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头人走了,就把长长的嘴巴藏在领口里,低着头离开。
但他的背影是那么高大威猛,脚步是那么雄壮有力,一看就是能成大事的人才。
直到他没入走廊外的黑暗消失不见,洛基才关上门问丧钟:
“为什么你把他支开了”
是的,很显然就是支开了,获取情报后丧钟别的什么都不说,第一句就提马脸人的同族们,无非就是想引发贝塔的情绪,让他主动提出要去救援。
这样丧钟甩开他就顺理成章了,对方还要说谢谢呢。
“如果说我在过去的战斗中总结了什么经验,那其中就有一条,在要对付超级ai的时候,队员里最好不要有机器人。”丧钟微笑着回答,他就知道瞒不过洛基他们。
贝塔是个老实人,对于丧钟的行事风格没有多少了解,所以美滋滋地拿着星球炸弹走了,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备用计划中的一环。
“啊,这个我懂。”死侍掀起了一半的面罩,拿着一包辣条用牙齿较劲:“电索不是也有一半身体是机械的嘛,他那身子有时候就会不受控制,他说是病毒什么的。”
差不多是一个道理吧,不过苏明其实想说的例子是钢骨来着,被达克赛德用异盒瞬间操控的事情。
机器人的事情,苏明不太懂,他不是科学家,也不需要深入研究这个课题。
“我也已经知道了托尔在哪里,把他弄出来替换贝塔,不存在什么问题。”在法官死者的小套房里,丧钟舒服地靠在沙发上,抽着烟喝着酒,听着浴室里放水的声音,如此说着。
韦德撕开了包装袋,往嘴里塞了根辣条,吸溜吸溜地说着:“嘶,可是我觉得亏了,用斧头神换掉雷神,感觉小队的b格一下就跌落了不少。”
“斧头神”杰西卡露出黑人问号脸,小女孩拿着一瓶汽水发呆:“是给人做金斧头银斧头选择题的那个神吗”
“呃,应该不是吧”
脑癌患者韦德好像把自己也绕进去了,他用怀疑的小眼神看着一旁的洛基,想要寻求一个正确答案。
欺诈女神歪了一下嘴,她的胸膛明显地起伏了几次,从牙缝中挤出几个词来:“当然不是,别讨论托尔武器的事情了,丧钟,你让贝塔去了所谓的港口尖塔,他的族人真的在那里吗”
“可以说在,但也可以说不在。”苏明一摊手,站起来去浴室里关水,两具光溜溜的尸体纠缠在一起,正好被水线淹没,看上去就是在快乐的过程中意外溺毙:“那里有通往一些固定时间点的道路,克洛宾人被关在其中一个现实里面。”
“哦那你不会恰好没有告诉贝塔是哪一个吧”洛基露出邪魅笑容。
苏明敲敲自己的脑袋,一副后悔莫及的表情:“哎呀,你看我的脑子,怎么就忘了告诉他关键的事情呢呵呵”
“唔,人家都走远了,看来也有点来不及了呢。”洛基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嘴唇,微微皱起眉头作困扰神态,像也忘记了有通讯器的事情,只是说:“那就希望堵住敌人撤离路线的他能坚持住吧,嘻嘻”
看着表哥和洛基两个人发出反派笑声,死侍扭头看向没人的空气处,摇着头叹息道:
“黑暗,太黑暗了,那个傻大个看起来是个好人的,难道这世道好人就活该被利用吗表哥还给了他星球炸弹,这是准备要让他自爆呀。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忍,这事要是换了我肯定不能忍的,老铁们,礼物走一波,等贝塔爆炸的时候我给你们拍个近景。”
你原本以为死侍是在讲道义不,其实还是生意。
“别胡说,那只是以防万一,为了让贝塔在面对康的时候也能有一搏之力。”丧钟靠在浴室的门边上,腰背发力撑起自己的身体:“事情比我想得顺利的多,洛基,你弄来的那个黑人女法官知道不少事情,她的脑子提供了有效帮助。”
“呵,我能怎么说呢,运气有时候也很重要,而我向来运气很好。”洛基笑着点头,优雅地站起身来:“那我们去捞托尔我已经等不及要嘲笑他的愚蠢了,居然连哪个是真的我都分辨不出来。”
还说别人急于救援同族掉进丧钟的坑,结果她自己也满脑子要救托尔的念头,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确实,我该走了,去后勤尖塔,离这里不远。”苏明没有扯她的遮羞布,只是点头应允。
所谓的后勤尖塔,并不是想象员办公室。
走进这座塔,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悬浮在天空员就这样悬空地层层叠叠,在不同的平面上进行着文书工作。
可以说塔里就是座办公楼,而每层楼的天花板和地板变成透明,就是那样,这楼大概有十万层
他们一层叠一层地蔓延向天际,直到消失在视野尽头。
丧钟一行人扮作了保安,权限是高于这些低级文员的,所以他们就堂而皇之地从这些工位间走过,甚至还能看看他们在处理什么东西。
是最低级的那种重复工作,甚至看不到任何意义的存在。
在每个桌面上都有一台老式的大屁股显示器,在那里播放着一段时间线的故事,他们要做的就是复核其中观察目标所说的每一句话,同时用打字机将这些话语转变为文字格式,然后传真给另一座接待初审塔楼。
而旷阔到看不见边际的塔楼之内,全是这样的一个个工位,他们哪怕做着完全没意义的工作,却只会服从命令。
有些人活着,但他们已经死了,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人生吧
还不如去厂子里打螺丝呢,至少那个还能有成果,比如收音机或者玩具车,至少是有价值的东西。
丧钟没有说话,只是在头盔后朝他们投去一个不赞同的眼神,就带着洛基等人直奔塔楼的边缘区域而去,在这被拉伸的空间中,可是很长的一段路。
那个洛基还真会找地方,在这乏味的空间中和托尔共筑爱巢,所以他就变成最有趣的人了,真是不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