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空中繁星点点,与皓月一同点缀着漆黑的夜幕。
流川郡昼出夜归的农民们已经早早回到了自家的屋中休息。
草丛、池塘中一些不知名的虫在顽强地发出着鸣叫的声音,扰乱着寂静的乡村。
“哎当家的,这风之国的忍者好像比咱们原本的那帮人好多了呀”
“不单给我们粮食,而且三年不用交税,没谷种的话还可以找他们借”
“听他们说,我们这里现在已经不叫川之国了,而变成了风之国下属的流川郡”
妇女的声音突然被一道沉闷的男声打断,“你懂什么”
“风之国那帮家伙言而无信,说好给够一年的口粮,发粮的时候却只够三个月的量”
“一帮假仁假义的家伙罢了”
“哎呦,三个月的粮食也是粮食,不是还有接下来三年的收获不用交税么”妇女的声音再次响起。
“明早咱们可得早点去地里播种,趁着春雨还没过去”
“明早的事不急,现在还有一块地的种得先播播”男子嘎嘎的笑声从屋里传出。
“死相小点动静,当心孩子还没睡沉”
不一会,吱呀吱呀的晃动声从屋内传出,与外界虫鸣蛙叫应和着,起起伏伏。
村落中间处,有一所较为宽敞,带院子的两层木屋,几个人正跪坐在一楼的大厅处。
一盏红彤彤的灯火照亮了他们的脸庞,他们显然是以主位的一名老者为首。
众人的眉头紧锁,老者也一言不发,只是在身上四下摸索着。
终于,他翻出一个打着补丁的布袋,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捏住一些烟草叶,塞进手中那杆老旧的烟枪里。
“村长”终于有一个壮年男子忍耐不住,开口说道,他的脸上满是怨愤。
老者刚把烟枪从灯火中拿下来,他美美地深吸上一口,任凭烟雾在他年迈的身体中四处流窜。
憋了好久,老者才长长地吐出一团烟雾。
“村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砂隐村那帮家伙欺人太甚,半个月前才把田江的两个女儿抓去,今天竟然又把井上家的小女儿也带走了”
另一名精壮汉子也开口说道,他袒露着上身,露出结实的肌肉块,一看就是经常干重体力活的人。
“是啊谁家还没个女眷,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轮到我们自家头上”其余的人也应声和道。
“那我们抄家伙跟那些人拼了么”
“你们至多只有一身力气,把那些镰刀、砍刀都拿上,就能够跟忍者对抗么”
“这种事情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以前谷隐统治的时候难道就好到哪里去么”老者摩挲着烟枪,老旧的铜管已经被摸得暗黄油亮,不紧不慢地反问道。
“可是,他们明明说好的事情就可以反悔么”精壮汉子一拍大腿,怒声喝到。
“一年的口粮变成三个月,借的谷种大半是发霉的这日子让我们怎么过”
“还不是你听说有一年的口粮可以领之后就直接大吃大喝,还把粮食送到村尾的未亡人那里去,你当我们不知道啊”汉子对面一名样子较为纤瘦的青年男子打趣道。
“好了”村长拿起烟杆敲了敲地板,然后说道:“这些只是小事,风之国那些忍者一直在勘测丈量着我们的河流。”
“风之国出了名的缺水,遍地是沙漠,我估摸着,他们这是在想办法将我们国家的河流引到他们那里去啊”村长说完长长吐了一口气,眉头紧锁。
“什么”众人纷纷惊讶出声。
自打有记忆以来,他们便一直依靠着川之国的土地、河流生活,谷隐村的忍者有时候虽然也会做些过份的事情,但平时只要缴纳分量足够的赋税,农民们的日子还也算平静。
可是原本熟悉的土地居然来了别国的忍者,看样子还是住下就不走的那种,这已经让他们心里颇为不适。
如今听村长说,这帮异国的家伙竟然还打算要截取赖以生存的河流,这怎能不让他们心头震怒。
“生气有什么用莽撞只会白白送掉自己的性命而已。”村长幽幽地开口说道。
“能对抗大国的只有大国,弘树,你二叔不是做火之国生意的么”
“你捎个信给他,让他帮忙去试探一下火之国的意思。”
“一夫你想办法混进风之国的施工队里面去,想办法将砂隐村的布防搞清楚,这是到时候我们跟火之国谈判的资本。”
一阵晚风突兀地吹拂进来,灯火剧烈地晃动起来,印照在村长脸上的光芒一会亮一会暗。
翌日正午时分,太阳高高悬挂在空中,将晨露蒸发殆尽。
谷隐村原本的高地遗址处,现在已经重新出现一排排整齐乌亮的石屋。
这一看就是用土遁忍术批量制造的,看起来不甚美观,但是遮风挡雨肯定是没问题。
毕竟砂隐村可没有房产大亨大和这等人物。
高地的中央位置,一座三层石屋耸立而起,石屋外面刻着一些纹路,看起来多了几分雅致。
石屋的顶层里面,墙壁已经被刷成了雪白色调,上面挂着许多字画,宽敞的房间里面铺着雪狐绒毯。
房间的中间放置着一张椭圆形的宽大花梨木床,三米来长宽,床的栏板处雕刻着许多花鸟兽图,表面漆着金漆,看起来名贵异常。
床上躺着一男四女,一些贴身的衣物随意散乱在床上,几只手臂贴在柔软的被单上面。
细看之下,原来房间里面还有一名少女躲在角落处,她正拿着一张毛毯遮挡着青涩的身体。
她的身体时不时抽搐着,脸上满是惊惧的神情,仿佛经受过相当大的痛楚,人生观经过重新洗刷一般。
砰
踹门的声音响起,然后门外隐隐传来嘈杂的争吵。
“没有高桥少爷的许可,你不能进去”
“请你自重”
“宗弥大人,那家伙就在里面”
嘭
一声巨响,厚实的木门竟是直接被一脚踹破,碎裂的木渣飞溅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