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妙琳还以为是救兵到了,登时欣喜若狂,以为自己可以保全一命。
谁知,在看清楚这些人的衣着打扮,以及后续来人时,瞬时僵在了当场,精致的容脸瞬时惨白一片,惊恐的望着殷都府尹,还有
“好你们个奸,夫,淫,妇,居然暗地里勾结,谋害太师,意欲杀害简鞍,你们简直比毒蛇还毒”李璟站在那里,目色沉冷,“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抓起来”
音落,众人一拥而上。
谁知下一刻,莫安忽然钳住王妙琳的胳膊,直接把人拽到了怀中扣着,明晃晃的短刃就架在王妙琳的脖颈上。
这么一出戏,还真是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李璟也跟着愣了愣,闹腾什么
“别过来,谁敢过来,我就杀了她”莫安已经被逼到了绝路,显然是狗急跳墙。
府尹一怔,“太子殿下,这”
“呵,居然敢威胁本宫”李璟冷笑,“一丘之貉,装模作样罢了上,抓住这两个狗东西,今儿若是丢了犯人,你们提头来见。”
刹那间,众人拔剑相向,显然是要生擒二人。
谁知
“啊”王妙琳发出惊声尖叫。
纤细白嫩的脖颈上,瞬时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痕,很显然,莫安是认真的,若是大家轻举妄动,莫安真的会杀了王妙琳。
“不要,不要杀我”王妙琳哭着喊着,“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孩子是无辜的若是这个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你们都得给我的孩子偿命”
这话说得倒是半点都不心虚,而且似乎另有所指。
方才二人的对话,李璟都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再想起府尹说,这宅子虽是富商的,但这富商与王妙琳委实没多大牵扯时,他这心里头便隐约有些怪异。
一个弱质女流,居然敢这般口出狂言,莫不是这孩子的父亲,真的大有来头
可这殷都城内,最大的就是皇帝。
当然,皇帝是绝对不会跟王妙琳扯上关系的
那么接下来就是皇子
李璟平时瞧着,不太聪明的样子,这会倒似忽然开了窍,手一抬,当即制止了众人上前,“你杀了她,你也跑不了”
这是实话。
“我知道我跑不了,但是她也别想好过”莫安冷笑,“人,都是她指使我杀的,我才是最吾谷的那个人,我被利用了,被这个毒妇利用了现在她利用完了,就想一脚踹了我,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王妙琳只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有东西徐徐而下,她慌乱的望着众人,“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还怀着孩子呢”
窗外,苏幕瞧了沈东湛一眼,转身离开。
沈东湛明白她的意思,李璟出现在这里,她不方便出手,得暂避,关键时候也许、可能沈东湛得帮李璟一个忙。
这么一来,沈东湛的位置就会暴露,所以苏幕得离开。
立在窗外,沈东湛满脸嫌恶的瞧着屋子里的两人,这两人都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却忘了最无辜的是被他们杀害的简老太师,以及差点被杀害的简鞍。
“要死大家一起死,只要我们死了,你们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莫安咬牙切齿,“若你们放我走,我就把她留给你们处置”
说着,他在王妙琳的面上狠狠嘬了一口,“这女人,别看她一副温柔恭顺,柔弱至极的样子,实则心狠手辣,令人毛骨悚然,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她不惜借刀杀人呵呵,现在还要卸磨杀驴,够狠啊”
“我没有,我没有”王妙琳哀声疾呼,“你们不要听他胡言乱语,他就是个人渣,是他强迫了我,为了躲开他,我不得已才逃离家中,你们救救我,我是无辜的”
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句“强迫”委实需要一定的勇气,只是听得让人恶心。
“好,本宫放你走”李璟负手而立,“但是你不能伤害她,得把她留给本宫。”
莫安的刀子仍是抵在王妙琳的脖颈上,“好,我答应,只要让我离开,我就把她留给你们”
“好”李璟微微侧了身子,“放他走”
一瞬间,众人皆惊,“太子殿下”
“怎么,本宫的话也不顶用了”李璟陡然黑了脸,“一个两个的,都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是吗”
谁敢啊
太子有命,奴才从命,出了事有太子担当便罢了
莫安挟持着王妙琳,亦步亦趋的朝着外头退去,神情格外警惕,一步一顿,走得小心翼翼,事关生死,岂能大意
眨眼间,二人已经退到了院子里。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院子里居然站着那么多的守卫,可见这就是个局,一个引蛇出洞的局,可惜醒悟得太晚了。
“王妙琳,你真是个害人精”瞧着她发髻上的那枚簪子,莫安恨得咬牙切齿,却是没机会再将簪子取下,“你害得我好苦啊”
王妙琳咬着牙,“是你害了我,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莫安还存着最后一线希冀,也许是她嫌他办事不利,所以故意气他
王妙琳没说话,银牙紧咬。
“你是不能说,还是不愿说”莫安红着眼,在她耳畔低喝,“你这个毒妇”
二人已经退到了回廊里,逐渐朝着门口方向退去。
眼见着,退到了大门外的台阶上。
“殿下”府尹急了,“若是任由他们跑了,该如何跟皇上交代”
想跑
李璟冷笑,双手环胸,“那本宫就看看,他们能跑到哪儿去”
就在莫安即将翻身上马,准备在临走前,一刀结果了王妙琳之际,突如其来一阵冷风抚过,刹那间人仰马翻。
“混账东西,敢在太子殿下面前动刀子,真是不要命了”低冷阴狠的嗓音,幽幽传来,东厂的蕃子快速冲了过来,以最快的速度踢开了地上的那把刀子。
莫安与王妙琳被一同拿下,摁得服服帖帖,丝毫不能动弹。
“奴才来迟,让太子殿下受惊,奴才该死”栾胜毕恭毕敬的行礼,“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沈东湛的暗器已经捏在了指尖,悄悄收了回去,转身消失在暗处。
栾胜功夫太高,沈东湛自然得避一避。
再者,有栾胜在,这事所需要的就不仅仅只是真相了。
只不过,栾胜为什么
“厂臣来得正好,正及时”李璟瞧着被摁在地上的两人,“既是已经抓住了,那便好好的问清楚,本宫先行回宫,向父皇复命。”
众人毕恭毕敬的行礼,“恭送太子殿下”
太子一走,众人皆是胆战心惊,比起喜怒无常的太子,众人更惧怕这阴狠毒辣,成日面上挂着浅笑的东厂提督。
“太子受胁,是尔等无能”栾胜音色低沉,目光凉薄的扫一眼众人,“还差点放走了犯人,你们啊真没用”
鼻间一声轻哼,栾胜睨一眼地上的两人,“都带回去,先关押大牢,待问出点什么,再请皇上发落不迟敢杀太师,欲灭简家,罪不容赦”
拂袖,转身。
即便如此,众人亦是惊出一身的冷汗。
进了东厂大牢,便算是有去无回了
这两人落在了东厂的手里,不死也难
远处,停着一辆马车,内里的人,就这么静静的瞧着方才发生的事儿,原本掀开的帘角,随着栾胜的离去,徐徐放下,重新将内里遮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