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谢谢你了,不过,”阿暇依旧保持着悲观的表情,说:“还是算了吧。”
飘:“为什么”
阿暇:“因为,”她抬脸看向飘,“我是妖魂。”
妖魂
飘一时没能明白阿暇的意思,随即皱起眉头借着阿暇的话,想了一想,恍悟道:“也是,那”他微笑:“我不会忘记你的。”
“嗯,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尘:“为什么是妖魂,就不能那样做了”
飘扭脸看向尘:“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我真不知道。”尘眼神坚定。
飘看尘这一脸求证的表情,想了一想,说:“衣冠冢埋的是有关逝者的东西,但是她,”他指指阿暇:“有什么”
闻言,尘顺着飘的手指看向阿暇,淡淡道:“你是说,她没有这些。”
“对啊。”飘点头。
“原来是这样,”尘眼底一沉,看向阿暇说:“你放心,我也会一直记得你。”
“谢谢。”阿暇在他们两个说出这话的一时间,那伤心情绪也随之消失了。
顾孝:“话说,我和你一样吧。”他扭脸看向阿暇。
阿暇:“你的要求没我高。”
“是没你高。”顾孝说,打眼看向不远处盯着这边看的老人,吓了一跳:“他在看这边。”
“怎么可能。”尘看了一眼顾孝,然后回头一看,也相继吓了一跳,“他好像在看我。”
“”阿暇则没有他们两个反应大,相反淡定的看着那个老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飘和阿暇一样,静静看着那个老人。
紧接着,老人朝着他们走来。
“过来了。”阿暇说。
顾孝被吓得紧紧靠住墙面,魂身眼看就要穿过去了。
尘担心顾孝真的穿透,便刻意拉住了他的胳膊。
见状,顾孝道了声:“谢谢。”然后看向飘:“按道理说,他不是应该看不见我们吗你也隐身了啊。”
“确实,他为什么能看见我们。”飘目视着那个老人说。
阿暇紧紧注视着老人的脸,说:“他脸上有伤。”
“你看见了”飘看了一眼阿暇。
阿暇点头:“嗯,他的头发也特别的凌乱,他的衣服上,”她睁大眼睛,“都是血。”说着,她这才开始害怕。
飘:“他不是人。”
“妖怪”顾孝声音开始颤抖。
尘瞥了一眼因此而害怕的顾孝,无奈道:“呃,你是不是妖魂,这你都害怕。”
顾孝:“你是妖怪,你不也害怕有些妖怪。”
尘听顾孝这话,无言以对了。
顾孝咽了咽喉咙,低头看向尘紧紧拉着自己胳膊的手,说:“你的手也在颤抖,你也怕。”
尘:“当然怕了,我感觉不出他是什么。”
“我也感觉不到。”顾孝微微摇头。
与此同时,阿暇各看了他们一眼,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说话了。”
“我怕。”他们两个异口同声。
阿暇无语了。
飘也同样各看了他们三个一眼,说:“过来了,都别说话。”说着,他回头看向越来越接近过来的老人,问:“你是”
老人喑哑着嗓子说:“你是不是要帮我。”
听着老人的话,飘这才感觉到,老人不是妖怪,而是带着妖气的孤魂。
“不是。”飘摇头。
“刚刚就看见你们在这里转悠了,你们不”老人咳嗽了两声,眼中泛起绿光,“不是找我的吗”
尘看着老人破烂不堪的衣服,在看他那布满褶子的脸,以及眼角未愈合的伤口,她问:“这里有您的坟吗”
“”老人看向尘,沉默了。
“您看我干什么”尘显然是被老人的眼神吓到了。
老人:“你是妖怪。”
“”尘干笑起来。
老人:“我不和妖怪说话。”说完,他看了一眼飘,背过了身,“妖怪都是骗子,我不信妖怪。”
听着老人的话,飘低眼一想,急忙叫道:“老人家,您什么时候见妖怪了。”
闻言,老人停下脚步,侧身两眼无神的看向飘,说:“好久了。”
“好久”飘眨了眨眼睛,有意上前两步,“是多久”
“十几天不,几天”老人摇头,“我记不得了。”
“那个妖怪,跟您保证什么了”飘试问。
尘看着飘的背影,皱了皱眉头。
顾孝被老人身上这瘆人的魂息吓得不轻,此时靠着墙面,一动也不敢动。
阿暇:“”她则静静的看着飘的背影,心里总觉得能从这老人嘴里问出些什么线索。
老人盯着飘沉默了几秒,歪头道:“你能帮我,我就告诉你。”
“您让我帮您什么”飘对老人带着尊重的态度,问。
老人看飘对自己和善的样子,有意上前了两步,说:“带我去找回我的身体。”
“您离开多久了”飘问。
“你说我离开哪儿多久了”
“就是您离世多久了”
“离世”老人重复着,仰脸看向城墙上方,“好久了,久到我已经忘记了。”
“几年“
“几年,”老人借着飘的问题,想了想说:“哎呀,好久了。”
“”飘眼底一沉。
老人看飘无语,便说:“一年了。”
“一年”飘重复着,同老人一样仰脸看了一眼城墙,说:“您是这里的人。”
“是,儿孙满堂,我死的那天,我的重孙出生了,多么喜庆的日子,可惜,”老人低下头,“是我扫了大家的兴。”
“诶”
“我如果再撑一撑,到第二天死,也是”
“您是在怨自己”飘打断。
老人:“不怨我吗”他的声音哽咽,却不见泪水。
“您多大了”飘不懂凡界规矩,便这样问了。
老人也不在乎飘的问话,如实说道:“九十岁。”
“九十岁。”
“是啊,第二天我就九十一岁了,我和我的重孙,是”话说一半,老人突然想起一事儿,摇摇头说:“不对,是五代,是重重孙了。”
“那还真是恭喜您了。”
“恭喜什么,我还是死了。”老人双眸无神。
飘看着老人的样子,在想老人的年龄,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您都离开一年了,这按道理说,您不应该在这里啊,还有,您为什么让我们带您去找您的身体,您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