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站在甬道里,瞧着黑漆漆的前方,又看着黑漆漆的后方。
“虽然我们不清楚,身在何地,但是也没有证据证明,大家是在兜圈子。”沈东湛这会倒是好些了,只是依旧虚弱,“现下只是一种错觉罢了”
如果,你觉得自己错了,那么不管你做什么,你都觉得自己是错的,即便你原是对的。
“歇一歇,继续走”沈东湛扫一眼众人。
不管发生什么事,人都得有根主心骨。
苏幕虽然做事果断,但这些年在东厂被压制着,很多时候容易急躁,且容易怀疑自己的判断,毕竟生长的原生环境如此,骨子里的奴性容易让她失去自信。
但沈东湛不一样,身为齐侯府世子,沈丘和沐飞花从不压制他的天性,所有的事情都是沈东湛自己判断,自己做主。
遇事不慌,从容不迫。
势均力敌,互补互成。
遇见对的人,你曾丢失的,他会一一帮你捡回来。
苏幕扶着沈东湛坐下,脱力般靠坐在他身边。
“你们背过身去。”沈东湛开口。
周南:“”
年修:“”
二人对视一眼,终是默默的转过身去。
“我看看你的伤。”沈东湛面色凝重。
苏幕抿唇,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肩头,“我没什么事,就是震了一下,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结痂,不会有大碍。”
沈东湛看着她,眸冷如霜。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苏幕别开头,伸手扯开了衣襟,“你自己看吧”
沈东湛深吸一口气,瞧着她发红的伤口,虽然伤口已经愈合结痂,但还没有痊愈,因着方才动手,这会已经通体发红,可见又扯着皮肉。
“再动动手,又可以开裂了。”沈东湛眸色微红,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一动手就跟疯子似的,全然不管不顾。”
苏幕伏在他怀里笑,“我原就是那样的人,你若不喜欢,不要便罢了。”
“那不是,连命都得丢了”他可没忘记,她之前说的话。
他敢不要,她就敢杀。
“记得就好”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方才误以为走错路,而生起的满心烦躁,已然一扫而光,如今只剩下依在他怀中的心安。
沈东湛抱紧了她,“沈夫人的话,岂敢不记”
稍瞬,沈东湛盘膝疗伤。
待气息稍稳之后,再行赶路。
苏幕此前着急忙慌的,心里焦躁不安,这会倒是无所谓了,搀着沈东湛缓步往前走,偶尔说起来路上的趣事,倒也能打发时间。
“这倒是一点都不像是如临大敌的样子。”周南和年修走在前面,肩并肩走着,时不时回头望着二人。
年修想了想,该怎么形容这两位呢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年修低语。
周南点点头,“是这个理儿。”
真好
死对头,成了死生契阔的那个人,这缘分可真够“妙不可言”的。
“这样走着,其实也挺好的”苏幕含笑望着前方,“你说是吧”
沈东湛靠在她身上,近距离的嗅着她身上淡淡气息,不似寻常女子的胭脂水粉俗气,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
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耳畔,苏幕当下皱眉转头,正好迎上某人的眼。
四目相对,一个眼巴巴,一个冷凝眉。
“这什么时候了,还敢动这歪脑筋”苏幕白了他一眼,“沈东湛,你是不是活腻了”
沈东湛以她为拄杖,胳膊托在她肩头,她整个人都支在他怀中,“我若是真的活腻了,沈夫人当如何可要亲自动手,送我去极乐世界”
苏幕面颊微红,下意识的抬眼看了看,前面的两人,“再敢油嘴滑舌,仔细把你丢这里喂那个怪物”
前面。
年修望着周南,“你家沈指挥使这般模样,你知道吗”
周南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压低了声音回答,“我也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时候”
下一刻,沈东湛猛地抬了脚。
周南骤觉屁股钝痛,冷不丁一个踉跄,扑了个狗啃泥。
苏幕“噗嗤”笑出声来,年修赶紧笑着去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