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听得一愣,扒了扒埋她脖子里的小孩,这还是小孩第一次对她提要求。
青云挑眉,笑道:“我家弟弟是有大志向的人,别说一个小饭馆,就是开个酒楼,都没问题。开吧,尽管开,哥哥支撑你”
做个一名合格宠弟弟的哥哥,小孩就是要撕书,青云都会眼不眨地同意。
小孩要开小饭馆的事,青云没在意,以为小孩闹着玩。
为了体现她是真的支撑小孩,不是嘴上说说,掏出她私藏的一张银票,一百两银子,“啪”的一声,拍小孩脸上,以行动表达她的态度。
青天拿着银票瞅了瞅,笑得见牙不见眼,拍着小胸膛,豪气顿生地说:“哥,你放心,我保证不亏你的银子,赚很多很多的钱,给你买矿。”
青云啧了声,拍拍小孩头,“好,我等着。”
青天目的达成,小心翼翼将银票收好,还轻轻拍了拍胸膛,拉着青云回县衙。
“哥,回去了。放我下来。”青天拍拍青云的胳膊。
青云瞅了眼小孩的胸口,牙酸眼酸心口疼。心里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跟财神爷有仇,这张银票她揣身上还没两天,都没捂热乎。
兄弟俩个手拉手往回走。
“哎,那位小哥,你过来下。”
旁边的院子里,传来女人的喊话。
青云听到了没在意,继续往前走,街道上走的男人不止她一个,谁知道那女人喊谁。
“那个小哥,哎,那个小哥,你别走啊,叫你呢,”院子里的女人,看到年轻后生都没回头看一眼,心里那个气,又拍被旁人听到,就喊:“穿蓝色长袍的小哥,拉着穿红衣服小孩的那个,叫你呢”
青云没心没肺,一点都没有自觉,女人在喊她。
青天小朋友眨眨眼,他今天好像穿的红衣服,低头看了眼,是红的,然后偏头看青云穿的,哥哥穿的蓝的。
青天扯了扯青云的手,“哥,那个婶婶好像喊的你。”
小孩说完还回头看去,就见身后的院子墙头上,冒出个女人头。院子里的女人看到小孩回头,高兴的挥手,“娃子,娃子,跟你哥过来。”
“哥,后面有人喊你。”青天又拉了拉青云的手。
青云低头看看小孩,然后回头看身后,身后左边五六米远的院子里,有个女人趴在墙头,看到她回头,兴奋地挥手,然后招手。
“小哥,你过来下。”
青云左右看了一圈,方圆三米内,除了他们兄弟两人没其他人,指着自己问:“叫我”
女人狠狠点头,再次招手,“是你,小哥你过来下”
青云看她那个手势,啧了声,嘬了嘬牙花子,慢悠悠走了过去。
这边院墙砌得高度差不多,都到大人肩膀左右。左右隔壁院子里都有人,看到女人喊小哥,隔壁两家的男人,都往女人院子那边慢腾腾走过去。
不用说,都打算听听墙角。
“婶子,你叫我有事”青云看那女人不年轻,三十多岁吧,肤色偏向小麦色,没少在太阳底下干活,眼角有细细的皱纹。
三十几岁的女人,在现代还是小姐姐,谈个小狼狗或小奶狗,古代已经是奶奶辈的人物了。
“没事,就是叫你过来聊聊。”女人手里抓着把瓜子,边吃边吐瓜子壳,目光上上下下打量青云。
青云挑眉,歪头看了女人几秒,然后咧嘴笑着,看上去纯善纯善的,很是和蔼可亲。
“小哥,你也是县衙的人吧”女人看了青云一阵子问。
靠着院子墙角的隔壁两家的男人,撇了撇嘴,这不问的废话嘛,谁不知道这小哥是县衙的人,他们都看见他从县衙走出来的。
“算是吧”青云摸着下巴琢磨了下说。
县令也是县衙的人,应该没错。
女人没听出青云话有问题,只听出青云是县衙的人,眼珠子转了转,不知打着什么主意,上下又看了青云几眼,小声问:“你是县衙的捕快,还是衙役”
从朝廷制度看,捕快比衙役要官大一级。
女人的目光再次从青云脸上,身板扫过。心里狠嘀咕,以前的捕快衙役,个个长得像熊一样,这小子瘦不拉几的,能当捕快衙役
墙根下的青天,听到女人的话,直翻白眼,这婶子忒没眼光,面前站着个顶顶的大贵人,都看不出来。
用宋爷爷的话说:“有眼无珠。”
“你问这个做什么”青云脸上适当地露出警惕的表情,防备地看她。
“我又没问你公事,你防备什么。”女人一副好似很懂衙役的事,然后神密兮兮地问,“县太爷,你见过么”
“见过”青云说,然后看看女人,又看向女人身后的屋子,问:“你找县令爷有事啥事要不要我替你跟县太爷汇报”
“我没事找县太爷做什么。”女人吐掉瓜子壳,扒着墙头,往青云这边靠过来。
“那不是听马主薄天天说,县太爷是个好人。要我说县太爷就是好人,一来给我们发猪肉,现在还请大伙干活,一天十七文,小哥,是这个工钱吧马主薄年纪大了,我怕他老人家听茬了,七文听成十七文了。”
找她打听工钱来的。
“是十七文,我亲耳听到县太爷跟主薄大人说的。”青云琢磨了下,也往墙头靠过去点,不太确定地问:“婶子,听你话的意思,好像怕县太爷”
声音大小刚好让隔壁听墙角的两家人听到。
青云反思,她好像没干什么让人害怕的事
进城后,多老实,什么也没干,老老实实猫在县衙里,瞎忙活。今儿上街溜达,还是小孩拉她出来的。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女人提过她的时候,会害怕
“我”女人好像被人勒住了脖子,说不出话来,尴尬地笑了下,“我那不是怕县太爷,哎呀,跟你个小哥说不清。”
说完还斜了眼青云,这不废话嘛这街上问问去,县太爷谁不怕,怕也是放在心里头不说出来,这小哥倒好,专戳人痛脚。
不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