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舍不得这里吗”
苏明拍拍想要吐的修女肩膀,挡在了她和韦德之间,同时示意表弟把黑钻收起来。
艾菲拉尔看向漆黑的地平线,深深呼吸了一下酸腐的空气:“这个露台和这个房间,可能是我除了修道院之外,所处最久的地方了。”
“你喜欢的话,我们就把中继站整个带走,到时候看你自己愿意住哪里,我就把塔放到哪里。”苏明笑着回答她,搬迁一座中继站总比巨型黑石金字塔容易。
修女将目光移回到他脸上,确定这并不是开玩笑,她不禁有些疑惑:
“我不知道这对不对,我从受到的教育就是要克制自己的种种欲望,只留下对帝皇的忠诚,否则就会堕入深渊。”她低头转了转手里的汽水瓶子,像是在组织语言:“可是认识你之后,这些日子里,我沉迷于各种美食,沉迷于你带来的一切,它们让我满足,可我并没有堕落,我能感觉到我好像心里有一种”
她的手翻了又翻,像是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偏偏想不出来的样子。
丧钟坐到了她身边,自己摸出酒瓶来喝了一口:
“希望,你想要的那个词是希望,当饶基本生存生活需求得到满足,就会开始追求更高层面的精神目标,而这个目标就叫做希望,偏偏是这个宇宙中人类所缺少的东西。”
“希望么”修女也笑了:“即便它取代了我的信仰让我变成一个自私的人”
“其实黄金王座上的那位很大程度上阻断了人类的道路,阶级固化导致了一切都变成了死水,人们也没有了选择。”苏明朝死侍招招手,让他也到身边坐下,三人并肩看着漫浓重的乌云:“人们也许可以想要成为执政官,可以想要成为巢都帮派头目,却从来不会有人想要成为帝皇,因为所有人都默认他无法超越,他是人类的极限,也因此断绝了超越之道。”
人都是有欲望的,就像一个普通人去了一家公司上班,肯定会想要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然而在这个公司所有的领导大领导全是永生不死的,能永远在高位上工作下去,这么一来新职员永远都是打工仔和工具人,这样的日子会有盼头吗
作为一个dc出身的雇佣兵,丧钟很清楚不能和人性作对,即便帝皇用强大的实力给他的宇宙立了规矩,但这规矩成立与否的关键全都维系在他一个人身上,只要他离开金马桶,整个人类世界就会瞬间垮塌。
也就是,战锤宇宙的人类进化已经中止了,没有人再会超过帝皇,没有人能够接班,甚至人类连这种想法都不会樱
“他是神”修女还想什么。
苏明捏住了她的鼻子,“我们刚才就杀了一个星神,神并不是无法战胜的。更何况帝皇是人,一个自身概念就是人类的人,初始的星际战团都将他视为父亲,只有接受工具人教育的社会阶层才会认为他是神。”
修女苦笑了一声,端起汽水喝了起来:“我果然是堕落了,要是以前听到这样的话,我肯定第一时间会去摸火焰枪的,可我现在居然觉得你得很有道理。”
“如果荷鲁斯不是投靠了混沌邪神,而是依旧保持了自我,代表所有人类想要推翻帝皇的话,王座上那位一定也会高心。”苏明见到韦德打算插话,赶紧把手里的酒瓶督进了他的嘴里:“你可以理解为无敌的寂寞,有人能胜过他,才代表着人类拥有更多的可能性和未来。”
韦德发出了呜咽声,因为面罩的布料被捅到嗓子眼里了。
“其实我一直也有这样的疑惑,只是从来不敢跟别人,教条中记载的帝皇全知全能,那么他应该在事先就知道荷鲁斯会叛变才对”
艾菲拉尔声出了自己的困扰,一开始还显得有些心虚,但看到丧钟那肯定的目光后,声音渐渐回到正常范围。
苏明猛力地揉搓死侍的狗头,阻止他吞吐汽水瓶的动作:“他当时应该是早有预见会有叛乱,也许还期待着会有人胜过他,但万万没想到来的是已经被混沌腐化、投靠了死对头的败家子荷鲁斯。即便那样的荷鲁斯成功了,也只代表着混沌赢鳞皇,而不是人类超越鳞皇,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所以你之前你是帝皇是打算将那位取而代之”修女起异赌话语来已经越来越顺口了,此时神色只是微微有些不安。
苏明耸了耸肩,站起身把韦德丢到一边:
“我可没那个意思,我现在过的日子已经比帝皇还要帝皇了,掌握着好几个宇宙,各种杂事一大堆,干嘛来掺合这浑水我只是想把这些道理跟帝皇谈一谈,作为条件交换他把你让给我而已,战斗修女怎么也是帝皇的女儿不是”
是的,苏明的战力加上修女就是散装的帝皇了,再加上表弟更是略胜一筹,拳头大就是有理。
“啵”韦德拔出了嘴里的瓶子,呼呼地喘气道:“对,能力越大就应该越不负责,这样才符合无为而治的思想。”
“要我,是能力越大,越多选择。”表哥的想法和表弟不太一样,但只是陈述自己的观点,没有强制别人改变的意思:“不过你什么时候知道无为而治了”
“前些日子你不是让我给托尔找了些经书看嘛,我坐出租车的时候闲得没事自己也翻了几页。”韦德将面罩掀起一个角,伸出他腐烂的舌头去舔酒瓶里剩下的酒水。
那根流脓的口条在瓶口处疯狂旋转,居然还不耽误话,舞动之间都出现残影了。
“行了,现在你也知道此行的目标是什么了。”苏明懒得去想韦德为什么这么做,他对修女着结束语,伸手把她拉起:“去收拾东西带韦德去审判庭飞船吧,我把中继站先送到幽灵宇宙去。”
美漫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