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急忙慌的,火烧房了”沈东湛淡然坐定。
周南在外头守着,免得闲杂人等靠近。
“今日寻你来,是有事相商,不是与你开玩笑的。”叶寄北与简鞍对视一眼,“这话该怎么说呢要不你说。”
简鞍皱了皱眉,“我这厢也没什么确凿的证据,就是心里起疑。”
“说吧”叶寄北道,“没确凿的证据不要紧,有个疑心的方向便是。”
简鞍点点头,“那我便说了,说得不对,沈兄权当我是在胡言乱语罢了是这样的,之前我与寄北兄提及了茶叶的事儿,说是温家茶庄进了南都那边的新茶,寄北兄觉得这时间有些凑巧,便着我去探了探口风。”
“温家茶庄”沈东湛回过味来了,“温驰”
简鞍一怔,“沈兄知道这人”
“温家的少东家,之前打过交道。”沈东湛言简意赅,“你们发现了什么”
总不能因为温家进茶的时间凑巧,就怀疑温家吧
“这温家的少东家来殷都,说是温家的茶庄出了问题,是来接这烂摊子的,可我让人私底下打听过了,这温家茶庄的生意虽然不怎么起色,但也没到关门的程度。”简鞍低声解释,“这少东家来不来,其实影响并不大。”
沈东湛静心听着,说实话,之前他也疑心过这温驰,可清风明月庄也没什么异常,又是在煜城碰着的,倒也没多想。
生意人嘛,四处走也是正常。
如今,听得简鞍这么说,沈东湛这心里头还真是生出了疑虑。
“在你们从南都回来之前,这少庄主一直不在殷都,回来的时候,似乎身上有伤。”简鞍低低的开口,小声道。
沈东湛放下手中杯盏,“请了大夫”
“那倒不是。”简鞍摇头,“此前有朋友,他家仆人的亲眷在温家茶庄里打杂,瞧见过有人将血糊糊的绑带,从少东家的房间里拿出来,然后烧掉了”
血色绷带
叶寄北道,“温家有自己的大夫,所以即便少东家受伤,也无需找外头的大夫来疗伤。这绷带被烧掉了,咱也不好去扒拉人家衣裳,何况没证据不能擅自抓人。”
天子脚下,万一闹腾起来,可不是小事。
“除非是验伤,否则他可以随口一说,比如磕着、伤着,被人劫了财。”沈东湛知道他们的顾虑,“没有证据,舌头长在他身上,咱们就坐实不了这事。”
叶寄北点点头,“我们就是这个意思,但是不告诉你,又觉得心里不踏实,毕竟这温家茶庄和南都那边有所瓜葛,万一要是牵连起来,朝廷还不得”
朝廷和南都的关系,极是为妙。
明面上是隶属关系,实际上却视为死敌。
朝廷要收回南都,南都却拥兵自重。
“还有别的消息吗”沈东湛问。
简鞍想了想,“和江湖人勾结,算不算消息”
“江湖人勾结”沈东湛面色陡变。
简鞍抿唇,“是这样的,长姐和父亲离开之后,简家如今我就想着,得早作准备,来日若是离开殷都,得回老家去。可回去路途遥远,我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万一半道上遇见什么人,可不得吃亏吗”
“这么一想,我就私底下,去寻了江湖上人,打量着让他们来日护我一程。”简鞍继续道,“谁知那日,也是真的凑巧,刚好瞧见这温家的人,和一帮江湖人往来密切,关起门来不知道说什么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叶寄北愕然,“这事你之前怎么不说”
“这不是挺丢人吗”简鞍挠挠额角,“我简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到了我这一代,没落成这样,这种事我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沈东湛问,“都是些什么人”
“我就知道你会问,所以在寄北兄让我来说情况的时候,我就悄悄的给你画了下来”简鞍从袖中取出两张纸,“画技拙劣,可能有所偏。”
沈东湛瞧着那两幅画,面色沉得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