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见着沈东湛是从地宫里出来的,周南蹲在檐角,略有些诧异。
沈东湛一抬头,纵身跃上檐角,立在了周南身侧。
“爷,您进地宫”周南诧异。
沈东湛敛眸,没有应声。
“下面什么都没有。”周南又道。
这皇帝都还没死,地宫里什么陪葬都没有,估计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进去能干什么估计里面就一位先皇后住着,这么多年过去了,棺椁里都不一定能剩下什么呢
“有。”沈东湛侧过脸看他,“皇帝的陪葬棺,居然有两副。”
周南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皇帝不是只有一位皇后吗”
先皇后都死了十多年了,这十多年里,皇帝既没有再立皇后,亦没有立什么贵妃之类的高位份的后妃。
那这问题就来了,除了先皇后,还能有谁有资格在皇帝百年之后,于地宫里陪王伴驾
“另一副棺椁是空的。”沈东湛目色沉沉,“瞧着棺椁的规格,还有外头的金漆描绘,这凤棺里要躺的人,地位应该仅次于皇后,若说是贵妃或者副后,亦是差不离。”
副后
“这老皇帝的心里,藏着人是柔妃吧”周南思来想去,“这些年除了柔妃,皇上似乎也没有更加宠爱的后妃,若非如此,睿王不会盛宠至此。”
沈东湛摇摇头,“罢了,先回去再说。”
他心里有猜测,可不敢继续往下猜,有些事情太残忍,掀开之后的鲜血淋漓,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是”周南颔首,紧随沈东湛离开。
城内。
依旧繁华。
天子脚下,熙熙攘攘。
沈东湛刚进沈府,就被沈丘派人叫进了房间。
“爹”沈东湛行礼,“您唤我过来,有何要事”
沈丘脚脖子上拴着大铁球,身上的绷带倒是拆了干净,只是这面上的青淤尚未褪下,瞧着有几分滑稽。
睨一眼脚边的铁球,沈丘脸上有些挂不住,要是还在沐飞花手里,他眼下只能原地活动,要不然这铁球怕是要砸在他脑门上。
“这些日子,你都在忙什么”沈丘问。
沈东湛垂着眉眼,“公务”
两个字,堵了沈丘的嘴。
“我知道,你生气。”沈丘叹口气,“当年爹也是想着”
“爹”
不等沈丘说完,沈东湛已经打断了他的话,“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人都没了,还说这些干什么呢”
沐家父女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和苏幕走得很近”沈丘直勾勾的盯着他。
沈东湛睨了青阳一眼,青阳旋即低下头,没敢吭声。
这些消息,自然是青阳打探到的。
青阳是沈丘的随扈,必须听沈丘吩咐。
“是”沈东湛点头,“这件事,娘也知道。”
提到沐飞花,沈丘的面上一紧,“不要用你娘来压我,为父只是在提醒你,狼始终是狼,别看现在收起了獠牙,若是有朝一日你处于劣势,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咬死你”
“那我就等着她露出獠牙。”沈东湛这意思何其清楚,他认定了她。
不管错不错,死也不改
沈丘望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这倔强的性子,真是像极了
须臾,沈丘回过神来,无奈的摇了摇头,“湛儿,你长大了,爹没有想要干涉你的意思,但是爹不忍心看你冒险,不求你去闻达于诸侯,但求你平安喜乐,远离这些尔虞我诈和厮杀。”
“爹”沈东湛行礼,“您的意思我知道,但是这就是我的选择。”
沈丘张了张嘴,搁在床边的手微微收紧,“你娘说,苏幕是个女子,是她认定的儿媳妇。”
沈东湛直起身,这是摊牌了
“湛儿”沈丘磨着后槽牙,“爹宁可你选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也不愿你情根深种,拿性命去爱一个人。”
这话,沈东湛是半点都听不明白,“两情相悦,有什么不好我对苏幕,是敬是爱,我们”
“就因为如此,更不可以”沈丘拍案而起,“知不知道当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