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栾胜怒喝。
要不是指着年修带路,要不是年修回来禀报有功,此刻的栾胜肯定一巴掌拍碎年修的天灵盖,送他去阎王殿。
“人已经出了血阵,但是”年修带着几分哭腔,“爷落在了五毒门的手,被带走了奴才势单力薄,只能回来求督主督主,您就看在千户大人这些年为东厂拼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求您救救千户大人”
栾胜站起身来,面色青白。
听年修这话的意思,那个秘密苏幕连年修都没说,可见这心里头有多恨,生怕别人知道,连最亲近的人都不愿开口。
“五毒门”栾胜狠狠的闭了闭眼睛,“位置在哪”
年修想起了周南说的那些话,“督主,您是要亲自去”
“废什么话”栾胜低喝,“奈风,更衣”
奈风赶紧去取了衣衫,仔细的为栾胜更衣。
栾胜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瓷瓶,倒了一枚药吞下,继而沉着脸往外走。
见着栾胜朝后院走去,年修颇为诧异,不明白督主为什么要亲自去不是派人跟着他年修不就成了以往,爷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督主”年修转头望着奈风,“这是”
奈风叹口气,“别说了,走吧”
督主,真的亲自去
瞧着督主覆上黑色的披风,年修心知,督主这是来真的。
翻身上马,年修勒紧马缰。
随行的,是栾胜的死士,这些死士都是孤儿,自小经过严格的训练,是不会轻易出手的,一个个都不会说话,绝对不会有秘密泄露,否则他们会死无全尸。
年修倒是真的没想到,栾胜会启动死士,带了死士从偏门出城,去救苏幕。
城外,黑漆漆的。
年修策马疾驰,到了城外无风山的山脚下,委实有些迟疑,他并不知道苏幕被掳去了何处,所以这会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往何处去
“搜”栾胜下令。
死士之中,不乏追踪好手,且这些日子以来,他可是半点都没有放弃过,搜寻五毒门余孽的事情。
敢劫囚的江湖门派,若不早些铲除,只怕会徒留后患,奈何端了那些零散的余孽,却始终找不到最后的黑手。
如今,正好一并收拾。
到底是跟着沈东湛多年的,周南对于沈东湛留下的痕迹,很是熟悉,亦极为默契,要找到踪迹所在并不难,难的是要怎么给年修留痕迹
好在这些日子相处,苏幕和年修也给过周南一些特定的记号,毕竟不能两眼一抹黑不是
翻身下马,周南愣在原地,瞧着前面微微愣住。
这是什么地方
“陵园”周南挠挠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大晚上的跑这些阴森之处,实在是瘆得慌,足以让人头皮发麻,尤其是这地方还不是寻常陵园,这是前朝留下的死地,里面葬的都是前朝的皇族。
在边上还有一个乱葬岗,当年那些被斩杀的前朝余孽,因着无人收尸,最后都被丢在这里面,或被野物刨食,或日久成枯。
李家立朝之后,这些地方再也没人看管,逢着灾年的时候,老百姓和一些地痞流氓,饿得只能撬了地宫进去,或死在里面,或发死人财。
总归,这里早就只剩下一座座空墓。
听说,内里还散落着不少,被人从棺椁里扒拉出来的枯骨。
夜风一吹,夜鸟哗啦啦的从枝头飞起,齐刷刷的飞过林梢,何其恐怖阴森,也不知前朝那些皇族的冤魂,是否还在附近游荡
周南喉间滚动,这帮腌臜东西,居然躲在这地方
想来也是,这些腌臜东西都是藏头露尾,活人不纳,可不得与死人为伍吗
深吸一口气,周南回望了一眼。
年修回城找栾胜,应该需要些时间,这一时半会的,肯定赶不上来。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是先进去找爷还是留在外面候着,万一附近有什么动静,也好随机应变,与爷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