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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九不一时就被叫了进来,他消息灵通,为人机灵,在进府之前就听说了锦衣卫来家里的事儿,也知道了苏嵘后来被宋恒带走,心里略一思忖,他已经大约知道是出了什么事,等到见了苏邀,便直接问:“姑娘,您是不是要问章家的事儿”
他最近一直听苏邀的吩咐跟着章家的人,现在苏嵘被带走,苏邀就找他,他不难想想锦衣卫找上门是为了什么,因此压低了声音紧跟着就道:“章家三爷回了家不久,章家就不安宁,一家子互相狗咬狗,听说章三奶奶还被章大奶奶给打了,就是为了分家产的事儿。”
“而后章三爷在外头的债主找上门,不知道怎么的又闹了一场,章家的人就全都倒了霉,后来章家那位章姑娘,听说就自尽了。”阮小九斟酌着,尽量把重要的挑出来说:“后来我专门去问过了,章三爷的那些债主,多数都是赌坊酒楼的掌柜,他们背后都是站着田二老爷”
京城这些做赌坊酒楼青楼生意的,不只是要有钱,更要有势力和背景,否则的话根本撑不住,有些生意是明面上的,好打听,哪怕是暗地里的,也自有打听的路子,阮小九自从被苏邀专程派去做探听消息的,就很是刻意的结交了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去章家闹事的人的身份很容易就打听明白了。
苏邀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面色淡淡。
赖伟琪之前口口声声说他自己是奉了上头的意思来查的,现在想来,这个上头就很微妙,到底是哪个上头呢
太后娘娘
毕竟承恩公府是太后娘娘的娘家。
田太后出了名的护短的,田蕊想要章静蝉死却又想恶心恶心苏家,以报复苏家让章静蝉去毁她名声的话,去求了太后,让太后施压下来,那也说的过去。
可如此一来,这件事就真的跟徐家没什么关系了
她想了想,才回过神来问阮小九:“梁成呢”
阮小九哦了一声,立即就接了话:“您之前怕田家和徐家找梁成和小翠先他们的麻烦,让于叔安排他们出城,现在他们还在城外的于叔的老宅里呢。”
苏邀点了点头,吩咐阮小九:“送些银两给小翠先,就说我多谢她,如今事情已经了了,我当初答应了她给她赎身除籍的事情也已经办好,让她跟着她娘愿意去哪里便去哪里吧。”
小翠先在德胜班过的举步维艰,虽然是凤庆的师妹,也是未来德胜班的台柱子,但是这种戏子,哪怕是再怎么风光,那也是人前的风光罢了,背后只剩下难堪和难熬。
小翠先被一个纨绔看中,非得要她当妾,她几番推脱都不成,已经是无路可走了,那时候苏邀找到她,让她站出来,她唯一的条件就是想要苏邀帮她除籍。
现在也算是能够得偿所愿了。
阮小九急忙答应下来,又听见苏邀叮嘱他到时候给小翠先办好路引文书,也都应了。而后他才小心得到问:“那梁成”
现在赖伟琪找上门来,说梁成是攀诬章家
虽然宋恒插手帮忙,但是这件事总得有个结果才说得过去啊。
“将梁成叫回来。”苏邀挑眉,淡淡的笑了笑:“章家说是攀诬,就是攀诬吗”
当年梁成父亲被章大老爷逐渐逼死,梁太太恨章家恨得咬牙切齿,否则的话,也不会非得要在章家门口自尽了。
梁太太手里是真的有章大老爷的一块玉佩。
只不过那不是为了订亲而给的,是在梁大人死了之后,为了堵住梁家妇孺的嘴而给的。
这么多年,梁太太一直捏着那块玉佩,哪怕是再穷再苦,也没动过这块玉佩的主意。
到如今,不就正好派上了用场么
阮小九利落的出去办事了。
燕草叹了口气,替苏嵘觉得冤枉:“有这样的舅家,也不知道咱们大少爷和大小姐是受了多少委屈”
苏邀默不作声的出了门。
章家一家子人都急功近利,恨不得一头扎进钱眼里不出来,做出多过分的事儿都不稀奇。
稀奇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条件值得她们逼死章静蝉,拿来给苏家添堵。
而这其中,真的只有田家的手笔吗
赖伟琪真的只是得了上头的差遣来办事的
她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随着天气越发炎热,回廊边上的葡萄架子上已经挂满了一串串的葡萄,此刻还是青的,引得不少鸟雀过来,不断有小丫头拿着布条驱赶那些偷吃的鸟儿,到处都是小丫头的笑闹声。
苏邀逐渐回过神来,晃了晃脑袋进了院子,才进门,就见围栏里的几只锦鸡无精打采的蹲在绿荫底下,一副热坏了的样子。
锦屏正端着水出来,见苏邀看那几只锦鸡,就笑着道:“都热坏了,妈妈说实在不行,得把它们先安置到廊下那边去,那边儿有穿堂风,还稍微凉快些。”
苏邀看了它们一回,点点头让锦屏自己决定,才上了台阶,就听见燕草惊讶的低叫了一声。
她顺着燕草的目光转头,就见大叶女贞里露出个小脑袋来,可怜兮兮的喊了一声四姐。
是苏杏恬。
苏邀这回是真的有些吃惊了,没想到苏杏恬这个时候会在自己的院子里,而且还蹲在这外头,身边竟然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若不是燕草发现,这还不知道要在这里蹲多久。
“你怎么在这儿”她皱了皱眉,忍不住上前几步,伸手拉住她:“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这外面多少蚊虫啊。”
苏杏恬战战兢兢的握住苏邀的手从里头出来,头上还挂着几片叶子,仓惶的站着看着自己的脚,声若蚊蝇的解释:“我在这里待一会儿就准备回去了”
沈妈妈闻声而来,顿时也吓了一跳:“六姑娘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这么大热的天儿,别中了暑气才是”她说着,又急忙让小丫头去端酸梅汤上来,好给苏杏恬解渴。
苏杏恬惶恐不安,苏邀就忍不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