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很清楚沈东湛的德行,沈东湛很清楚苏幕的求知欲。
势均力敌的两个人,只要彼此交换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一个在想事,一个在想人。
事就在跟前,人就在怀里。
沈东湛愈发将人抱紧,死活都不撒手,她不想知道也得知道,不想问也得问,横竖问与不问都是一个结果。
“沈东湛,要点脸”话是这么说,但苏幕倒也乖顺的在他面上啄了一口,“成了吗”
沈东湛嫌弃的摇头,“不够,这可是大事”
苏幕捧起他的脸,如他平日里这般摄住他的唇,搅得他心内不宁,如同掀起惊涛骇浪,欲罢不能,却在最后关头快速刹住车。
收放自如间,宛若胜利者一般,倨傲的睨着眉心紧皱的男人,勾唇邪笑,“如此这般,沈指挥使可还满意”
“唉”沈东湛一声长叹,“沈夫人玩得一手好撩,着实叫为夫心痒难耐,不得不屈服于沈夫人的威慑之下。”
苏幕轻哼,“嘴贫,再不老实交代,仔细我这个月都让你睡地板,看得见吃不着,你若非要动手,每天夜里咱们切磋功夫,倒也是极好的。”
沈东湛:“”
可见,媳妇功夫太好,到了夜里便不是什么好事。
“靖王府。”沈东湛说。
苏幕先是一愣,俄而不敢置信的盯着他,“谁”
“李珝那小子。”沈东湛说得一清二楚。
苏幕皱着眉,狐疑的打量着他,终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他怀里,将额抵在他脖颈处,“沈东湛,我算是知道什么叫物以类聚了。”
沈东湛:“”
哪有连自家夫君,一块骂上的
“一个两个的,装得可真够好的。”苏幕抬头看他,指尖轻轻捏着他腰间软肉,冷不丁狠狠掐下去。
沈东湛赫然僵直了脊背,当下带了讨好的口吻,“沈夫人恕罪,这事我也是刚知道,着实不是有心隐瞒。”
听得这话,苏幕眼角眉梢微挑,徐徐收了手,继而将掌心抵在了他的心口上,“摸着你的良心说话。”
“我发誓,对沈夫人所言句句属实,如有”
“闭嘴”
沈东湛:“”
那就闭吧
“我要听实话而已,又不是要你发毒誓。”苏幕的指尖,一圈又圈的划弄着,“之前照顾我长大的幺姑说过一句话,她说经常发毒誓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沈东湛的眉心,狠狠皱了皱。
天地良心,他就只在她这里玩点心眼,只为哄她高兴。
“行了。”苏幕点到为止,有些事儿多说无益,她也不是爱唠叨的人。
两个不爱说话的人,凑在一处便有说不完的话,着实是天意
“靖王竟是有这么大的能耐。”苏幕有些诧异,“江湖人”
沈东湛点头,“他浪迹天涯,不归殷都,所求不过保全性命,此番要不是涉及无辜孩子,与当年他乳母的死扯上关系,他是绝对绝对不会出手的。这小子,怕死得很”
前面那些话,苏幕倒是听得甚是有理,后面那句
苏幕噗嗤笑出声来,“世人谁不怕死”
“他尤为怕死,大概是因为他母妃的缘故。”沈东湛无奈的摇头,“好在,如今有南疆公主护着,倒是添福添寿了。”
苏幕抿唇,“这倒是。”
话音刚落,人已经被打横抱起。
苏幕愣怔,“沈东湛,这杨枝村的事儿还没”
“今日你当与我压压惊。”某人一脸的厚颜无耻,将她放到了床榻上。
苏幕:“”
还有什么事,能让这位沈指挥使惊着
“栾胜来探我口风,这笔账得算在东厂身上,你是东厂二把手,是不是该私底下偿还我这惊吓之过”沈东湛俯首摄住她的唇,动作干净利落。
苏幕还没回过神来,身上业已发凉。
再抬眸,某人一脸的奸计得逞之态,笑得何其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