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扑通跪地,“苏幕该死,不知道义父所言意指何事”
她言语恭敬,没有半分迟疑。
栾胜扶着床柱,微侧着身子看她,“杂家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让你留心太子,莫要真的着了皇家的道,自古无情帝王家,虚以为蛇,逢场作戏也就罢了,太子说的那些承诺,你莫往心里去”
当不了真
“是”苏幕起身离开。
待苏幕出来,年修急忙迎上,“爷”
“没事”苏幕抬步就走,未留下只言片语。
见状,奈风当即进了房。
见着栾胜还扶着床柱,奈风慌忙上前,撤了自家督主背后的软垫子,扶着栾胜侧躺回去,“督主,您背上的伤”
“没事”栾胜合上眉眼,“出去吧”
奈风瞧着软垫上的微红之色,不由的眉心紧蹙,“怕是伤口裂开了。”
“下去”栾胜音色低沉。
督主都这么说了,奈风还能如何,毕竟他执拗起来的时候,谁都拿他没办法。
“奴才告退”奈风收起空药碗,行礼退出了房间。
房门合上,奈风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督主今儿是怎么了
一边说着不让人知晓他“病”了的事儿,一边又不许关门,明知道苏千户是他一手教出来的,疑心甚重皆随他,听得这事肯定是要过来看看的。
“是等着苏千户过来瞧他”奈风觉得自己疯了,督主什么时候生出了这般矫情之心何况自家督主义子满天下,说实话,真的不缺苏幕这么个义子。
之所以没人能取代苏幕,是因为迄今为止,死人谷那边都没有培植出比苏幕更优秀的暗卫死士。
奈风摇摇头,吩咐底下人看好房门,端着空碗离开。
苏幕前脚走出提督府,提督府的大门后脚便关上了,就好似之前是特意为她留了道门而已。
“爷”年修问,“督主真的病了”
苏幕点头,“我瞧着他颧骨青赤,应该是外伤,而不是奈风所说的,旧疾复发。”
“外伤”年修骇然,不敢置信的瞪眼睛,“您说督主受伤了”
这可真是稀罕事,栾胜这些年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难逢敌手,哪儿还有人能伤他分毫凡是靠近他的人,非死即残,是以谁能伤他
“督主遇刺”年修低语。
苏幕冷不丁站住脚步,瞧着熙熙攘攘的大街,面色微微青白起来,“若是遇刺,宫中不可能全无动静,且瞧着奈风的样子,压根不像是遇刺。”
“那是何故”年修不明白。
既然不是遇刺,这督主总不能自己把自己弄伤吧
苏幕半垂着眉眼,想起方才栾胜由着她喂药,由着她擦拭药渍,还说了那么一句奇怪的话,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剑,隐约好似明白了过来。
“爷,您怎么了”年修不解。
苏幕转头看他,眸色沉沉如人。
年修:“”
这是,什么意思
见着苏幕和年修回来,李忠赶紧跟上,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焦灼,“回来了提督府怎么样真的假的督主真的病了”
“病了”年修点头。
李忠暗戳戳的搓着手,“要不要,趁他病”
要他命
闻言,年修看傻子一般看他,“您老人家是活腻了”
李忠:“”
往常没机会,还没靠近栾胜就被蕃子给做了,这人生病最为虚弱,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动动手脚,动动脑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死栾胜,不是极好之事
“要去您自个去,咱们可不属猫。”年修翻个白眼,紧追苏幕。
下一刻,李忠冷不丁拽住他手,“公子好像不高兴。”
“督主让爷暂时接管东厂内务,全权处置。”年修望着他,慢悠悠拂开李忠的手,“爷这东厂二把手,如今是实至名归。”
李忠心惊,“那公子为什么还不高兴呢”
“因为督主给爷留了一句话,他说:最是无情锦衣郎。”年修撇撇嘴。
李忠面色骤变,“锦什么”
锦衣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