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熟悉的声音,听得刺耳的话语,谭文君幽幽的睁开眼睛,抬头瞧着眼前的人,原本略显呆滞的眸子,终是逐渐清明起来。
“齐侯夫人”谭文君冷笑两声,“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着你你和沈丘二人,找了我很久吧只是可惜了,没能把我摁在开口之前。”
沐飞花立在那里,神容冷凝,“你都说完了”
“终于见到了太子殿下的遗孤,我自然是要说清楚的,免得他识人不清,连自己亲爹是谁都不知道,那得多可惜啊”谭文君挣扎了一下。
奈何苏幕的铁索太过粗壮,他根本动弹不了。
地窖内,唯有铁索碰撞的声响,发出刺耳的动静。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沐飞花恨不能把人揪起来,狠狠的揍一顿,“你坏了他的安稳日子,让他后半生浸泡在仇恨你,更有甚者,会面临着朝廷的追杀你会害死他”
谭文君就这么凉凉的看这她,“害死他我是在帮着他夺回属于他的天下,夺回太子殿下的皇位”
“皇位”沐飞花咬着牙,“那也得有命才行去你的狗屁皇位,还不如我这齐侯府的世子爷当得潇洒自在,老娘养了他这么多年,养得白白净净,功成名就的,怎么着你一来就抢功,还这么理直气壮,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东西吗”
都到了这份上,沐飞花张口便骂。
这事不管换做是谁,都得恼火。
精心养着的花儿,眼见着找了媳妇,可能再过几年连孙子都抱上了,却有人跑过来,要连花带盆的端走。
谁肯
谁能答应
沐飞花第一个不答应
这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是太子遗孤。”谭文君厉喝,“就该为太子报仇,夺回这天下。”
沐飞花“呸”他一脸唾沫星子,“他是我沐飞花的儿子,什么太子遗孤再敢这么臭不要脸,我就把你的脸撕下来。”
“不管你怎么说,他骨子里都留着李家皇室的血脉,是这江山社稷的继承人。”谭文君冷笑,背靠着墙壁,就这么凉凉的笑着,“皇帝会知道的,他早晚都会不得安生。”
沐飞花冷不丁揪住他的衣襟,“你又干了什么”
“我不会让他碌碌无为的当个什么破指挥使,他是储君,是继承太子之位的储君,理该登上皇位,成为一国之主,这天下都是他的”谭文君理直气壮,梗着脖子低喝。
沐飞花狠狠的将他推搡在地,“去你的储君,去你的天下当年太子妃临死前把他交到我手里的时候,跟我说过,从今以后他就是我沐飞花的儿子,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骨子里流淌着太子殿下的血,那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谭文君咬着牙,“生来就背负着家国天下的重任,他应该知道真相。”
沐飞花真想狠狠的给他几个耳刮子,让他清醒清醒,“事实就是,你这是在害他”
“我是在帮他”谭文君勉力挣扎,站起身来,“你可知道,外面有多少人,都在盼着太子殿下的遗孤出现,到时候带领着我们这帮旧部,重振天下”
沐飞花盯着他,“你真是疯了”
“白玉龙戒到底在谁的手里”谭文君眦目欲裂,“把东西交出来”
沐飞花定了定心神,忽然笑了一下,“哟,原来你也不知道东西在哪那还真是不好意思,老娘我也不知道,有本事你自个找去,没本事就少在这里装大头。”
“哼,我一定会找到的。”谭文君深吸一口气,“白玉龙戒一出,十万龙卫军就会回来,到时候这天下”
沐飞花打断他的话,“就凭十万龙卫军,你就想对抗整个天下你问问,老百姓答不答应你再问问,满朝文武答不答应就眼前来说,湛儿也不会听之任之,由着你们胡作非为”
“这是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