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胡夫人是当真气的浑身颤抖,根本不再瞻前顾后,冷笑了一声,以前所未有的姿态厉声呵斥:“混账东西,没了人伦的王个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声,你如此红口白牙的污蔑人家好好的姑娘的名声,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地狱还诓了我来给你做帮凶,你这个畜生”
乔丹宁猝不及防,被打的牙齿磕到了舌头,一下子满嘴都是血腥味,转过头望着胡夫人又惊又怒,却还顾忌着自己的目的,强自压制了怒气哆嗦着问:“您说什么呢分明是他们有错在先,您怎么忽然说起我来了我是混账,可那也是他们逼得,是这个贱人勾引我在先,又是他们家为难我在后,难不成,我还不能有脾气了您怎么偏帮起别人来”
汪大少爷不急了,留给他的这点儿时间已经足够让他冷静下来,他弹了弹自己的袖子走到了乔丹宁跟前,嗤笑了一声看住了乔丹宁,大声的问:“你当真不知道为什么打你”
乔丹宁不甘示弱的看着他:“总不能是因为我揭穿了你们丧德败行,你们恼羞成怒了吧”
他知道自己这话有多么遭人恨,这也正是他的目的,他巴不得汪大少爷失去理智,把事情闹的越大越好。
反正闹的越大,汪家的名声也越是难听。
汪家跟苏家是通家之好,两家现在是坐同一条船,汪家难受丢脸,苏家姑娘跟汪家姑娘同出同进,谁能相信淫窝里真能有什么好东西两家都得抬不起头做人。
这也是给他们两家一点教训。
尤其是苏家那个丫头,仗着有点儿小聪明,自以为是,竟然还派人跟踪他。
现在事情已经被挑起来了,京城里造势已经足够,只要这里再闹下去,汪家之后就只有两条路走。
一是息事宁人,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真把汪悦榕嫁给他。
这样一来,那就更好了。
成了他的人,汪家还怎么查他
另一种,就是汪家从此以后名声大损,养出这么个女儿,儿子又被挑拨的狼狈尽显,汪侍郎还做什么官
怎么算都是他们稳赚不赔的好生意。
既扰乱了视听,也给了苏邀教训。
可汪大少爷却没有跟他想的那样暴跳如雷,他哈哈大笑了几声,笑的让乔丹宁有些头皮发麻眉头紧皱。
这怕不是真的受刺激过了头,疯了罢
否则的话,这事儿有什么好笑的
汪五太太也捂着肚子走过来,神情古怪的指着那个女孩儿问乔丹宁:“我再问你一遍,你说你跟她私相授受你确定是真的你可要想仔细了再回答”
乔丹宁惊疑不定,一时闹不清楚这家人在卖什么药,看了看她,又看边上的那个女孩儿,心中一突。
可那个女孩儿昂首挺胸的站着,右手手腕上还带着两只叠在一起戴的赤金开口镯子,身上的衣裳也跟今天送消息来的人说的对的上,最重要的他认真盯着她头上的发髻片刻,冷笑了一声。
这些人在诈他。
他当即就斩钉截铁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笑:“当然是她,她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她,就是汪家的大小姐汪悦榕不信,你们看她头上那只簪子,还是我送给她的,是我们乔家家传的宝物是先太后娘娘赏赐给我们乔家的,我当时诚心实意想跟她在一起,才给了她”
汪大少爷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一脚将他踹飞:“放你娘的狗屁”
乔丹宁又被打了一顿,身上痛的要命,心中却忍不住暗喜看来是摸准了脉了,看看汪瀚都被气成了什么样。
胡夫人失望又愤怒的望着他,呵了一声:“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你口口声声说跟汪大小姐情投意合,那怎么会连汪大小姐的人都认不出来”
乔丹宁脑子里忽然像是有无数只的烟花一道爆开了,不可置信的望着胡夫人,又转过头去看那个脸上带着嘲笑的女孩子,大惊之下冷然反驳:“你们才是在放屁她怎么不是汪悦榕了你们别想不认账”
谁也不是傻子,这么一闹,连边上被驱赶的百姓也都看出端倪来,知道今天这事儿不是当真是男女之间的丑事。
胡夫人冷笑不已:“是不是的,难道我们还不知道亏你还指天发誓,说的信誓旦旦的,你也不怕当真家破人亡下地狱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根本就不是汪家大小姐”
乔丹宁不信,喉咙一下子就绷紧了,像是有东西噎在里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心中已经知道自己之前那点不祥的预感是来自哪里,一时之间竟然自己也不敢确定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对汪悦榕了。
对于不确定的东西,人的第一反应总是逃避,他也下意识的想要落荒而逃。
可这个时候,前面的人忽然自动让出一条道来,人人都听见了马蹄声,不一时,几匹骏马飞驰而来,一个清俊青年一马当先疾驰而来,堪堪停在了乔丹宁面前,看了众人一眼才翻身下马,手里的马鞭遥遥的指着乔丹宁问:“这是怎么回事”
“嵘哥儿你来了正好”汪五太太如今跟苏家走的近了,也知道苏嵘为人冷静沉稳,十分靠得住,加上苏邀也算是被牵连其中,事情也跟苏家有关,当即就松了口气,大声道:“这个登徒子无中生有,坏人名声,造谣攀诬,说是要来提亲,可我们问过纷纷,根本没这回事,这个登徒子更是连纷纷都不认识,指着红桥说是纷纷,你说可笑不可笑”
乔丹宁不认识红桥是谁,却知道苏嵘是什么人,见苏嵘朝着自己看过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还勉强的站着没动,强作镇定的冷笑:“你们人多,当然是由你们信口胡说了你们仗势欺人,别想就这么糊弄过去颠倒黑白”
真是无赖透顶,汪五太太都要被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