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骥将手中的马缰绳交给焰灵姬牵着,然后他就朝着行刑台的方向走过去了。
行刑台的附近,有不少围观的百姓。
刘子骥凑近过去,发现押在台上的竟然是大多都是妇女孩子和老人。
看样子,应该是少了青壮男子的一家老小。
刘子骥不禁问起旁边的一个男子。
“这位兄台,这些都是什么人”
“这你都不知道”
男子转头看向刘子骥,道:“哦,听你的口音,好像是外地来的。”
刘子骥道:“在下是从南边来的寻亲的。”
男子也没对刘子骥追根问底,随口嘟囔道:“这些都是云州步军指挥使桑迁的一家老小桑迁昨天妄图犯上作乱,已被当场诛杀,现在是对他的族人进行秋后算账呢”
“要我说啊,这桑迁也是活该与其犯上作乱,还不如去把城里那群作恶多端的契丹人都杀了呢”
说着说着,男子愤懑起来了
“我云州男儿也不是孬种,代北八军也是天下有名的精武之师,怎么这群当将领的这么没骨气,非得拿那群契丹人当老祖来供”
听到这话,刘子骥若有所思,随口附和道:“老哥说的对,军人,要有骨气”
通过这名男子的牢骚之语,刘子骥大致明白了当前云州的问题。
那就是节度使的思想有点不对劲。
其实刘子骥也很奇怪这云州节度使沙彦珣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不管云州城外的契丹人也就罢了,居然还能纵容契丹人在云州城内肆意妄为
莫非他早就已经打算投靠契丹
正在这时,行刑台上已经到了行刑的时候。
可正当血腥的场面将要发生时,一人骑着快马迅速赶到。
“刀下留人”
听到这话,那行刑的刽子手还真停下了手。
若是没有政令变化,是没人敢喊刀下留人的。
因为这可是重罪。
很快便见一个穿着灰衣服的大胡子从马上翻身下来。
他快步走到行刑台前,喝道:“还不抓紧把桑将军一家老小放了”
上面监斩官脸色有些难看。
“判官大人下官也只是执行公务,还望判官大人海涵”
那大胡子瞪眼道:“执行公务桑将军是否叛乱尚且存疑总之本官知道的就是昨日桑将军在与节度使大人谈论公事,然后今天就传出他叛乱的消息并且人直接就这么死了,你觉得这正常吗”
听到这话,人群顿时掀起一片哗然。
刘子骥也意外起来了。
看来这其中还有隐情。
此时,大胡子脸色已经有些愤怒了。文網
他看向那监斩官,吹胡子瞪眼道:“我不能让桑将军死的不明不白,也不能让他一家老小死得不明不白”
监斩官有些无奈,但也不敢得罪大胡子,毕竟后者可是节度判官。
于是只好拿出节度使,来镇镇场子。
“判官大人,下官只是奉了节度使大人的命令,您让我放了他们,下官在节度使大人那里也不好交代啊”
大胡子道:“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桑将军的死与节帅有着莫大的关系,甚至有可能是他故意诬陷杀人灭口你提那个他有什么用知道的人知道他是节度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乌龟王八蛋呢”
“告诉你,老子不怕得罪他姓沙的,老子也不怕死姓沙的对自己人傲踞,对那群夷狄却如侍父母,他也配当节度使这一年来云州百姓过得怎么样,百姓们难道不知道吗”
这话可说到百姓们心坎里去了。
此话一出,周围百姓顿时大声叫好以助声势
甚至还有一个人在人群中大喊道:“你们这群怂包,就会杀自己人,有本事向夷狄挥刀啊”
那监斩官听到这话顿时大怒,周围站岗的几个士兵也面色难看。
只听监斩官大声喝道:“谁说的给我站出来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当然没有人站出来。
“来人,给我一个一个搜要是找不出来”
监斩官话音未落,忽见那大胡子四仰八叉地躺在行刑台上,甚至就躺在刽子手旁边。
他仰望天空,大声喝道:“来,你们冲我来有本事就砍死我不然就把桑将军一家老小放了,然后等待我查清此案”
百姓们一听,颇为感动,又是大声叫好。
监斩官见状,脸色更难看了。
他看了看群情激昂的人们,彳亍半晌,无奈地说道:“罢了,今日就放过他们吧。”
那大胡子把人救走之后,刘子骥也便离开了此地。
路上,焰灵姬问道:“我们要住在什么地方比较好”
刘子骥想了想,说道:“就住闹市里的客栈,人越多,就越不容易引人注意,而且容易打听到一些事情。”
于是两人便找到了一家位于闹市的客栈,并且开了间房。
很快,小二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两位客官,路途劳顿,先洗洗脸,解解乏。”
小二进来之后,满脸堆笑。
刘子骥忽然问道:“小二,你可知道这云州城内的大胡子文官是谁”
说着,刘子骥在桌子上放了一些碎银。
那小二眼睛一亮,走过去不动声色地将碎银子收下,随手说道:“客官说的是吴峦吴大人吧”
刘子骥点了点头,又放了一些碎银子在桌子上,说道:“说说看。”
小二再次将碎银收入囊中,说道:“这吴峦吴大人,就是我们云州的节度判官。听说他曾经参加过科举,不过没中,后来就投笔从戎了”
从小二口中,刘子骥渐渐知道了这吴峦的一些轶事。
虽然大多数都是没用的。
有用的信息就是吴峦的节度判官的身份,以及他正直的人品。
说着说着,小二不禁叹了口气。
“可惜啊可惜,这云州城猛将如云,却也只有吴大人敢在街上怒骂那些作恶的契丹人”
虽然已经在行刑现场打听到了一些,但刘子骥还是不禁问道:“这群契丹人为什么这么猖獗”
小二道:“他们背后有我们的节度使大人撑腰,我们这群小老百姓,又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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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