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晔依旧直勾勾的盯着穆暗笑,淡淡道:“你这小子,长得也是好生秀气,若你不穿这身衣服,”他上下扫视了一通穆暗笑,“还真是看不出,你是男子。”
穆暗笑知道,欧阳晔这样说话定有他的目的,不过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如若认出自己是谁,也定不会是这个态度,因此她有意不去往那个方面想。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在他的面前露怯,因为一旦露怯,他没准会对自己产生不必要的好奇。
那样一来,她就算不被发现,被他纠缠,也是一件麻烦事儿。
于是乎,她收回紧张,依然淡定的看着欧阳晔,说:“你这话说的,我心里还真是不舒服。”
“怎么了”欧阳晔笑,“还不许说了。”
“大叔,你是在这府上干什么的”穆暗笑有意转移起话题。
听着穆暗笑的话,欧阳晔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样貌,既而他也像是被人捅了软肋似的,干笑起来:“你这小子,连我都不知道。”
“我是新来的。”穆暗笑有意强调。
欧阳晔一听,故意说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还怕我。”
“我看你和命令我的人在一起,就以为你是他爹,但这走近一看,”穆暗笑淡定,“我发现,你和他一点儿也不像。”
“此话怎讲”欧阳晔扬了扬下巴。
穆暗笑嘴角一撇,“衣服。”
“就凭衣服。”欧阳晔低声说道。
“你长得虽有点儿老,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要是有孩子,你的孩子也不可能那么大。”穆暗笑理直气壮。
欧阳晔点头。
穆暗笑皱眉:“你这光点头,是什么意思”
欧阳晔:“说的很有道理。”说着,他笑了。
穆暗笑毫不谦虚,“我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那,”她眯了一下眼睛,“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了吧”
“我是车夫。”
“车夫,”穆暗笑重复着,点了一下头,“奥,也就是个拉马的啊。”
欧阳晔听完穆暗笑这话后,板下了脸。
穆暗笑一看,说道:“你这脸怎么拉下来了。”
“你觉得你说话,很有意思是不是。”说着,欧阳晔上前一步。
穆暗笑紧凑着退后一步,说:“还好吧,我就是觉得,你也就是车夫,我竟然怕你,”她撇了撇嘴,“实在丢人啊。”
“你这是瞧不起我。”欧阳晔直言。
穆暗笑摆摆手,“那可没有,谁出来都是辛苦的,但是,”她说,“像你这样的车夫,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我怎么样”欧阳晔反问。
穆暗笑冷笑一声,“大爷像,就好像你是这将军府上的主子似的。”说着,她明显摆出了瞧不起他的表情。
欧阳晔沉默了。
穆暗笑淡定看着欧阳晔这幅沉默的嘴脸,有意说道:“怎么,我的话,刺激到你了。”
“那倒没有,就是,”欧阳晔淡淡一笑,“觉得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眼熟
穆暗笑之所以说这么多话,就是为了借此来转移一下欧阳晔的注意力,没成想,最后竟然换来了欧阳晔这样一句回复,看着他,她有意冷着一张脸,说,:“我也看你眼熟。”
“我像谁。”
“你像我们村上的一个男人,话说回来,”穆暗笑说,“你家是不是也是中医世家啊。”
“中医”
“实不相瞒,我是中医世家,我来这里,也是为了磨练自己,等将来,我一定要开一家属于我自己的医馆,到时候,如果你有事儿,记得来找我看病啊。”
“你叫什么名字”欧阳晔突然问道。
穆暗笑一听,随口说道:“我叫曹根。”
“草根。”欧阳晔随口重复。
穆暗笑啧了一声,生气了,“你会不会说话,我叫曹根,不是草根。”
“你姓曹啊。”欧阳晔低声说道。
穆暗笑点头,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跟我爹总说,这名儿不好,但我爹偏说,这个名儿最接近药草,唉,”她摇摇头,“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是吗。”欧阳晔瞬间对她失去了兴趣。
反之,穆暗笑从欧阳晔的表情中,看出了效果,于是开始胡乱说起话来,“其实我来这里,一是当下人磨练自己,二是,找一个师傅。”
“找师傅”欧阳晔反问,明显对穆暗笑没耐心了。
穆暗笑点头:“是啊,听说,这将军府有大夫,我现在就要去找他,如果他不愿意收我,我就去找树儿,让树儿帮我说话,但,”她皱起眉头,“我来这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树儿,真是奇怪。”说完,她突然想起自己在那院子的时候,与欧阳晔并没有碰面,换言之,欧阳晔根本没有看见自己。
可,刚刚在假山那边,欧阳晔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她怎么没和将军在一起
想来,穆暗笑紧张了,甚至,她怀疑,他当时是在假装没有看见她其实,他什么都看见了,只是在装傻。
“你说的树儿,是不是在这府上的丫头”欧阳晔问。
穆暗笑闻言,继续看着欧阳晔,转移话题:“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是跟着将军的”她想趁机看看,自己有没有猜对
欧阳晔:“你猜。”
“我要是能猜到,我也就不问你了。”穆暗笑不耐烦。
欧阳晔笑了,“我刚刚去下人的住所了,他们提到了你,我见你,就直接说了出来。”
“你还真是够自来熟的。”穆暗笑松了口气,将刚刚的想法全全抛开了。
欧阳晔笑了一下,“这就是我的优点。”
“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幼稚。”穆暗笑说,嘴角一勾,“等我开了医馆,你”
“我还有事儿。”欧阳晔不想听了。
穆暗笑故意说道:“你能有什么事儿,我跟你说,我”
“我去找个人。”欧阳晔说完,绕过穆暗笑便朝着院子里走了去。
随即,穆暗笑侧过身看着欧阳晔的背影,松了口气,看来他讨厌啰嗦的人。想着,她捏着银针,转身走了。