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湛的速度,原就胜过苏幕一筹,即便周围环境恶劣,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单独行动,只要底下人安全,他就可以放心直扑。
“爷,抓住他”周南捂着伤处,方才一番拉扯,伤口被生生扯开,这会血色已经映出了衣衫,他也顾不得上药,锐利的眸子死死盯着半空中,飘忽不定的身影。
等自家爷抓住这东西,他非得扒了这厮的皮不可
“抓不住抓不住”
那尖锐刺耳的声音,还在半空徘徊。
“抓不住抓不住”
急得周南直跺脚,简直是气煞人也
“抓不住抓哎呦,抓住了”
声音,戛然而止。
周南瞪大眼睛,骤见着白雾之中落下两个人。
原先刺耳的声音,忽然间变得悦耳至极,“哎呦轻点,轻点”
“不是说抓不住”周南干笑两声,“怎么就趴在了人的脚底下呢”
沈东湛站在那里,脚底下踩着那人的脊背,黑秋秋的束身衣,裹着那人周身,瞧着这打扮,活脱脱一只乱窜的精瘦老鼠。
“轻点,轻点”男人疼得龇牙咧嘴。
沈东湛脚下的力道不轻,只要再用点力,就能碾碎他的骨头,这也是男人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
毕竟,力道有多重,落在自己身上有什么感觉,当事者最清楚
“轻点”周南蹲下来,瞧着地上这五官猥琐,哭丧着脸的男人,“一脚碾碎你的骨头渣,你才会知道,嚣张的后果是什么”
男人急了,“别别别,是苏千户让我来的,真的真的。”
“呵,苏千户让你来的你糊弄谁呢苏千户让你来戏弄咱们”周南才不会相信他的屁话,这东西长得就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男人哭丧着脸,“沈指挥使,开个玩笑,玩个玩笑嘛你们莫要当真嘛真的是苏千户,让年百户过来找我,给你们带路的”
听得这话,倒是有几分可信。
沈东湛眸色微沉,瞧着脚底下的人,“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
“这个”男人将一令牌递上,“苏府的令牌。”
沈东湛瞧了一眼,的确是苏府的东西。
一般来说,东厂派人用的是东厂的令,苏幕派人用的也是东厂的令。唯有私底下找人,且非东厂的暗卫,苏幕才会动用苏府的令牌。
“爷”周南皱眉,“还真是苏千户找的人”
沈东湛撤了脚,冷着脸低喝,“起来”
男人赶紧爬起来,忙不迭抖了抖身上的泥渍,“我就是跟你们开个玩笑,试试你们的功夫而已,没别的意思。”
“试试”周南低哼,“这次是你运气好,我家爷没拔剑,否则你这脖子上还能有脑袋还能站在这儿说话”
真是笑话
也亏得沈东湛手下留情,否则
“你是何人”沈东湛问。
男人瞧了二人一眼,“江湖人称,鼠疯子。”
“鼠疯子”周南扯了扯唇角,满脸嫌弃的睨着他,“长得还真是贼眉鼠目。”
敢试他家爷的功夫,的确是个疯子。
“真实姓名”沈东湛冷着脸。
鼠疯子环顾四周,瞧着沈东湛一股子生人莫近的气势,站在他边上都能察觉到,来自于沈东湛的冷戾之气,不由的心头一紧,讪讪的道了句,“冯树。”
“什么”周南眉心紧蹙。
鼠疯子白了他一眼,“我说我姓冯,单名一棵树,谁知道后来人家喊着喊着,就成了鼠疯子。”
“是苏幕让你来的”沈东湛问。
鼠疯子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年修说了,这地方我最熟,你们要去哪,让我前头带路,若是让沈指挥使出事,回头掐了我脑袋。”
“既是如此,走吧”沈东湛道。
周南急了,“爷,您真信他”
“他有苏府的令牌。”沈东湛瞧着鼠疯子,“我暂且信他一回,若是他敢骗我,我也能随时掐了他的脑袋”
鼠疯子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这苏幕和沈东湛真是一个比一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