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栾胜去了苏府”沈东湛眉心微凝。
他知道栾胜要去苏幕那里用晚饭,但有消息说,柳青山醒了,按理栾胜应该在宫里,又或者在睿王府,毕竟柳青山苏醒是大事,尤其是柳青山手里的矿藏分布图。
“是”李忠连连点头,“正因为督主此刻在沈府,所以我才来报个信,让你们心里有点数,年修说柳青山的事儿,可能是个圈套,你们别白忙活。”
沈东湛点点头,“多谢”
“我就是来报个信的,消息送到,那我就先走了”李忠拱手作揖。
周南送了李忠出去,转回来的时候,瞧着沈东湛还站在原地不动,不由的略有担心,“爷,怎么了既然是个圈套,咱不去凑这热闹不就得了吗”
“皇帝和栾胜,弄这么个事情出来,到底是想抓住那些心怀不轨,藏有私欲之人,还是单纯的为了,太子登位而扫除障碍”沈东湛侧过脸看他。
周南张了张嘴,这问题可不好回答。
“不管是处于什么目的,皇帝的手段只有一个杀”沈东湛心事重重,这么一来,还不知要死多少人。
不管是无辜的,还是罪有应得,都将迎来一场血雨腥风。
“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周南问,“什么都不做,等着人死完了,咱再去收拾反正东厂那帮阉人,好这一口,做得也是得心应手。”
沈东湛叹口气,瞧着黑沉下来的夜色,“柳青山苏醒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多少人会蠢蠢欲动尤其是睿王。”
睿王李珏,还等着用这东西去换皇帝的宠,换自己的锦绣前程呢
“因为这东西,长公主已经赔上了性命,您说太子殿下会不会赴其后尘”周南问。
沈东湛摇摇头,人心难测,谁知道呢
“盯紧宫里”沈东湛吩咐,“我去苏府看看。”
闻言,周南面色一震,“老阉狗还在那儿,您现在去,万一被抓住了,您要怎么解释呢”
总不能说,是去蹭饭吧
“蹭饭”沈东湛大步流星的离开。
周南:“”
醒过神来,周南赶紧跟上,“爷,真蹭、蹭饭去啊”
看着这架势,可不就是去蹭饭嘛
这顿饭,是栾胜吃得最安稳的一顿饭。
苏幕从始至终没有吭声,偶尔碗里会多点东西,是栾胜夹的菜。
对此,苏幕仍是没有吱声。
很多年前,爹亦是如此,娘只顾着弟弟,爹就紧着她,两个人分工明确,一人顾一个,虽然娘的冷漠让苏幕不是太高兴,但有爹护着,她便什么都不计较了。
一场大火,生离死别。
所有的温馨与笑声,成了她一个的回忆,回去的追忆
醒过神来,苏幕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栾胜见着她没吃多少,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吃这么少,不利于伤势好转。”
“义父不知,我惯来如此。”她一语双关。
栾胜紧了紧手中的筷子,终是默默的放下,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对了义父,惠国公如何”苏幕捻着帕子擦拭唇瓣。
栾胜回过神来,“在睿王府养着,不管能不能好转,至少还活着。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养伤才是重中之重。”
“是”苏幕颔首。
栾胜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也是知情识趣,自此三缄其口,不提睿王府与惠国公。
饭毕,栾胜非要陪着苏幕出去消消食。
“义父对苏府的事情还真是了如指掌。”苏幕面上挂着笑,话语间却极尽嘲讽。
她这刚下地多久,栾胜便什么都知道了,吃了饭要陪着她消消食。
“你是杂家最宠爱的义子,东厂不能没有你。”栾胜想说的不是这些,可当着苏幕的面,他没脸提别的,“等你的伤再好些,杂家带你去个地方。”
苏幕顿住脚步,徐徐推开了身边的年修,站在了原地望他,“义父要带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