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虞幸从睡眠中惊醒,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他揉了揉胀痛地太阳穴,身下的木板床有些坚硬,让他背后不太舒服。
“昨晚上那些怨灵进入了我们的建筑!”
有人在虞幸房子外面大声表达着自己的震惊。
唔。
虞幸眯着眼睛下了床,活动活动筋骨,露出一个微笑。
天已经亮了,此时应该是十点出头,他昨晚留下的那些痕迹根本没有掩饰,现在,就到了验收混乱成果的时候。
昨天晚上,他从娱乐区出来,又开了好几个建筑区的门,让鬼物们跑进去肆意参观了一番。
水晶球边的血迹被他用更多鬼物的血迹覆盖,反正每一处他留下来的痕迹,都已经被他冷静地处理过。
做完一切之后,他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带着些许疲惫入睡。
不管怎么样,情绪波动过大之后都会有一段时间非常的累,需要好好休息才能弥补,正好地下之城的黑天时间有足足个小时,现在醒来,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状态都还不错。
他是冷静下来了,其他人可就不冷静了。
有多少年没有发生过鬼物夜里伤人的事情了?哦,严格来讲,这一次鬼物也没有伤到人,毕竟大家都好好的在房间里。
可谁能告诉他们,各个区域的建筑为什么会被鬼屋闯进去?
“食房被污染了!”
“这,聚会区也被闯进去过,现在那里到处是血手印,根本举办不了聚会啊!”
“娱乐区……娱乐区也被进入了!可恶,那可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
“还好接引区的小木桶没有被污染,我还可以进去泡澡……”
“瞧你那点出息,城里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还想着泡澡,肯定得请树巫大人出来主持大局!”
“克劳斯先生呢?”
“他在检查各个地方的痕迹,想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
在外界一片乱糟糟的声音衬托之下,虞幸的心情变好了一点。
他昨天晚上做完所有的事情,还专门去接引区抱了个澡,顺便拿走了无人用过的新袍子。
在地下之城,每个人的黑袍都不是独一无二的,有时候做任务或者做别的事情,也会把黑袍弄脏,这个时候他们只管拿新的换上就好了。
这也方便了虞幸清理身上沾到的血迹和鬼气。
不多时,虞幸用手顺好了头发,用小皮筋扎了起来。
昨晚的情绪影响了体内诅咒,头发又长长了一大截,就像树木长出枝条一样。
暂时没有看见过剪刀,虞幸决定不管头发,收拾了一下,就推开了房间门。
在天亮之后,其实所有人都能进他的房间,只是一片混乱之下,暂时没有人想到他这个新来的,住在他旁边的安贝尔·布拉德利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将新来的叫起来,因为他们忙着恢复建筑,实在没有空应付新人可能会问的各种问题。
此时见到虞幸出来,离的比较近的几个邻居和他打了声招呼,却掩盖不住脸上的惶然。
“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吵吵闹闹的。”虞幸自然而然地向邻居的方向走去,装作好奇的样子,“是因为马上要在聚会区吃美食了,大家都很兴奋吗?”
“大、大概吧。”一个平头的邻居结结巴巴地说,“得看克劳斯先生怎么说,其实今天的聚会还不一定能办得起来……我听说聚会区那边正在打扫。”
“哦,那可真奇怪。”虞幸借着高地的优势往下眺望,果然看见很多个黑袍人来回穿梭在各个区域之间。
聚会当然办不了,他昨天引了好几个鬼物在里面打了一架,最后还强迫他们把血手印按的到处都是,包括聚会区的长桌,在地下之城显得非常华丽的桌布都被扯烂了。
就想恢复起来,除非是鬼沉树有特殊的规则,否则,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
他一点也不想办聚会,他正满心的不爽呢,这群巫师教派的信徒也不准在他面前笑得多开心。
更别说聚会的食材没一个正常的,吃了虞幸还觉得不干净。
“嘿,罗伊!”
突然,有个女声从下方传来,虞幸看过去,一个个子矮小的女孩子正在朝他挥手。
“克劳斯先生、安贝尔圣女和鲁本·里德他们正在聚会区,说是要找你呢!我是传话的!”
“哦?谢谢你,我现在就去。”虞幸先是眉头一挑,然后非常配合地点了点头。
他猜到了为什么这些人点名叫自己,其实他有诅咒之力,基本上可以确定就算这些信徒有什么查找痕迹的方法,也查不到他头上。
但鲁本·里德在那里,昨天这个拿到了阴都心脏的信徒就很针对他,或许是受了鬼沉树单独的指使,那么今天鲁本·里德也一定会搞点事情。
回想到自己从醒来到现在听到的所有话,虞幸笑了笑,恐怕他今天就能见到神秘的树巫了。
不知道树巫会不会就是女巫……
他往聚会区走去,过来传话的小姑娘一脸红晕的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聚会区离居住区不远,此时那里围拢着几十号人,见到虞幸,他们纷纷带着奇怪的表情让开了位置,露出了包围圈中间的大胡子克劳斯、安贝尔·布拉德利和鲁本·里德。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脸上爬满了拥有着诡异美感的黑色纹路的女人。
女人长得实在漂亮,身材也在毫无束缚的黑袍之下无所遁形,她面无表情,透着一股高贵冷艳,头发高高盘起,耳朵上则带了一对银色长耳环。
虞幸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这女人他没见过,看站位,应该就是地位最高的树巫了,可她并不是女巫。
树巫可以得到鬼沉树的神谕,所以也是过来针对他的吗?
“罗伊。”克劳斯先叫了他一声,大胡子看起来非常亲切,“你快来,鲁本·里德指认你做了这一切,树巫大人是来评判的。”
“克劳斯先生,你不能在我还有什么都没有问的情况下告诉他这个!”鲁本立刻瞪眼,似乎在指责克劳斯对虞幸的亲近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