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哆哆嗦嗦的说这一句话,当即换来尚云杰给的一记耳光子。
“你给我闭嘴”尚云杰咬着后槽牙,那副眦目欲裂的表情里,似乎夹杂着几分惊恐,“再敢胡言乱语,仔细你的老骨头”
管家捂着脸,身子抖如筛糠的退到了门口位置。
不知是否因为管家提了一嘴,尚云杰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只觉得周遭都是阴测测的,当即走出了屋子。
这般如此,倒是让沈东湛和苏幕心生狐疑。
他们
是谁
定远侯昔年杀人无数,想来有过不少仇家,自也不屑这些仇家来寻仇,可到底是什么样的仇家,能让他们谈之色变
林大夫叹了口气,伸手合上了女人的双眼,“也算是解脱了。”
“无量寿佛”苏幕拂尘一甩,目中满是慈悲之色。
若不是知道事情,沈东湛险些以为,这无尘道人真当慈悲为怀,殊不知东厂杀人无数,苏幕更是双手染血,连心都没有,谈何慈悲
林大夫拎着药箱出去,沈东湛转身欲走。
然则下一刻,沈东湛忽然脚步一顿,转身时正好瞧见,苏幕似乎从女子的手里摸了什么东西出来。
那是
什么东西
苏幕若无其事的往外走,在经过沈东湛身边时,凉凉的斜了他一眼。
院内。
尚云茶漂亮的小脸,泛着异样的白,见着沈东湛出来,当即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虞公子有没有被吓着,方才可真是吓死我了。”
“行走江湖之人,早已见惯了生死,倒是没什么可奇怪的。”沈东湛瞧了一眼她不安分的手,没有拂开。
林大夫将那枚银针裹在了帕子上,毕恭毕敬的递上,“公子,这”
银针,凶器。
“被一枚银针贯顶而死,这死法倒是奇特得很”尚云杰双手叉腰,狐疑的望着那枚银针,“谁会想出来这个方法,杀一个废物”
尚云茶面色骤变,“是死于这根银针银针怎么会是银针呢”
“若是别的倒也罢了,居然会是这样”尚云杰觉得脑仁疼,“爹回来,也不知该如何交代”
顿了顿,尚云茶忽然冷眼望着林大夫,“林大夫,这银针该不会是你的吧”
“小姐”林大夫吓得脸都白了,“这话可不敢乱说。”
尚云杰眯了眯眸子,不语。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林大夫连连摆手,“我就是个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可这杀人、杀人我是断断不敢的啊”
沈东湛摇头,“银针就是这位林大夫找到的,若她要杀人,何必多此一举取出凶器,直接说那人是寿终正寝,不是更好吗”
“这倒是”尚云茶含笑望他,“终是虞公子聪慧,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尚云杰轻嗤,满脸不屑。
出了北苑,众人缄默,谁也没有多说。
好半晌,尚云杰叹口气,“管家,通知我爹吧这桩事,我做不了主。”
“是”管家战战兢兢的回答,快速离开。
瞧着管家离去的背影,尚云茶狠狠跺了脚,“真是个祸害”
定远侯府内,开始地毯式的搜查。
既然能进北苑,要么是武艺高强,要么是熟人作案。
武艺高强抓不住,但熟人嘛宁可错抓,绝不放过,是以整个定远侯府被闹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回到药庐。
年修面色凝重,之前他与周南都在北苑外站着,是以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爷,是什么人死了”
“一个瘦骨如柴的女人”苏幕紧了紧袖中的手,“看上去,她在这北苑已经住了很多年了,只是定远侯并没有善待她,看着像是囚犯,但又没有铁索之类的东西。”
年修诧异,“那她是自愿留在这儿的”
“床前没有鞋子,可见她下不了床榻。”苏幕仔细回忆着屋子里的情景,“屋子里没有器具,生活不能自理,应该是有专人照顾。”
年修满心狐疑,“若是死于非命,去找那照顾的奴才,不就解决了吗”
“尚家兄妹,完全没有怀疑那奴才的意思,可见这奴才应该是定远侯亲自指派。”苏幕拂袖坐定,“去打壶水。”
年修行礼,“是”
待年修出去,苏幕徐徐摊开掌心,瞧着手心里的东西,久久回不了神,“这东西,为什么会在定远侯府”
又为什么,会在那个女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