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吃。”
“这些,我都能吃完,你不想吃就算了。”
“沈”顾暗刚说出一字,便无意间看见了沈弦袖口的那本书,然后妥协道:“我允许你吃,但是你能不能给我看看你这个。”她指指沈弦的袖口。
从一个月前,沈弦每次在顾暗端饭过来的时候,他都会拿出自己的那本书。
然而,顾暗早就在意起那是什么了她觉得,现在这是一个机会。
闻言,沈弦脸色变了一下,然后刻意将那本书往袖子里塞了塞说:“不行。”
“那你就不要吃了。”
“我”
“给我看一下。”顾暗摊出手。
沈弦眉心一蹙,畏畏缩缩地从袖子里拿出那本书,递给了顾暗。
顾暗嘴角一勾:“这还差不多。”说着,她接过那本书,翻开一看,皱起了眉头。
沈弦就知道顾暗看了这本书会是这幅表情,于是他拿起筷子,故作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开始吃饭。
顾暗:“”她咽动喉咙,迅速翻看着书中的内容,发现,书里竟然写着各种菜肴的味道,以及关于菜的图画。
沈弦说:“这些都是我师弟画的。”
三年,沈弦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有师弟,现在听沈弦这话,她也是一惊:“你还有师弟。”
“嗯,”沈弦端起碗一边吃一边说:“我师弟名叫沈雁,以前我总是骗他自己没有味觉,最后,我骗他,跑到炼丹炉前吃了一粒丹药,那之后,我就没有味觉了。”
听着沈弦的话,顾暗突然想起了第一次与沈弦在客栈见面的场景。
于是乎,她不由想起那一盘的烂菜叶子,现在想来,要是普通人吃下去,肯定会吐出来。
但,那天的他却没有,还有之后,每次他们吃到难吃的东西,顾暗和许岚都会吐槽半天,但他也没有。
相反,却总喜欢说,不能浪费食物。
顾暗现在一想,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些话,都是沈弦用来掩饰这些的谎言。
“”她眼底一沉,问:“你的味觉,能治好吗”
“”沈弦摇摇头。
“那”
“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可”
“别说了,”沈弦伸手接过顾暗手头的书,“我师弟也总是为我没有味觉而感到遗憾,所以,他就替我尝遍了山珍海味,然后记载在这本书里,让我看,趁此,让我想象那些味道。”
闻言,顾暗小心翼翼地问:“你师弟,是沈雁”
沈弦说:“是,他就叫沈雁,我以为你会记不住。”
顾暗:“”她一直以为沈雁是沈弦的师父,谁想他既是沈弦的师弟,想来,她也是有些懵了。
“怎么了”
然而,顾暗并不想让沈弦知道自己和沈雁的过往。
于是,她说:“没怎么,就是没想到,你还有一个师弟。”
“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但是我想,你早晚都要知道。”
“是啊。”顾暗勉强一笑。
沈弦并没有在意到顾暗紧张的神色。
接下来的几天里,顾暗陷入了又一波的心事当中。
坐在院子的桌前,她单手托腮想着沈弦与沈雁的关系,在想许岚那一晚的交代。
最终,她将沈雁抛出脑后,决定帮助沈弦恢复味觉,顺便的找找让他记住自己的办法。
想着这些,她留下一张游玩的纸条,离开了这里。
半个月后。
顾暗依旧一身乞丐装扮,回到院子,打眼看向站在院子中央浇花的沈弦,说:“我回来了”
闻声,沈弦并没有停下手头的动作,“”
顾暗打眼看着沈弦忙碌的背影,问:“你怎么不理我啊”
沈弦说:“你还知道回来。”
顾暗早就料到沈弦会因此生气,于是笑了笑,走上前说:“我喜欢的人在这里,我当然知道回来了。”
随即,沈弦转身看向顾暗,问:“你去哪儿了”
“我去了咱们去过的所有地方,然后将我们的记忆,都装进了这里。”顾暗坦白,从袖子里掏出了一粒药丸。
见状,沈弦眉头一蹙,走到顾暗面前,伸手接过那粒药丸,说:“你疯了吧。”
“这是解世丸,这里面有我与你的记忆,但是还没有研制好。”
“你与我的记忆”
“对,它可以解世间所有的毒,也可以,让你想起我,又或者让我想起你。”
“我就没有忘记你,何来想起你之说”
“你是仙,我是修妖的人,而且没有仙缘,”顾暗时刻记得许岚的话,说:“你师父肯定不会同意我们,所以为了防止你师父收你的记忆,我就研制了这解世丸,你吃了之后,就不会忘记我了,我们的记忆,就会一直在你的心里。”
“我师父肯定会同意我们的。”
顾暗心里清楚,沈弦改变不了什么,她也知道,自己做这些也许是无用功。
但即使那样,她还是要试一试,哪怕,他只是模糊的记得自己,也好。
“嗯,将来,我一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她说。
顾暗消失了整整半个月,沈弦一直想去找她,但他又担心,她会突然回来。
就这样,他在去与不去之间纠结了大半个月。
谁想,正在他准备下定决心去寻她的时候,她安全回来了。
现在看着她,他收回了所有的教训她的话,笑了。
顾暗也笑了笑,收回那解世丸。
沈弦问:“你怎么又收回去了”
“你想吃”
“不想吃。”
“那不就对了,这再怎么也是我这半个月的心血,我当然要放好了,万一”
顾暗话说一半,沈弦突然伸手扶住了她的双臂,然后俯下身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说:“我师父肯定会同意我们,这个,永远都用不上。”
在一起这么久,沈弦第一次吻她,现在看着沈弦,她心跳不止,面红耳赤地说:“我知道了。”说着,她咽了咽喉咙。
既而,沈弦抱住了她。
顾暗身体里,穆暗笑在沈弦将顾暗抱住的一瞬间,清醒了。
“诶,他们两个抱在一起了。”说着,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三年了,我的意识都在她的身体里沉睡三年了,额,他们两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