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怎么试,沈东湛没有说,苏幕也没有追问。
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在感情方面,苏幕自认为是个冷静的人,不需要太多的感情羁绊,有一个沈东湛就足够头疼了,可不敢再沾染其他。
眼下,把顾西辞推到了江利安的身边,接下来就得看顾西辞的本事了。
谁也不知道顾西辞跟江利安说了什么,反正江利安回来的时候,面上带着释然的表情,整个人瞧着很轻松自在。
“大人”恰,师爷从城内赶过来,之前瞧着江利安与顾西辞站在一处,便也没敢打扰,如今见着江利安转回,赶紧迎上去,“东厂把那些人都抬回去了。”
提起这个,江利安仍是心有余悸,“这是在打本府的脸。”
苏幕是在打他的脸,没错,可他也没法子,不是吗东厂各个都是心狠手毒,若是逼急了,谁都落不得好下场。
“您相信这顾西辞”师爷低声问。
江利安敛眸,呼吸微沉,“锦衣卫和东厂,一个都靠不住,顾西辞无官无爵,是一介布衣,即便是太子的幕僚,那也只是太子一句话的事情。”
“这样的人,的确没多大的威胁。”师爷点点头。
江利安叹口气,“到时候也容易打发,若是真的有什么事,还能往他头上推一推。”
“只是,太子怎么会留这么人在身边伺候,而且还从殷都带到了煜城”师爷有些怀疑,“大人,这人会不会有什么来头”
江利安倒不这么认为,“若然有来头,东厂和锦衣卫怎么不拉拢他本府瞧着,双方谁也没有,要拉他入伙的意思,多半是个无足轻重之人,不过是运气好,得了太子的信任而已。”
“那山上怎么办”师爷又问,“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包围在山脚下,若是把他们给逼急了,到时候用了点非常手段,那后果”
这点,也是江利安最担心的。
“你去找他,让他今夜去老地方。”江利安低声吩咐,环顾四周,所幸没什么人,“本府要见他,这件事不宜再拖了。”
师爷行礼,“卑职这就去。”
现在,江利安还不能走,他还得待在这里,既然伙夫和粗使奴才都被赶走了,那他就得亲眼看看,东厂和锦衣卫的人,白日里都在干什么
“是”师爷快速离开。
对此,沈东湛和苏幕,自然不可能听之任之。
白日里无事,江利安不敢去找苏幕,倒是将沈东湛盯得死死的,很多事只能让苏幕去做。
帐内。
苏幕的指尖还撩在帐帘上,瞧着江利安紧跟着沈东湛的样子,心下有些想笑。
“您怕是把他给吓着了”底下人近前。
苏幕轻嗤,“不吓他一下,总以为我好拿捏,东厂好说话,他便会纠缠着不放,现如今我闹了这么一出,他定不敢靠近我半步。”
“奴才瞧着,沈指挥使早晚也得拔剑。”底下人打着趣。
苏幕撤了手,放下帘子。
“拔剑是早晚的事情,估计也快了。”苏幕拂袖坐定,转头问,“江面上的事情,查得如何”
底下人应声,“咱们的人,在水底找到了一些没有收拾干净的兵刃,大致确定了官船被劫的位置,就是当日太子遇袭之处。”
这点,苏幕早就料到了,没什么可稀罕的。
“还有便是,酒窖塌陷之事,已有眉目。”底下人压低了声音,“如您所料,事发当时那些人还没走远,多半是想等着看您的下场。”
苏幕顾自倒了杯水,“既然设了这个局,自然是想看我死了没有我若是死了,这笔账就能算在锦衣卫的头上,到时候兜兜转转的,都是替死的”
“咱们顺藤摸瓜,抓到了他们一个巢穴,现在人已经在咱们的手里,遵照您的吩咐,不能打草惊蛇,所以暂时没带回来。”底下人继续说着。
苏幕点点头,“好好看着,别让人发现,也别让他们跑了,我今晚会过去一趟。”
“是”底下人行礼,快速退出了帐子。
这帮废物,竟敢算计他们千户大人,也不打听打听,他们东厂是干什么的
外头,江利安还跟在沈东湛身边,美其名曰商量着救太子,实则是怕沈东湛轻举妄动。
沈东湛有些感慨,有时候男人粘起人来,真的不亚于女人,可惜周南不在,否则定能将这“苍蝇”赶得远远的。
可现在呢
他与苏幕,总得有一人,能腾出手去做事吧
得,忍
白日里没什么大事发生,山上依旧安静如常。
夜幕降临之前,江利安便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城内,沈东湛这才得以脱身,站在山坡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可算走了”他扭头望着款步而来的苏幕,“脑瓜子嗡嗡的,真是难以忍受。”
苏幕怀中抱剑,好整以暇的瞧着他,“原本,我以为沈指挥使不近女色,是个龙阳之君,只是没想到,沈指挥使居然不喜欢男子”
“男子”沈东湛忽然勾唇,身子微微前倾凑近她,“饶是我好男风,也得寻个如苏千户这般,唇红齿白的少年郎,我牙口不好,啃不了老冬瓜。”
苏幕被他逗笑,舌从后槽牙处舔过,徐徐别开头,“沈东湛,你再敢不正经”
“不就是扒一层皮吗”她的话还没说完,沈东湛已经接过了话茬,“舍得一身剐,敢把千户拉下马,这辈子舍命陪你”
苏幕耳根发烫,“这辈子还长,谁知道以后会如何沈东湛,夸夸其谈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得想好,得罪东厂千户,会有什么下场”
“上了你这场子,我就没打算下场”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苏幕一怔,当下环顾四周,好在夜幕微沉,没什么人瞧见。
“酒窖塌陷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要不要一起”她低低的开口。
风吹着她低柔的声音,入了他的耳,柔了整副心肠。
黑暗中,他握紧她的手,嗓音既温柔又略显沙哑的回应她,“好”
苏幕呼吸一窒,快速抽回手,转身就走,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跟他独处,否则早晚有一天,深陷泥淖,难以自拔。
这人就跟穿肠毒药似的,沾则见血封喉。
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又回头望他,略带嗔骂的道一句,“还不走”
“来了”他冲她笑,等的便是她的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