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敏怪笑了一声。
他要干什么他当然是要去看看把他害成了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过的怎么样了。
护卫长拿他没有办法,说又说不听打也打不得,心里左右思忖来思忖去,最后还是下了决定,打算等到李嘉敏睡着之后,就飞鸽传信通知家里,怎么能任由李嘉敏这么胡闹下去
到时候李嘉敏闹出事,他们这些人得跟着偿命的。
他等到夜深了,确定李嘉敏睡着了,松了口气转身下楼,传了信出去之后站在原地还唉声叹气的半日。
等到回去,他推开李嘉敏的房门,见床上人还在里头睡着,他才放心的在窗边的床上躺下。
这些天一直跟着李嘉敏东奔西跑的,加上又累,他很快便睡着了,一觉起来见李嘉敏还在床上睡着,不由起身去喊人:“少爷,少爷该起床了”
等到手一碰见被子,他的喊声戛然而止,下意识的睁大眼睛猛地将被子一掀,便发现被子里投隆起的形状不过是两个枕头,哪里还有李嘉敏的人影
天哪
护卫长面色大变,方寸大乱的朝着外头飞奔出去,蹬蹬蹬的抓住小二就问:“你见到天字一号房的那个少爷了吗就是那个穿着十分贵气的那个少爷,大约这么高。”他比划了一下,见小二一脸茫然的摇头,顿时更加着急,甩开了小二出了门。
可是人海茫茫,他站在街口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找,整个人都茫然若失。
另一头李嘉敏已经大摇大摆的拿着假路引和身份文书出了城,回头看一眼阳谷县的城门,他扬了扬手将一个包袱抛出去,转头去问自己身边跟着的几个人:“你们可别骗我,若是被我知道你们骗了我,可别怪我翻脸。”
他边上站着的人露出脸来,是去福建找他的崔家的人崔器。
听见李嘉敏这么说,崔器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少爷,我们现在是走投无路的人,哪里还敢骗您”
李嘉敏冷哼了一声,语气讥讽不屑:“真是没用,说来说去,你们一群人竟然还玩不过一个小丫头,说出去都笑掉人的大牙。”
崔器欲言又止,抬头看了他一眼。
李嘉敏敏锐的捕捉到他的视线,立即便反应过来,崔器这意思是,他自己也是一样落败于苏邀的手里,便忍不住恼羞成怒的踹了崔器一脚:“我他娘的能跟你们比我多少岁能调动多少人你们一个百年望族,又有人又有钱的王府,竟然还斗不过一个丫头,本来就是丢人,还说不得了”
崔器不敢也不想跟他争辩,哭丧着脸说:“我们也不知道那丫头是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就一环套着一环她也不知道怎么的,知道我们许多事”
所以汾阳王妃才会败得这么惨,连崔家都赔进去了。
现在崔家被抄家了,他们如果不是早前被派出来找李嘉敏,此刻也早成了阶下囚。
李嘉敏呸了一口,却也没有再盯着崔家和汾阳王妃骂,他也知道苏邀古怪邪门。
倒是边上的崔器紧跟着走了几步跟上他:“少爷,您现在有什么打算”
他们是崔家派出来找李嘉敏的,原本汾阳王妃的意思,是杀了李嘉敏,祸水东引,让明昌公主府跟苏家不死不休,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京城的汾阳王妃就出事了,紧跟着崔家也出事。
他们这些下人,总也得给自己找条活路,这个时候怎么还可能杀了李嘉敏,不但不能动手,还把目的变了变,变成说是他们奉命来救他的,又跟他把京城的形势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李嘉敏叼着一根草往前走,看了看崔器身后跟着的几个人,想了想问他们:“你们嘴里几句真话几句假话,我都懒得管,可有一句,你们得跟我说真话,否则的话,老子甩了你们去京城,我靠着我祖母最多也就是个不懂事的罪名,可你们却是死无葬身之地。”
崔器立即变了脸色,忙忙的表忠心:“少爷放心,您问什么我答什么绝没有假话,否则叫我不得好死”
他们也是没法子,李嘉敏性格古怪刁钻,偏偏功夫却极好,他们还真未必能弄死他。
如果让李嘉敏跑了回头去告发他们,他们可真是死路一条了。
李嘉敏嗯了一声,挑眉问:“你们说,你们崔家的罪名是跟人合伙往海外走私,那你们崔家完了,别的人呢”
这里的别的人指的自然是说跟他们合伙的那些人。
崔器苦笑:“少爷,这不是我不告诉您,而是我只不过是底下办事的,这么机密的事,主子们怎么会告诉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啊”
再说,他想不明白,李嘉敏要问这些做什么。
李嘉敏就变得不耐烦了:“那你们知道什么”
崔器苦着脸想了想:“王妃王妃出事之前,就已经跟白七爷商量着要对付苏家和贺家了,而且白七爷他”
他有些迟疑,但是见李嘉敏转过头盯着自己,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实话:“我们大爷当初跟白七爷谈过,后来大爷说,白七爷他已经做了准备了,不会让皇太孙他们在云南顺顺利利的。还有还有我们大爷自己,他恨死了贺家和苏家,便派属下去做了一件事。”
啧,李嘉敏听到这里才来了点兴致。
就是说么,他说闹到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若是汾阳王府和崔家乃至那个白七爷只会被人压着打的话,那实在是死了也白死。
他点点头示意崔器说清楚:“让你去办了什么事”
说起这个,崔器脸上总算是带着一点儿解气哼了一声:“我们大爷让我们想法子把贺太太的那个大女婿”他顿了顿,才抿唇说:“他在青州任上很难做,前些时候青州干旱,百姓颗粒无收,他急的狠,我们就跟当地的粮商说好了,让他上当”
又是这套,李嘉敏不屑一顾,没什么兴趣的摆了摆手不想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