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传出这消息的时候,栾胜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东厂做的,栾胜心里清楚,很显然,是有人要让东厂背这一口黑锅,饶是明知如此,却也没有申辩的必要,因为没人会相信。
“督主”奈风有些犹豫,“没有您的命令,东厂无人敢擅作主张。”
这点,栾胜心知肚明。
此事绝不可能是东厂下的手,当然,也不可能是锦衣卫做的,沈东湛再卑鄙,亦不可能这么做,尤其是对一个有孕的妇人。
栾胜虽然不齿沈东湛,但对于沈东湛的为人,还是有那么一星半点相信的。
“查”栾胜目光狠戾,“杂家倒要看看,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在东厂的眼皮子底下,干这些腌臜之事,栽赃东厂”
奈风行礼,“是”
这件事,必须严查。
好在皇帝并没有动作,也未曾追究,毕竟雍王府谋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雍王妃也是因为受惊才会流产,至于未能及时救治毕竟是罪臣之妻,要想得太医救治,需得请示皇帝。
这一来一回的,不死也难。
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摆在那里,皇帝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日,皇帝便下了圣旨。
雍王府一干人等,凡亲近雍王和雍王妃的奴才,男的全部杖杀,女的全部送往军营,连带着雍王妃的母家,也就是御使大夫府上,亦是全部流放边疆,无一例外。
数日内,雍王府、御使府抄家、流放。
满殷都城内,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最高兴的,莫过于睿王李珏。
雍王失踪了,是死是活还不一定呢,但是他李珏却可以大摇大摆的回到睿王府,少了一个对手的感觉,可真是极好
李珏终于回到了自己的睿王府,瞧着一切都没有改变的样子,整个人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身后,一声“太子殿下”到,让李珏回过神来。
李璟站在那里,顺子领着一帮人,带着不少东西出现在睿王府门前。
“太子殿下”饶是兄弟,位份尊卑有别,李珏还是要向李璟行礼的。
李璟摆摆手,“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客气,听闻父皇释了你,本宫就过来看看,恭喜恭喜,终于重获自由”
“太子殿下客气了。”李珏做了个请的手势。
说是兄弟,却比陌生人还客气。
淡漠疏离,各自肚肠。
“睿王府的一切都没变,想来是父皇叮嘱的。”李璟环顾四周,“保留睿王府的一切,可见父皇还是颇为疼爱你的。”
李珏报之一笑,“若真如太子殿下所言,我也不会被囚这么久,直到今日才得以脱身。也是我无能,连自救都做不到,让太子殿下看笑话了”
“笑话”李璟摇摇头,“笑话是雍王府的,跟睿王府没关系”
不远处,底下人将礼盒全部放下,然后顺子手一挥,便让底下人全部退出了睿王府。
“是吗”李珏如今正春风得意,不管李璟说什么,都不会影响到他的心情。
除非
“听说东厂在查雍王妃流产之事。”李璟意味深长的转头看着李珏,“也不知道能不能查出端倪这要是查出来是谁干的,那可就有好戏看了以栾胜那性子,非得扒那人三层皮不可,睿王以为呢”
李珏面色微变,唇角的笑意渐渐敛去,“太子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随口一说。”李璟笑了笑,“听说,东厂查到了一个狱卒身上,奈何赶到那人家中时,那狱卒竟已悬梁自尽,倒真是巧合得很”
李珏深吸一口气,下意识的僵直了脊背,“东厂也有查不出来的事来真是稀罕”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李璟幽幽的开口,“雍王府的事儿,还没完呢”
李珏裹了裹后槽牙,刚要问点什么,却见着李璟转身,朝着大门口走去。
“太子殿下这就走吗”李珏问。
李璟回头看他,“还想从本宫身上,探点东厂的消息你可真是看得起本宫,本宫啊没那么大的本事,不知道那么多的秘密,有兴致的话,自个查去吧”
李珏面色陡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