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凌不得不多问一句,“其实这个男人当初曾离弃你,为何你却念念不忘”
笑红尘眼底含愁,“他也是迫于无奈,毕竟婚姻之事他自己不能做主,他跟我说过,心里头只有我一人,分别之际,他也是伤心得很。”
笑红尘并未说出这个男人的身份,但是之前似乎听老五说过,那男人在武林中是很有地位的,武林里头的事情元卿凌不知道,但是等同各行各业都有其领军人物,这个男人在武林中的地位尊贵若此,婚事不必要完全听从家里的意见,他自己可以拿一下主意的。
而且,根据笑红尘说当时他们已经在谈论婚事了,也就是说这个男人属于背叛了笑红尘另娶她人,至于他跟笑红尘说的那些什么苦衷,这种故事何其熟悉不就是渣男吗
而且她认为如果他心里真的有笑红尘,就算迫不得已另娶了其他女子,也应该决断一点跟笑红尘断绝来往,而不是表现出特别伤心的样子,让笑红尘至今还惦记着他。
这哪里是爱分明就是害。
若是旁人,或许元卿凌不会多问多管,每个人的感情每个人的选择其实都不是旁人可以干预的,但笑红尘不一样,她的红梅门帮老五做事,老五对她是完全的信任,所有对外的布局乃至各方的线索都告知了她,若她这边出了差错,是很致命的。
笑红尘挑了料子交给了府中的裁缝,说过几天来取,她走的时候,元卿凌看到她眼底的期待与轻快,仿佛她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
这更让元卿凌担心。
包子那边去了现代一次,回来之后转述了方丈的话,说她的脑细胞还在缓慢地增长,但暂时还在合理的范围之内,然后让包子问她的情况,再叫包子回去转述。
元卿凌这边除了一些怀孕的不适之外,其他倒是没有多大的问题,能吃能喝能睡。
不过,晚上沐浴的时候,因肚子太大,蛮儿在旁边帮衬着,看到她的腹部却有些诧异,“太子妃,您这肚子上的瘢痕怎么地不见了”
蛮儿伺候过她穿繁复的朝服,所以见过她肚子上的疤痕几次。
元卿凌低头,但是看不到,伸手抚摸了一下,确实没感觉有疤痕,“我照一下镜子。”
蛮儿把铜镜抱过来和元卿凌保持两米的距离,元卿凌手指抚摸的地方能看得到了,确实没有疤痕,或者说,是有淡淡的那么一道,如果不是仔细看,不大看得出来。
“奇怪得很啊”元卿凌诧异,其实她之前三胞胎剖腹产,实在不宜在两年后再怀上孩子,但是怀上了也没办法,如果让她选择怀二胎,至少要在三胞胎满五周岁之后。
这表面的伤疤修复了,子一宫里头的未必能修复吧
蛮儿表现得很开心,“太子妃,虽说这地方人家看不见,可没了疤痕总是好的。”
元卿凌勉强笑了笑,“确实是好,不过这消失得也太奇怪些了。”
“是不是您沐浴用的香露有这个去疤痕的效果”蛮儿问道。
元卿凌问道:“这香露是从哪里买的”
“喜嬷嬷自己弄的。”蛮儿放下镜子,过来帮元卿凌系好衣裳。
元卿凌想了想,觉得不可能是那沐浴香露,但还是让蛮儿把喜嬷嬷请过来问问。
喜嬷嬷听元卿凌问起香露,便道:“这香露里头就是添加了些皂荚月季花瓣和牛奶制成的,没其他东西,按说不能去疤痕的,但是听说牛奶能白净肌肤,会不会是因为牛奶的作用呢”
元卿凌道:“或许是牛奶的作用吧。”
但元卿凌知道不可能是牛奶,严格来说,用牛奶泡浴都未必能白净肌肤或者祛斑,皂荚和月季花瓣也没有这个功效,皂荚只是去油腻入药的话有适当的消炎清热的作用,但是提炼外用也就是清洁。
宇文皓在翌日响午回到京中,这一路跑马本是很快的,但是道长似乎弱不禁风,不能骑马还得坐马车,因此耽误了路程。
最要命的是方圆道长还晕马车了,下来之后就吐得要死,徐一扶着他进去休息,看样子一时半会也回不过魂儿来。
元卿凌听得宇文皓这样说,不禁道:“这样太折腾老人家了,可怜得很。”
“他不老,看着比父皇还年轻。”宇文皓脱了外裳,回身道。
“不会吧那玉虚看着也好几十了,玉虚的师叔祖,那是两辈之隔了。”元卿凌震惊。
宇文皓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运了个假货回来。”
“如果是假货,那也找个年老的来妆扮啊。”
“倒也是”宇文皓耸耸肩,“是真是假,回头你问就知道了,有些事情他能骗得过我,骗不过你。”
元卿凌拿了毛巾给他擦脸,再给他倒了杯水,“累坏了吧”
“这有什么累的在茂城那会儿三天三夜没睡觉都有过。”宇文皓丢了毛巾扶着她坐下,然后把耳朵伏在肚子上,“大胖闺女闹腾不”
“不闹,”元卿凌抚摸着他的脸颊,眸子垂下,“见到红叶了吗”
宇文皓抬起头,眼底凝了怒气,“见到了,他就是一个贱人,竟当着我的面说要抢你。”
元卿凌微怔,“他真这样说”
宇文皓坐起来,冷冷地道:“没错,何其嚣张”
元卿凌倒是觉得奇怪,“你说红叶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就算他真的这样想,可他为什么要说出来示威宣战故意激怒你他策划的那些事如此周密,看得出极具隐忍和耐心,如果他的目标真的是我,不会这样对你说。”
宇文皓眸子深锁,“回来的路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他如果对你志在必得,那以他的作风犯不着跟我说这些话,直接行动就是,何必撂话呢不像是他做事的风格,倒像是真的在激怒我,可激怒我的目的是什么逼我出手杀了他推他下湖抑或是纯粹看我不爽,想让我膈应不痛快”
元卿凌也摸不透这样的人,一个人的可怕之处,在于明明他就站在你的面前,但却摸不准他的一寸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