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不说话老阉狗的确是”
“闭嘴”年修低喝一声,打断了周南的话。
周南:“”
“再敢一口一个老阉狗,仔细我告诉我家爷,到时候拔了你的舌头”年修哼哼两声,端起边上倒好的汤药,便推门进了房。
周南:“”
以前不也是这样吗
这厮,脾气见长啊
“沈指挥使”年修将汤药奉上,“药煎好了,王太医走的时候说了,得按时按点的吃,先让爷的热度降下来。”
沈东湛指了指床头凳,“太烫,先放一下。”
“是”年修点点头,转头望着床榻上一动不动的苏幕,“爷可有动静”
沈东湛摇摇头,“还是那样。”
没有任何反应,身子忽冷忽热,瞧着很是吓人,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只管守在床边,哪怕天塌了,也别想让他离开半步。
闻言,年修叹了口气,悄然退出了房间。
周南扒拉着门口往里头瞧,见着年修出来,当下以眼神试探。
年修摇摇头,耷拉着脑袋。
见状,周南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小心翼翼的合上房门。
所以说,眼下的情况就是,等待等待,还是等待
直到东方出现了鱼肚白,屋子里都没有动静。
苏幕还是那样,沈东湛依旧寸步不离。
栾胜走进院子里的时候,只看到坐在门口的那两只,耷拉着脑袋,仿佛有些垂头丧气,皆有些神情焦灼。
可见,没有起色。
“督主”年修赶紧醒过神来,上前行礼。
栾胜沉着脸,“如何”
“没醒。”年修摇头,“按照王太医的吩咐,昨夜服了两次药,身上还是忽冷忽热的,好在伤口未见恶化,若是能保持下去,千户大人就能扛过这一关。”
栾胜抬步就往内走,“杂家去看看”
周南站在一旁,抓着蒲扇轻轻扇着自个,这厮一大早就来了,还真是够关心的
屋内,床边。
沈东湛目不转睛的盯着床榻上的苏幕,即便栾胜进来,他也只是抬了眼帘,轻飘飘的睨了一眼,便再次将视线落在了苏幕身上。
师伯说,要寸步不离,要盯着她
栾胜刻意压了压脚步声,轻轻的走到了床前,就像是偷摸进女儿闺房,只为瞧一眼闺女的老父亲,神情有几分紧张,也有几分期许。
可惜,奇迹没有发生。
苏幕依旧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乍一看,面如死灰色,连带着唇上都毫无血色可言,若非还能瞧见胸前起伏,委实与死无异。
栾胜半弯着腰,凑近瞧了半晌,见着苏幕毫无动静,讪讪的退了一下,直起了身,目色微沉的转望着一旁的沈东湛。
这小子,生得一副好皮囊,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肯定会有不少女子,沉迷于皮相,被他这副皮囊所惑。
可栾胜千算万算,怎么都没算到,沈东湛的手竟是伸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把自个最得力的二把手给
想想都觉得憋屈,仿佛是为他人做嫁衣似的。
“栾督主要是没什么事,还是先回城吧”沈东湛终是开口,“这儿自然有我照顾,不需要太多人挤着。”
栾胜呵笑,“别忘了,她是东厂的千户。”
“关起门来,就不必说什么官话了”沈东湛目光锐利的睨着他,“她是谁,你是谁有些事挑明了太难看,若真的捅破了窗户纸,怕是连风都挡不住吧栾督主,不想见到那一幕吧”
栾胜面色骤变,掌心徐徐凝力,“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沈东湛的脸色不好,原就余毒未清,又熬了一晚上,身子略为虚弱,“如果栾督主要杀人灭口,只管请便。”
栾胜目色冷戾,“沈东湛,别以为你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是沈丘的儿子,杂家就不会杀你若杂家真的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
“你就不怕,苏幕誓死相随吗”沈东湛幽幽启唇。
栾胜气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