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胜站在原地,目色沉沉,手中的佛串子越转越快,可见心内烦躁。
东宫太子忽然转了性子
呵,是他装得太好,还是得了高人指点呢
奈风急急忙忙的跑开,对于东宫找了外头的人进去,他是真的没放在心上,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东宫太子一直都顶着草包之名。
昏聩无能,人尽皆知。
“你过来”栾胜瞧了一眼身边的蕃子。
蕃子快速上前,“督主”
栾胜说了两句话,蕃子撒腿就跑。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
有李璟死拽着,苏幕怕是没法子脱身了
诚然,如此。
苏幕瞧着递给她一根冰糖葫芦的李璟,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公子这是作甚”
“听说这东西酸酸甜甜的,很好吃。”李璟瞧着手中的冰糖葫芦,“家里没有,我也没吃过,请你一起吃。”
苏幕俯首,“奴”
她环顾四周,路人往来,人多眼杂,便徐徐改了称谓,“我不喜欢。”
“喜欢不喜欢的,总归要试试,没有人一开始就会喜欢所有的东西。”李璟硬是将糖葫芦塞进她的手里,“总不至于让我咬一口喂你吧”
苏幕羽睫骤扬,幽幽的吐出一口气,凝眸瞧着手中的冰糖葫芦。
“试试吧”李璟咬了一口他自个手里的冰糖葫芦,但也不嚼,就这么好整以暇的盯着她。
见状,苏幕当下低眉轻咬。
若是在以前,她定不会如此敏感,但是现在她有沈东湛,深知一个男人对着一个女人犹豫的时候,会做什么事
李璟皱了皱眉,面上的悦色渐渐消失,默默的嚼着嘴里的冰糖葫芦,“倒是有点酸涩,总觉得味道怪怪的。”
“公子什么时候回去”苏幕将剩下的冰糖葫芦递给年修。
年修赶紧接过,待回头找个没人的地方,丢远点。
“这才什么时候”李璟瞧了一眼天色,“难得出来一趟,我暂时还不想回去,你这般催着我,可有什么要紧事”
苏幕紧了紧袖中的拳头,他若不是太子之尊,她定会打得他满地找牙。
“您多虑了”苏幕面无表情,恭敬躬身,“只因外头不安全,所以想请公子早些回去,免得家中长者担心。”
李璟瞧着她时刻保持恭敬的模样,随手便将糖葫芦掼碎在地,转身便走。
“爷”年修近前。
苏幕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说。
太子是什么性子,她心里清楚得很,这人的执拗几乎能用可怕来形容,三言两语、好言相劝,是完全不可能让他改变心思的。
年修心里也清楚,不太可能改变太子的心思,可这宫里的事情不也是十万火急吗再这般耽搁下去,还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李璟在前面走着,苏幕在后跟着。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城门楼上,李璟居高临下的站着,瞧着城外的郁郁葱葱,瞧着脚下城门口的人来人往,继而转头望着与自己保持距离的苏幕。
“你们都下去”李璟扫一眼跟随的众人。
年修皱眉,顺子凝眸。
“下去”李璟低喝。
至此,年修和顺子只能毕恭毕敬的行礼,不得不退下,隔着大老远的望着,各自提了一颗心。
四目相对,李璟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望着苏幕,“其实我很想看看,你穿女儿装的样子。”
苏幕羽睫骤扬,吃不准李璟这会又想干什么
“殿下”眼下周遭无人,苏幕可不敢再称一声公子。
太子就是太子,千岁永远是千岁。
“苏幕,你永远都恪守着自己的位置,为什么你就不肯往前走一步,哪怕只是多走半步,哪怕只是半步也好”李璟眼神哀伤,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
苏幕别开头,幽然吐出一口气,“殿下看到下面的人了吗”
“看到又如何”李璟苦笑。
苏幕冷笑,“奴才就是奴才,永远只能在您的脚下。”
下一刻,李璟忽然踩上了墙头。
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