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姬默默的放下手中杯盏,哎呦,玩大了
“林大夫啊”回过神来,颜姬赶紧起身,快速行至门口,将林静夏迎了进来,牵着她的手不放,“你看看你这一走,这小子的疯病就制不住,咱们也不会瞧病,眼下可全指望你了”
说着,颜姬瞪了全子一眼。
人来了也不通知一声,这奴才该打
颜姬领着人快速出了屋子,还顺带极为贴心的合上了房门,“林大夫,您别客气,就当这是自个家里,该治治,该该怎样就怎样吧”
“我”薛宗越瞧一眼怀中的瓷瓶,慌忙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想歪了,林大夫我、我就是有点难受,屋子里憋得慌,所以锻炼锻炼”
林静夏扫一眼满屋子的碎片,还有东倒西歪的桌椅板凳,这就叫锻炼
“哎呦呦”薛宗越扶着桌角,慢慢悠悠的坐在了凳子上,“腿疼”
林静夏白了他一眼,默默的将药箱放下。
装,你继续装
“全子不是说,你不来了吗”薛宗越小心的观察着她的脸色。
嗯,脸色还是铁青的,瞧着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方才那些话她应该都听到了吧不知道会不会往心里去
要是真的生气了,该如何哄
娘说了,姑娘要哄。
因为是国公府的小公爷,打小就在外头厮混,所以一直是那些人哄着他,他也甚少去哄过什么姑娘家,从来没把谁放在心上,自然不懂什么叫欢喜。
偏,在合适的年龄,碰到了合适的姑娘。
于是,他就抓瞎了
林静夏没有理他,弯腰将地上的凳子扶起。
“我来我来”薛宗越抢先一步,将早前踹翻的桌椅板凳都扶起,早知道她会过来,他踹什么凳子呢
将一切归回原位,薛宗越低低的问,“你生气了”
“哪儿不舒服”林静夏取出脉枕。
薛宗越挠挠额角,默默的坐下来,“真生气了”
“伸手”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薛宗越有些着急上火,但还是乖乖的捋起袖子,将腕搁在了脉枕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人儿,心里琢磨着她如此淡定,是没上心还是真生气了
“肝火旺盛,的确该开点药吃。”林静夏搭着他的腕脉,一抬眸,瞧着某人傻乎乎的笑脸,登时眉心突突的跳,“你看什么”
薛宗越连忙摇头,“林大夫所言极是。”
“好好休息,不要发脾气。”林静夏收了手,收了脉诊,转身去开方子,“每日吃着,连吃七日,就能消了你这心头火。”
薛宗越眉心微凝,“又要吃药”
“有病就得吃药”林静夏毫不客气,行至桌案处,提笔书写方子,“药方我会交给全子,让他替你抓药,煎药,盯着你吃药。”
薛宗越想了想,“要是你盯着我吃,就算是穿肠毒药,黄连加倍,我也愿意”
闻言,林静夏转头,就这么目色幽幽的盯着他。
薛宗越被她这么一盯,瞬时心头咯噔一声。
这眼神,为什么不太对呢
“果真”她问。
薛宗越犹豫了一下,眨巴着眼睛点头,“自然是当真的,比珍珠还真”
“行”林静夏答应得爽快,“那我今儿就不回去了,就在这儿待着,亲自给国公爷抓药,煎药,盯着您吃药,不知国公爷意下如何”
薛宗越心中大喜,还有这好事
“成成成,一点问题都没有”薛宗越吃吃的笑着,“我保证乖乖吃药,一滴不剩的吃”
林静夏也不看他,兀自写好了方子,“我现在去抓药,国公爷好生等着便是到时候,可莫要食言哦”
“男儿一言,驷马难追,怎么能食言呢”薛宗越洋洋得意,“放心”
林静夏颔首,转身走出了房间。
“没背着药箱,这是要留下”颜姬站在廊柱后面。
全子挠挠头,“好像是”
“她想干什么”颜姬抿唇,略有些担虑的瞧着,站在檐下笑的傻儿子,“有你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