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汉父女已经醒了,看都山寨的人心里恐慌,以为他们是过来抓兰花的,下意识将闺女挡在后面,警惕的盯着他。
“李叔,他们来找老头的。大良,你们去那边挖矿。”青云瞅见李老汉的动作,吩咐跟着她的田多良几人去挖矿。
“好嘞”
这个田多良乐意,转身拿着锄头去了兰花那边,三人去前面的隧道里,哐当哐当的挖起来。
小孩想了想,跟着田多良去了。
宋文迁苗老大两人坐在矿石后面,青云走过去坐老头身边,拿了块拳头大的矿石抛着玩,苗老大扫了眼她,见宋叔没吭声,也不管她了。
“宋叔,您这些年怎么样比过去瘦了好多。”
看着比过去瘦了很多的宋叔,苗老大心里酸酸的。宋叔肯定在外面吃了很多苦
青云咂咂嘴,看这话说的,逃荒能不瘦吗
“挺好的,有的吃有的喝,日子过得很惬意。这次闹旱,我待的县城也闹旱灾,想着去那里都一样,过来这边看看你爹。”宋文迁淡笑。
青云恍然大悟,难怪老头对这边的地形了如指掌,原来来过这里。
“你爹怎么样了身子骨还健朗吧山寨的寨民都没事吧你几个兄弟呢”宋文迁最关心的就是这几个。
苗老大抹了把脸,看了眼青云不吭声。矿场里的矿工,不可信,谁知道哪个是那边安插过来的暗子。
“他不会说出去的。”宋文迁知道他担心什么,招手示意苗老大靠过来,告诉他青云的秘密,“他是县令。”
青云听到了,撇撇嘴,老头让她保守秘密,结果死老头子自己说出去了。
在老头的印象中,过去的苗老大他们是可以信任的。五年过去了,谁知道他们还能不能信任人心是会变的。
现在的苗老大他们是为山寨的人做事,可不可信还不知道,万一他跟山寨的土匪告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苗老大震惊的瞪大了眼,好像天方夜谭一样,不敢置信的看向青云,这个少年竟然是县令
此时再来看少年,就发现少年的确跟平常人不同,哪哪都是破绽,不管是气质还是其他的表现。反应过来后就要给青云跪下,同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天王老子啊,矿场里潜伏进来了个县令,山寨那些人知不知道这事
“这里没有县令只有矿工,”青云拦住了要跪下的苗老大,后交代了一句,“我身份的事,除了老头知道,现在多了你,一定要保密。”
苗老大狠狠点头,不用青云交代他也会死死保守秘密的。
牵泄太大了
得知对面的少年是县令后,苗老大总是有些拘束跟敬畏。没办法啊,他一个普通老百姓看到一个守城门的兵都害怕,别说县令大老爷了。
苗老大镇定之后,想到某个可能,惊喜的问:“大人为什么在这里莫非发现了矿场的秘密,来暗探的”
青云眼角抽搐,暗探个屁,她被抓来的。
当然,这话肯定不能说出去。
“先不说我的事,矿场的事你了解多少听老头说,山寨以前不是这样的。那群人从哪里来的什么时候霸占你们山寨的他们有多少人这个矿场是什么矿”
青云的问题太多了,问得苗老大有点懵了,晕乎乎的看向宋文迁。
宋文迁瞪了眼青云,青云摸摸鼻子干笑。好吧,她着急了点,然后示意老头问。
宋文迁问的还是老友的情况。
“我爹他们还行,身子骨还算硬朗。寨子里上了年纪的老人,都住在山寨后面的屋子。山寨里不养闲人,我爹他们在山寨后边的荒地开荒出来,种点粮食还有菜之类的供给山寨的人,倒也能过下来。年轻的都在山寨干活,要么就是在矿洞这边。”
苗老大说的含糊其辞,最困难的日子都过去了,说出来还不是让宋叔担心,不如不提。
苗老大就是不说,宋文迁也猜得到他们日子不好过。得知老友还好好的,松了口气。
“大家好好的就好,其他的不重要。”宋文迁宽慰他。
“是啊,人好好的就好。前几天我爹还念叨着您,提起当年跟您进山打猎的事。以前山寨穷了点,大家都是快乐自由的。不像现在,没有自由,还被人当畜生使唤,时时刻刻担心小命不保。”
宋文迁叹气,两人暂时不说话了,一胳悲哀的气氛笼罩着两人。
青云等了会,看两人还沉浸在悲伤里,就问:“那些人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五年前吧那天晚上下大雨,寨子里没事可做,大家都早睡了。半夜突然听到有人惨叫,我开门出来看,就看到一群人提着大刀在山寨里烧杀掳掠。那些人不是人,是地狱里的恶鬼,看到我们反抗,杀了我们几十号人,血像雨水一样,染红了晒谷场。
那群人穷凶恶极,杀人不眨眼,连老人小孩都不放过。我们的人不是他们的对手,我爹看这样下去,山寨的人迟早被他们杀光,带着剩下的人投降了。”
苗老大想起当年的场面,忍不住泪流满面,心太痛了,也太惨了
青云没什么感触,心里没有一丝波澜,余光瞟见老头脸上的伤痛,脸上也适当的露出伤痛的表情,恨恨地说:“那些人该死你们的仇恨我不会忘记的。”
青云煽情的说了一句。
苗老大情绪稳定之后,继续往下说:“他们从哪里来不知道,口风紧得很,我们也不敢问,怕人怀疑我们有异心。那些人一直防备着我们,开会从不叫我,五年过去都没让我接触他们的核心。要么看守矿场,要么去外面骗那些乞丐回来挖矿,附近的几个县城的乞丐,差不多都在矿场了。
这次要不是闹旱,难民逃难打山下路过,解决了矿工的问题,他们打算要去远一点的县城招人回来挖矿了。”
青云凝眉,“什么矿要这么多人,挖五年还没挖完。不对啊,我看这个矿场不像挖了五年的老矿,像是新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