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寄北先是一愣,而也明白李珝所言不假,这些原就是迟早都会发生的事情,一山不容二虎,南都和殷都终究只能留一个。
“你既心里有数,我这厢也就没什么可担心了。”坐了坐,叶寄北便站起身来,跟李珝告辞,“大晚上的扰了你们休息,真是对不住”
李珝上前,将掌心搭在他肩膀上,“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见外了你与我,与东湛兄,是知己好友,生死之交,有些事儿你不必如此忌讳。人人称我一声殿下,可我到底有几斤几两,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怎么突然如此一本正经,倒是让我好不习惯”叶寄北满脸嫌恶的掸开他的手,避免与他的触碰,“靖王殿下最近春风得意,按理说应该是嚣张点,再嚣张点”
瞧着某人这般模样,李珝当即笑了,“我这厢春风得意,你可有羡慕嫉妒恨”
“果真不是个好东西”叶寄北哼哼两声,转身就走。
李珝站在门口,瞧着叶寄北恼羞的背影发笑,这小子永远是火急火燎的,不知道就这么跑过来,会让人怀疑吗
好在这大晚上的也没什么大碍,且后面有人帮着扫尾,倒也没什么事儿。
“怎么了”云朵还是起来了,终是不放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李珝回过神来,“我没打算吵醒你,到底还是吵醒你了,放心吧,没什么事。”
说着,李珝上前,轻轻拢了拢她身上的外衣。
外头风凉,云朵刚刚睡醒,如今眼神迷离,睡意惺忪的。
“这小子大晚上的过来,肯定是有事。”云朵又不是傻子,“你当我三岁孩子,这么好骗,说吧,是不是出事了”
李珝将她牵进了屋子里,外头风大,可不敢吹着她,万一冻着可怎么好
“顾东朝被抓,如今落在了东厂的手里,还有府衙的人作证,估摸着是父皇要对付南都了,至于是和谈还是开战,得看运气。”李珝让她坐在软榻上,从一旁取了薄毯子覆在她身上,“别冻着,事儿刚开始,以后还有得操心呢”
云朵听话的裹紧了薄毯,“你的意思是,皇帝设了局,与东厂联手一起,要对付南都顾家”
入了殷都这么久,她也算是将殷都城内外的形势摸得透了点,毕竟在这儿生活也不是一日两日,是要长长久久的,所以有些事必须知道。
“对”李珝点头,“如今南都顾家,是顾西辞在掌权。父皇大概以为南都没了顾震,便会乱成一团散沙,到时候即便不用朝廷出手,顾家也会不攻自破。”
云朵点点头,“可惜,南都有个顾西辞,即便是顾震死了,顾西辞亦以一人之力,行力挽狂澜之势,撑起了整个南都顾家。”
“唯一的弱处,便是这顾东朝。”李珝无奈的叹气,“按理说,以顾西辞如此谨慎的性子,是不可能将顾东朝留在殷都的。这顾东朝辗转雍王府,流落殷都街头,既丢了南都顾家的脸,又等同于给了朝廷一个把柄。”
这是极为不明智之举。
“也许,人家是厌恶这个兄长,想借着朝廷的手替他清理门户呢”云朵撇撇嘴,“这事对皇室而言,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以前不还有邻国质子吗其实,都是一样的道理。”
云朵和李珝都是皇家子弟,很清楚那些个见不得人的手段。
“也许,皇家子弟的确如此,但是顾西辞嘛”李珝摇头,“接触过,也听说过,尤其是东湛兄对他甚是赞誉,何况将把柄送到朝廷手里,与拿捏自己手里,对顾西辞来说根本没区别,想来也没必要这么做。”
云朵皱着眉头,托腮望着他,“那你说,到底是因为什么,不管不问呢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南都那边怕是也不好收拾了。”
朝廷有心,蓄势待发
“那得看顾西辞有多大的本事”李珝意味深长的说。
云朵抿唇,他们是经过南都的,彼时还真是没怎么在意这个顾公子,来日若是见着,可真的要好好的瞧仔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