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太太气的满脸通红,分明是最好的性子,也最八面玲珑,但是,人家都已经算计到她的头上来,恨不得踩着他儿子跟人县主无媒苟合,又还要装出一副是帮她纪家着想的样子, 纪太太险些没吐了。
这世上竟真的有如此无耻之人
纪家想要结亲,也是正正经经的想结亲,不可能去用那种旁门左道的法子,除非纪家是失心疯了,否则,这么做,对纪家和苏邀的名声都丝毫没有好处,反而是害了纪家。
杨夫人倒好,杨夫人真是急人之所急, 真是大善人啊
这么一气,纪太太的心情不好,也没有再憋着自己的道理,尤其现在看见苏邀,纪太太心里已经安定了一大半,她看见杨夫人脸色大变,跟见了鬼似地,更加肯定这件事必定是和杨夫人脱不了关系。
既然人家直接都已经踩到脸上来,纪太太也不是泥捏的,她冷冷嗤笑了一声:“夫人怎么了里面没有县主在,夫人似乎很失望呢”
此时,杨夫人整个人都震惊无比。
怎么会呢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杨家在此地根深叶茂, 加上她早就已经使人软硬兼施,收买了几个关键人物,本来苏邀此时已经在屋子里才是,为什么苏邀竟然没有在里面
那个曹妈妈是干什么吃的
方夫人面上也同样有些惊疑不定, 但是被纪太太这么毫不遮掩的讽刺,她还是忍不住反唇相讥:“什么失望不失望的我们还不是看看热闹罢了,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呗,纪太太激动什么再说,里面不是县主,总也有其他姑娘在里头,纪大少爷也真是好身体,这前天才受了伤呢,一时半刻都清闲不下来啊”
这番话就更是无礼和恶意满满,纪太太忍无可忍,但是顾忌着里面怕是自家儿子真的被算计了,虽然不是苏邀,不知出了什么差错,但是或许也是别的女孩儿,她也不好把话说得太死,只能冷哼了一声。
正在这时,纪大少爷却被人搀扶着从外面进来了,见院子里这么多人, 他面色焦急的喊了一声母亲,关心的问:“娘, 我听说我这院子里着火了,怎么好端端的竟然着火了没人受伤吧可有什么损失”
纪太太满脸的尴尬难堪此时都消散了,简直是觉得天降惊喜,儿子竟然不在里面
她转怒为喜,忙摇了摇头:“没事儿,没事儿,这天干物燥的,是堆在廊下的木柴起火了,早已经被扑灭了。”
这可好了,纪大少爷一出现,杨夫人的脸上简直阴沉的像是要滴水。
方夫人也同样跟吃了苍蝇一样,一时莫名其妙。
两个人竟然都不在屋子里
那屋子里的是谁啊
谷愎
没等杨夫人和方夫人说什么,廖夫人已经饶有深意的清了清嗓子,问纪大少爷:“大少爷不在屋子里”
能做一方总督的夫人的,至少是聪明的,廖夫人哪里看不出来杨夫人和方夫人一开始的咄咄逼人和后来的失态她早知道这件事跟杨夫人和方夫人是脱不了关系了,现在看纪大少爷和苏邀的样子,这两人也肯定是早就知道有人设套,是避开了的。
她便站出来问一问,也好解了众人的疑惑,也帮苏邀和纪大少爷搭个梯子,让他们顺利的解决此事。
苏邀笑着看了廖夫人一眼。
纪大少爷也客气的道:“我昨天晚上忽然胳膊疼痛难忍,让人去请申大夫,申大夫却没空,说是等到后半夜再过来帮我诊治,我等不得,便直接去申大夫的院子里等着了,后来干脆睡在了申大夫的院子里。”
原来如此,其他夫人们恍然大悟。
杨夫人面色铁青,冷冷看向苏邀讥诮的问:“那县主呢听说县主也是失踪了一夜呢,您房里的嬷嬷都着急的去找纪家通报了,您不会,也是去申大夫院子里了吧”
她脸上的怨恨不加遮掩。
苏邀冷冷对上她的眼睛,根本不带任何的表情,直接就道:“昨晚妞妞身体不大舒服,我跟袁夫人自来熟识,见她一人忙不过来,便过去帮忙了。申大夫之前之所以没空,也是因为在袁夫人院子里替孩子看病,怎么,夫人好似对我的行踪十分有兴趣”
两人的表情都很不好看,再蠢的人也看出来了他们俩人之间飞溅的火花,一时众人都心思各异。
杨夫人一腔怒火无处可发,简直是憋得心肝脾肺肾都痛,此时此刻,图穷匕见,也无谓再去装出一副和谐的模样了,她便干脆皮笑肉不笑的牵了牵嘴角:“哪儿能呢,只是县主毕竟是贵客,来了昆明开始,便是光芒万丈的,您到了哪儿,也是叫人挪不开眼的呀,所以,我们怎么能不多注意一些”
“是吗”苏邀不置可否,淡淡的道:“我还以为,夫人是厌恶我厌恶的不行,所以才会有我跟纪大少爷共处一室这种匪夷所思的猜测呢。”
世人都讲究一個委婉,尤其是贵族之间说话,弯弯绕绕,好好的话也不可能好好的说,七绕八绕的,务必要把最脏的话都说的最体面。
但是,苏邀没有这个顾虑。
她该说什么,就说了。
一点面子也没有留给杨夫人,直指杨夫人不安好心,诽谤她跟纪大少爷的关系。
廖夫人早已经领教了苏邀的厉害,但是,此时见苏邀这样说话,眼底仍是掠过了一丝欣赏,真是好锋利的口齿,一句废话都没有,一点委屈都不受。
纪太太也同样觉得有扬眉吐气之感,她在边上哼笑一句:“是啊,才刚杨夫人那迫不及待的样子,真是让我不知道怎么说好,若真是打趣,这样说话也太过了,我们家无所谓,随您怎么打趣都好,但是县主千金之躯,伯爷不在,您和方夫人这么针对她,明白的人说您真是好奇县主去哪儿了,不明白的,真要以为您是未卜先知,确定了县主真的在里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