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缠人的方夫人也去屋子里呆着了,廖夫人沉沉的叹了口气看向苏邀,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响才无奈的摇头:“真是说起来都没脸,让县主受委屈了。我们我们云南官场上下,都要为这件事丢尽了脸”
杨夫人这么急功近利,手段粗暴, 真的是一件很犯忌讳的事。
她直接把整个云南官场的人更加拉到了一个难堪的境地。
本来朝廷现在对云南多年的叛乱骚乱十分不满,而且云南这边官员也真是不争气,出了许多岔子。
现在更离谱了,云南官员的内眷竟然设计陷害堂堂县主
真是说出去都要让人质疑云南的官员们是不是失心疯,全都叛变了。
苏邀对廖夫人倒是没有怎么为难,她笑了笑:“夫人言重了,我知道, 夫人跟这件事无关。”
廖夫人当然跟这件事无关了,她哪怕是想嫁女儿想疯了, 她也不可能想出这种馊主意来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哪怕是这件事真的成了,苏嵘难道就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真到那时候后果已经造成了,苏嵘说不得真的要提刀把杨参议夫妇都给砍了,他们可真是
她深深的呼了口气,冲着苏邀勉强笑了笑:“县主耳聪目明,我也没脸再说什么,只是这件事县主放心,我们一定会给县主一个交代”
苏邀嗯了一声,有些困倦的揉了揉眼睛。
她也的确是困了,昨晚她可是一夜没睡。
廖夫人马上便看出来了,想着杨三小姐能出现在这里,想必也是苏邀忙活了之后的结果,她忙对苏邀道:“闹了这么久, 县主想必也累了, 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您放心, 我这就让人去找护卫过来严加看管, 绝不会再出什么乱子。”
这不必她说,纪家的护院早就已经摩拳擦掌了。
苏邀笑着答应,廖夫人还要去给廖经续提前送个信,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纪太太母子和苏邀,纪太太方才咬牙切齿的道:“真是想不出来,堂堂官夫人,会用这么下作无耻的手段”
又问苏邀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事情很简单,无非是中途需要收买的人手多了一些,但是苏邀昨晚也已经根据曹妈妈顺藤摸瓜的把人都摸的差不多了。
她把事情的原委跟纪太太说了。
听说曹妈妈竟然用迷香打算迷倒苏邀和燕草,而后再跟早已被收买的人联手,把苏邀弄到纪云亭的屋子,纪太太饶是早已经心里有了猜测,但是还是气的不轻,她实在是忍无可忍,怒道:“真是丧德败行无耻之尤”
骂了几句,纪太太气冲冲的:“县主放心,我这就下去把人再重新都给审一遍,看看还有谁跟杨家勾搭的一定不让县主受此奇耻大辱”
其实,站在纪太太的角度来看, 这件事对她的损害不是最大的。
甚至可以说, 是有好处的。
这也是为什么杨夫人这么笃定纪家会在配合,甚至在一开始还企图让纪太太开口附和的原因。
但是纪太太从头到尾都没有对此说法动心,可见纪太太为人正直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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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邀笑着点了点头。
纪太太气到现在,口干舌燥的厉害,又见苏邀也很疲倦了,便忙告辞,让苏邀也先回去休息。
等到把苏邀送走,纪太太才回头看儿子,长出一口气摇头道:“真是不知杨夫人怎么想的”
纪云亭见母亲气的了不得,便轻声劝她:“娘也不必为这件事生气,坏人不是没得逞,反而自取其辱了吗该生气忐忑的是他们,咱们反而该高兴才是。”
儿子沉得住气,纪太太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眉宇之间还是有遮不住的疲惫:“话是这么说,但是有些事人又不是真的木雕泥塑的,哪里能真的完全不动气呢不过好在,跟你说的,咱们至少没出事。”
她又拧起眉来:“不知道杨夫人这回会被如何处置我就是担心,打蛇不死。毕竟杨参议在咱们昆明到底根深叶茂,他们杨氏祠堂在云南几乎遍布,只怕她有机会苟延残喘,那到时候我们就更是进退两难了。”
彻底得罪了杨家,偏偏杨家没事,那当真是再悲惨不过。
纪云亭知道母亲担心什么,温柔的劝她:“娘别这么担心,不会的,就算是杨参议真有那个心思,但是,现在殿下手里有几千钦差护卫,有他们在,天就翻不了。”
此时此刻,萧恒等人同样收到了纪家传来的消息。
刚听完了护卫的禀报,萧恒便脸色铁青,冷然哼了一声。
他其实平时也没有太多表情,但是没来由的,这一声轻哼,却似乎含着无限的力量,把在场的众人都给听的心惊胆战。
廖经续也收到妻子派人送来的口信,他也在心里骂了杨参议不下十遍。
真是蠢人没有药医,见过人蠢的,没见过蠢成这样的。
到底是怎么想的,会用这样的法子去对付县主啊
就算是对付成功了又如何苏家真的能忍了这口气真是不如直接去让女儿勾引萧恒算了实在不行,给萧恒下药也比给苏邀下药来得强啊
他这里骂了杨参议個狗血淋头,杨参议此时却已经飞速的带着自己的亲卫离开了大部队。
妻子设计苏邀和纪云亭,但是设计失败了。
他光是听这句话,都觉得仿佛是有一块天大的石头掉了下来,差点把他压扁。
这样的事,别说没成,没成也没用,按照萧恒最近的行径来看,萧恒绝不可能放过他们一家的,这个时候再留在那里,那就是等着被萧恒杀或是处置。
而不管是哪种结果,杨参议都不能接受。
他跑了出来,冷眼回顾了一眼自己的亲卫,许久才道:“去钟武祠,把祠堂给砸了”
啊
亲卫们一脸茫然和震惊,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去砸祠堂那可是杨家的祠堂,也是杨氏一族的祖祠啊他们家老爷不会是疯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