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湛不高兴,李璟却是挺高兴的,苏幕到底是落在了他手里。
天牢里忽然多了以为东厂千户,狱卒们都是人心惶惶的,谁不知道这东厂的二把手可不是好惹的角色,若是东厂提督发了怒,整个天牢里的人都得跟着遭殃。
是以,就算是苏幕进了天牢,谁也不敢对她动手,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免得到时候提督大人秋后算账,谁也跑不了
“爷”年修在隔壁喊了声,与苏幕被分别关在两间囚牢里。
苏幕坐在木板床上,慢条斯理的捋着自己的袖口褶子,转而揉了揉生疼的肩膀。
“咱们是不是上当了”年修有些担虑,“这厮挨了您一顿揍,居然都没有露出本家功夫,真是厉害得紧”
不仅如此,这凌霄子还把太子殿下,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上不上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苏幕一点都不着急,对于李璟的出现,亦是淡然自若,没有半分诧异之色。
年修气得跺脚,咬着牙低斥,“这死骗子,最好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我定不饶他,让他好好尝尝东厂的刑罚”
“放心吧,有机会的”苏幕皱了皱眉。
只听得有脚步声,徐徐而来,可见是他来了。
年修心下一震,眉心陡蹙,“爷”
太子
是李璟来了
李璟手一挥,狱卒赶紧打开了牢门,放了他进去。
“苏幕”李璟缓步进入。
狱卒行了礼,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这两位都是举足轻重的人,谁敢在附近待着,不怕殃及池鱼吗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毕竟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苏幕”李璟站在那里,瞧着毕恭毕敬行礼的苏幕。
不管什么时候,苏幕都是这般沉冷无温,淡漠疏离之态,视他为陌生人也不为过。
李璟瞧着她,心里止不住下沉,他若不是担着这太子千岁之名,只怕她连眼角余光都不会留给他,不应该说是,压根就不会搭理他。
若是逼急了,还会毫不犹豫的一刀杀了他
没错,这就是苏幕
“奴才在”苏幕臣服在脚下,音色冰凉。
李璟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
没有李璟的允许,苏幕便一直跪在那里,仿佛是个局外人,不声不响。
“起来”李璟有些恼怒。
苏幕听得出来,但依旧没有任何动容之色,不求饶不求和,甚至于连一句多话都没有,仿佛泥塑木桩一般,任君处置。
“苏幕”李璟冷不丁扣住苏幕的胳膊,“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比如说,求饶。
苏幕垂着眉眼,“奴才有罪,但凭殿下处置”
“苏幕,你知道的,本宫想要的是什么”李璟死死抓着她的胳膊,“只要你开口,本宫就可以既往不咎,否则本宫若是到了父皇跟前,你该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苏幕侧眸瞧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手,拂开便往后退了两步,“奴才始终是奴才,主子若要惩处,奴才绝无怨言。”
“苏慕”李璟咬牙切齿,“你为何如此冥顽不灵”
苏幕不搭腔,冥顽不灵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又不是今日才知道。
“苏幕。”李璟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只要你开口”
隔壁的年修听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只要自家爷一开口,就意味着得向太子屈服,要知道太子对他家爷觊觎已久,若是后果不堪设想。
“请殿下处置”苏幕跪地行礼。
李璟咬着牙,“好好得很苏幕,你别后悔”
话音落,李璟拂袖而去,头也不回。
待李璟走后,苏幕徐徐站起身来,冷眼睨着他离去的方向,依旧是冰冷无温的模样。
“爷”年修急了,“这太子殿下怕是真的要去皇上跟前”
到底是东宫太子,年修也不好用“嚼舌头”来形容他,可这般行径,不是嚼舌头又是什么呢身为太子,这般卑劣且不择手段,着实叫人鄙弃。
苏幕扯了扯唇角,“急什么好戏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