯之上。
“呵呵,所谓一回生,二回熟,阁下又何须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大不了在下付些酒钱给你便是”斗笠人闻言却是不恼,抖手便是将一个储物袋丢到了老者面前。
老者见对方如此的无礼,顿时便是目中寒光大放,就欲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只是还未等他真正动手,一股极为特别的炙热之感却是自桌上那储物袋中传了出来。
“嗯”
老者顿时一怔,旋即又是将已然濒临暴发的强横法力收敛而起,重新的看向对面的斗笠男子别有深意的一笑道:“既然阁下有此雅性,老夫倒也不好太过的推拖。只是阁下若只有这点诚意的话,老夫却还是无法奉陪”
“呵呵,那加上此物如何”斗笠男子闻言轻笑一声,翻手间便是有着一枚玉书出现在手中,并屈指一弹的丢给了对面的老者。
老者伸手接过玉书,只是略一感应便是立刻颜色大变,继而抬手便是向着对面的斗笠男子恶狠狠的拍出了一掌
“哈哈哈”
似是早就料到了那老者会动手一般,斗笠男子早在老者出手之前便是身形闪动的向门外飘了出去,以至于前者那足以崩山碎石的一掌压根就没有沾到丝毫。
“哪里走”
眼见一击不中,老者断喝一声,一把抄起桌上的储物袋后身子一闪便是紧随其后的向着斗笠男子追了出去。
从斗笠男子出现,再到老者暴起出手追杀出去,这整个过程也仅仅只是数十个呼吸的时间,所以现场还有大多数人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之时,那两人已是冲出了酒楼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内。
老者修为不俗,速度更是堪比真火境修士,但令人吃惊的是前方的斗笠男子却是更快。因此,只是三晃两晃之下二人便是出离了青月龙坊市,直奔大荒深处疾驰而去。
如此半个时辰之后,二人已然是远离了坊市二三万里之遥。而时至此时,前方的斗笠男子也终于是停下了身形,背负双手静静的站在了原地。
斗笠男子停下身形不久,那白发老者也是追到了近前。只是令人意外的是,这老者并未如之前表现的那般杀气凛然,反而是恭恭敬敬的躬身一礼道:“天池拜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