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
她的确没有考虑到劫匪这个事。
“钱的事好说,县衙的事我再想想,先把围墙建起来,偌大一个县衙,连堵墙都没有,忒穷了。谁想看就看,谁想进就进,放点东西都不安全。
围墙不用青砖,用石头,石头山上多的是。问问下面的人,或苗老大他们那边,县城的百姓也行,有没有泥瓦工,高价请他们来做工。早点建好围墙,我也早点安生。”
青云暗戳戳地想,围墙砌起来后,隔绝外面百姓的视线,到时候她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谁管得着。
“是,下官立马去办。”
只是建个围墙,这个事杜淳安能办好,收好账册,又说:“大人,您的书籍衣服等物价,没有登记在册,放哪里”
杜淳安心想,大人没心没肺惯了,杂事锁事一向不关注,他不点出那些东西是什么,大人都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随便找个地方放,等收拾出房间后再整理。”青云满不在意地说,她的衣服书籍在宋老头那里,李婶暂管着。
有多少套衣服,她不管不问,有得穿就行,她不挑,书籍嘛青云更不想知道,书多了脑壳痛,还不如不知道,非到看的时候再说。
“是,那下官去办了。”杜淳安应声就走。
还是宋先生了解大人,不跟大人说就对了,等大人的房间收拾出来,箱子往他房间搬就对了。依照大人的性子,东西搬进他房间,估计很长一段日子也不知道的。
杜淳安想想后,先去找马主薄。
青云跟杜淳安在看帐,疯狼黑熊俩走开,他们找来了梯子,选了塌几间房子,塌得不能住人的那种,爬上屋顶。
青云出来,刚好看到他们俩爬到屋顶了,下面两人稳住梯子,还有人在往上爬,梯子搭在屋檐上,“咔咔咔”的响,听着就危险。
青云退后几步,在下面喊,“那屋子都塌了一半了,墙壁到处裂开,修也没用。”
青云一头的黑线,危房给谁住
谁住不得心惊肉跳
“这几间房子不要,瓦片还能用。”疯狼找好落脚的地方才回话,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那边有几间屋子,还是好的,住人没问题,就是屋顶少了一半瓦片,光顶得那半要盖瓦。
城里可没有瓦片买,一时半会去哪里找还不如将这些瓦片取下来,盖到那边几个屋顶刚刚好,给衙门节省一笔钱,晚上大人还有房间睡觉,一举三得。”
青云扭头看了看那边的屋子,二话不说,挽起袖子,抓着长梯子往上爬。
从矿场出来后,青云都是这样跟着兄弟们干活的,众人都没觉得异常,三两下就上了屋顶。
杜淳安跟马主薄出来,两人看到青云在那快要倒塌的房子顶上,倒吸了口冷气。
杜淳安脸皮一抽,狠狠吸了口气,正要说话。
旁边的马主薄,吓得魂飞魄散,老人家这会好像吃了大力丸,咻咻的窜过来,在下面拍着大腿喊:
“大人,大人,不可啊,万万不可啊,您快下来,快下来。”捂着胸口,一副要老命了。
危房的确危险,青云脚踩上屋顶瓦梁,人还没站稳,感觉房子好像晃了晃,人也晃给晃,脚下的瓦梁嘎吱嘎吱的好像要断掉,绷紧了神经。
下面冷不丁传来马主薄好像死了爹娘的凄惨叫声,吓了青云一跳,差点踩空,摔了下去。
青云抹了把汗,她是皮糙肉厚了点,从几米高的地方,突然摔下去,不死也得摔残。
“马主薄,”青云呲了呲牙,“你下次有话能不能好好说,我差点被你吓死”
别说青云了,杜淳安也被马主薄吓了一跳,疯狼黑熊俩也晃了下,手疾眼快抓住瓦梁才稳住身,可见马主薄的杀伤力有多大。
青云在周边四处,踢了踢,找了个安全的落脚点踩过去,然后蹲着看下面的马主薄。
马主薄那张老脸,瓦白瓦白的,同样抹了把冷汗,刚才他看到县太爷晃了几晃,他那颗老心肝吓得没当场硬化了。
“大人,您是咱齐山县的父母官,身系着万千黎民百姓的性命,您要是有个万一,咱齐山的百姓还能有活路
修屋子修屋顶,自有下面的人干,下面的人不会干,城里还有泥瓦工,用不着您呐您可千万不要涉险啊”
马主薄恨自个年龄太大,要是年轻个十来岁,他非要窜上去亲自请大人下来。同时还瞪了眼疯狼黑熊俩,连白彦衡都没能幸免。
“那个,马主薄,我没那么骄气”青云斟酌斟酌才说话,说才说到一半,发现马主薄根本没听她解释,嘬了嘬牙花子。
得,看他一把年纪份上,不跟他计较。
“秦捕快张捕快,你们俩咋回事拿个瓦片还要大人亲自动手,养你们有什么用衙门的人都死光了”炮哄了疯狼黑熊一顿,炮火又冲向了白彦衡,“你是大人的护卫,大人上了屋顶取瓦,你看着你比大人还骄贵”
疯狼:“”
黑熊:“”
白彦衡:“”
三人同时将目光转向青云,青云眨眨眼,咧着嘴笑,然后一收笑脸,一本正经地训:“看我做什么,快点将瓦递过来,看我不用干活”
丫丫个呸的,骂都挨了,继续挨骂继续干呗
“大人呐”马主薄训完他们,回头看到青云还没下来,又在哪里一波三撩的喊,你说要是个唱戏的,说不定别有韵味,就马主薄那破喉咙,喊得青云一身鸡皮疙瘩。
“淳安呐,衙门内的那些档案,压了好多年了,你带马主薄去整理整理,明天我要看。”
青云找了个由头,打发马主薄走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喊魂,受不了
马主薄喊的功夫,白彦衡上去了,他在青云前面,他前面就是疯狼,疯狼前面就是黑熊还有一兄弟,他们俩取瓦,然后往后面递,一个转递一个。
梯子上也站了两个人,青云往后递,梯子上的人再往下递,速度快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